洛夏在台上弹琴,陈东稻和白若沉坐在下面,陈东稻在喝酒白若沉在静听,陈东稻一杯又一杯酒的往肚子里灌,白若沉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好由他,可能是白天走大多路的原因白若沉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实在忍不住便用手支撑着脑袋。在台上弹琴的洛夏瞥见他昏昏欲睡便怀疑自己的琴弹得太难听了,他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好不容易来一次没有像以前认真听她的琴声,他是不是听厌了自己的琴声,洛夏心里很失落。
一曲弹罢便过来和他们一块坐,洛夏倒了一杯茶给白若沉被陈东稻喝了。
“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洛夏还是最关心他的身体。
“那我们先告辞了,改天再来。”白若沉真的很累黑眼圈都出来了,拉起陈东稻要回去,“东稻,今晚就到这回去了。”
陈东稻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不嘛不嘛,人家还要喝还要喝嘛!”陈东稻甩开白若沉继续找酒喝,可是桌上的酒早就被他喝光,他对着空瓶子看了又看,“酒呢酒呢,怎么没有酒了,老鸨拿酒来,大爷有的是钱!”身形摇摇晃晃的,陈东稻一下子扑到白若沉身上,“你是谁啊,长得一点都不好看,不好看!”转头过来想看到洛夏,“她比你好看多了,你一点都不好看!”陈东稻伸手想要去调戏洛夏被白若沉一脚绊倒在地。
“你怎么可以踢人呢,你坏你好坏把人家都踢疼了,爹,有坏人欺负稻稻你快来打他!”陈东稻坐在地上打滚。
“盗风,把他先拖出去!”白若沉不耐烦了。
“不嘛不嘛,这里的姐姐个个都好好看哦,稻稻不走不走了啦!”
盗风把陈东稻拖了出去,白若沉和洛夏告辞之后也走了。
盗风扶着陈东稻,白若沉走在一边,长安城的夜晚很冷清,凉凉的风直吹进心窝里,白若沉收了收衣裳,应该让马车等他们的,哎,虽然听胭脂阁离听风楼不是很远但是也要走一刻钟。
扑通一声,白若沉转头一看是陈东稻落了地上,“怎么回事?”
“楼主,陈帮主太重了。”盗风万分抱歉,陈东稻一直动来动去不肯走,他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从胭脂阁把人拖到这里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真没用,一个大男人连个人都扶不住,哎,本楼主亲自来!”白若沉撩起袖子弯身拎起陈东稻挂在瘦弱的右肩上就走。
盗风满脸都是委屈小眼神还在抱怨,明明就是陈帮主不配合他,本来是往前走的一直往后拖步子。
“应该叫舒桐跟着来的。”舒桐办事,白若沉最放心,盗风受伤了,楼主怎么能这样说呢,舒桐那副小身板肯定也拖不动陈帮主,舒桐除了轻功比自己高一点话少一点,还有哪里比得上自己,楼主怎么就忘了呢,不久前他还夸过自己机灵呢?盗风还在发愣两人已经走了二十多步,盗风回过神来跟上去。
陈东稻只是把脑袋放在白若沉肩上,其余的重量他自己用双脚支撑着,陈东稻偷偷瞟了白若沉两眼,这家伙真不够朋友,喝醉了他也舍不得亲自扶叫别人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白若沉不理陈东稻的醉话,陈东稻又再趁醉问一遍,“你喜欢我吗,我好喜欢你好喜欢,想要你做我娘子可是你却不愿!”
“东稻你喝醉了,哥哥扶你回去睡觉。”真应该把梅舟也拖出来,梅舟肯定不会喝醉肯定能扶这醉鬼回去。
“你会陪我睡吗?”陈东稻虽然头有点晕但是还是会跟他走,不管他去哪里他都想跟着。
“到家就陪!”这气味真难闻啊,白若沉平生就讨厌喝醉酒的男人对他说话,是父亲的缘故,家里穷就算了,父亲还拿钱去买酒喝,舍不得买点好吃的一家人一起吃,说实话白若沉对他父亲真的没有什么好感,一个懦弱就知道打骂家人对外人屁都不敢放的窝囊废。
“真的吗,娘子?”陈东稻不敢相信听到的是真的,他真的愿意陪自己睡觉。
“真的,你要乖乖跟哥哥回家。”白若沉才不会跟醉鬼睡,一身的酒气臭死了。
“哥哥?”陈东稻凑到他跟前,“你不是哥哥不是哥哥不是!”实在是太难闻了,白若沉受不了不管了直接把陈东稻撂在地上,突然没有了依靠陈东稻摔在地上摔疼了大哭,“呜呜,爹爹你不喜欢稻稻了,呜呜,把稻稻摔在地上好疼啊,呜呜!”
“爹爹最喜欢稻稻了,来,别说话,爹爹扶你快快回家,回家吃小糖人,还有娘做的绿豆粥也甜甜的!”白若沉也不能不管陈东稻又把他拉起来扶回去,“盗风你在后面摸什么鱼,过来帮忙,这么懒,小心本楼主扣你月钱!”
盗风赶紧上去帮忙一起扶陈东稻回去,他可不想被扣月钱,他不小了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开始存钱准备要娶媳妇,盗风转头一想他还没有喜欢的姑娘,得赶紧叫张媒婆帮忙介绍 一个,他的要求不高看得过去就行,但是脾气一定要好要贤惠要知道心疼他,就算自己喝两口她也不能有意见。
白若沉把陈东稻拖到听风楼就把人交给阿柴,阿柴扶人进了房间扶到床上,打了盆水进来却看到陈东稻坐在凳子上正在喝茶。
“原来帮主没有喝醉啊!”阿柴把水盆放在桌上湿了毛巾,“那帮主擦擦,一身的酒气,白楼主一脸的嫌弃。帮主不是戒酒了吗,怎么又喝上了?”阿柴记得他家帮主已经有两年多没喝酒了,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喝这次怎么喝上了,两年的努力又都白费了,哎,意志不坚定的男人。
“你家帮主我酒量好得很怎么会喝醉。”陈东稻洗了把脸更加清醒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淡淡的,陈东稻在回味着。
“帮主不是戒酒了吗?”阿柴摸着脑袋又问。
“哪个男人不喝酒,你见过哪个男人戒得了酒?”陈东稻把毛巾扔到水盆里。
“白楼主人家就不喝酒!”阿柴也只是偶尔才喝两杯。
陈东稻一直叹气,自己喝醉了那家伙也舍不得照顾自己,亲自给自己端盆水不行吗,哎,时间长了感情淡了啊,他对自己的朋友之情肯定是淡了,以前自己喝醉了他就亲自照顾自己,吐了他一身他都不生气,还是那时候好,那时候他最讲义气了,那时候自己也没有胡思乱想,两人一起走过这个村,天黑了就住进那个店。
“没有喝醉还让白楼主扶着真是太不地道了,白楼主那小身板,帮主也不怕把他压扁了!帮主有没有趁机和白楼主约好?”阿柴很关心这个问题,这辈子他家帮主和白楼主没戏了,希望下辈子他们可以做夫妻。
“没有。”陈东稻说不出口。
“大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帮主你是干什么吃的!”喜欢人家就约嘛,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哎呦,你小子皮痒了敢这么跟本帮主说话!”陈东稻就是不敢嘛,他应该已经睡了,要和他一起睡一起进入梦乡最好做同一个梦。
白若雨吃完早饭还不见白若沉起来,有点担心便去叫他,可是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他来开门,他睡觉喜欢反锁门窗,白若雨叫了很久没有听见里面有动静,急了赶紧叫人把门撬开,进去看到白若沉还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哥哥起床了,太阳升得老高了!”白若雨摇了摇白若沉他没有醒,“哥哥,白若沉,你醒了没!”给他两个巴掌他也没醒,摸摸他的额头好凉啊,“哥哥你怎么了,生病了,来人啊,哥哥他生病了,叫大夫来!”
白若沉把白若雨放在他额头上的手移开,“大清早的你叫什么,咳咳,我没事。”
“你怎么睡得那么沉,我叫了半天都不醒,你额头怎么凉凉的,是不是受了风寒,活该,叫你大晚上的跑出去喝花酒!”白若雨转过一边擦掉眼泪,刚才真的把她吓坏了。
白若沉咳了两声掀开被子坐起来,“没有受风寒只是口干,你起开别妨碍我起床!”
“快点啊,早饭都凉了!”白白若雨站到一边去,陈东稻梅舟听到声音跑了进来,看到白若沉在洗脸也就放心了。
“小妹刚才怎么了?”陈东稻梅州赶来急忙问。
“没事了,他睡得跟死猪似的叫了大半天才醒!”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害梅舟担心了一小下子。
白若沉辩解,“昨晚我那么晚才睡晚点起床不行吗!”
“那我们先出去了,梅小三我们先出去!”陈东稻心里有些愧疚,昨晚都是因为自己拉他去喝花酒,怕他算账赶紧拉着梅舟闪人。
白若雨要给白若沉梳头,白若沉扭不过她,“你来你来!”从明天起一定要比她早起才行。
黑黑的长发穿过手指之间,软软的,白若雨好久没有给他梳头,“咦,你的头发怎么变少了?”之前他的头发很厚很密的比她的头发还要多,可是现在比她的少了。
“秋天到了树落叶人掉发,很正常。”白若沉要冷静对待要从容应答说话不能结巴不能犹豫。
白若雨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秋冬两个季节她掉发也很多,听风楼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掉发多也是正常的,“你头发掉得这么厉害,以后我天天煮芝麻糊给你吃。”
“你换梳子了,那把桃木梳子呢?”白若雨发现手里的桃木梳子上没了那朵桃花,她也有一把跟那把一样的梳子,是五年前过年的时候他们一起上街买的。
“断了就换了。”这把桃木梳子上没有那朵桃花吗?白若沉没有注意,那把梳子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白若沉看到镜子上的脸有点红,她满眼的柔情,一定是被楚游那小子钓到了在想人家呢,“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白若雨收起思绪,“我哪里脸红了!”
“这脸红了!”白若沉指着镜子里的红脸。
“哥哥讨厌,不帮你梳头了自己梳!”白若雨红着脸跑了出去,白若沉拿着缎带自己绑头发,“哎,女大不中留啊,绑多了头发显得更少了,绑一撮行了!”白若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束发头发还是很多的嘛,但是还是多喝芝麻,撩撩肩上的头发,白若沉出去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