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面对洛夏,白若沉已经尴尬不已,哀叹一声,他怎么能够被一个女人推倒,要让手下帮忙才能脱身不被占便宜,这是他人生最难堪的一件事。她怎么还敢来找他,难道是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看她神色有些紧张,可能真的是遇上了大事,不然也不会亲自登门找他帮忙。
咳咳,白若沉咳了两声,“你找我有事?”
“你生病了?”洛夏听到他咳以为他生病了很担心。
“没事,前两天受了点风寒现在已经好了。”
“那天我有点激动,抱歉!”洛夏低着头不敢看他,那天是自己太轻佻了,现在他一定认为自己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和那些青楼女子没什么两样。
何止是有点,实在是太冲动了,敢推倒他!要是别的男人肯定会杀了她,“只是意外,没事。”为了解除尴尬白若沉只能说是意外。
只是意外!他就是这样温柔总算是给自己台阶下,如果他没有那么温柔自己肯定不会越陷越深,洛夏苦笑着,“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温柔是对女人最大的伤害?”
自己说错话了?白若沉不觉得,这是男人的世道,对女人温柔些有错吗?应该没错吧,是她理解错了,他对她从来没有那个意思,真的,他可以发誓,作为朋友他希望她能嫁个好男人。
“我们还是朋友吗?”做不了夫妻洛夏还想跟他做朋友,做朋友吧,不要再痴心妄想不然连朋友都不是,也许他知道了他们真的就不是朋友了,他可能还会杀了自己。
“只要你愿意就是。”白若沉咳了两声,胸口有些难受,深秋了喉咙好干好干,喝多少茶水都觉得口干。洛夏倒了一杯茶给白若沉,白若沉道谢之后才喝,喝了就代表不介意还是朋友。
“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比较好。”洛夏担心他的身体,他太瘦了。
“好,等下让大夫来看看。”
白若沉和洛夏真的不知道要再说什么,洛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沉默了两刻钟,洛夏就走了,走到门口洛夏碰见前来拜访白若沉的小玉,洛夏见这个女子穿着朴素气质一般但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小嘴不点而红,眼角有岁月经过的痕迹,听风楼的人对她客客气气的,她应该是他的朋友。小玉自动给洛夏让路,这个姑娘长得国色天香,可能是白楼主的心上人,生得好看气质高贵,和白楼主很相配。
“罗姑娘这边请。”盗风亲自给小玉指路,这个姑娘以前他在皇宫里见过,很久以前他进皇宫偷东西,大晚上的还看见她在洗衣裳,真是个心灵手巧勤劳贤惠的姑娘,“罗姑娘这边,楼主他就在前厅。”
“好,谢谢。”
盗风乐呵呵地领小玉进了前厅,白若沉正想去书房,见小玉来只能先招待她。
盗风满脸冒春气,盯着人家姑娘傻笑着,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白若沉得帮他一回,“沏壶好茶来,随便上两碟点心。”
盗风跑得很快,白若沉招呼小玉坐下,“玉姑娘有何事?”白若沉习惯和某种人有事说事从不拐弯抹角的。
虽然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小玉还是说了,“前些日子白楼主同小玉说如果有需要可以请您帮忙,小玉想找份差事做。”母亲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家里的银两也花的差不多了,小玉知道自己已经人老珠黄即使能嫁出去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这辈子就跟母亲一起过吧。
“玉姑娘的针线活如何?”苏家绣庄在招绣娘,白若沉可以介绍她去。
“还看得过去。”小玉从小就练针线,到皇宫里也经常绣花绣衣裳,手艺活还能见人。
“苏家绣庄在招绣娘月钱还行,玉姑娘要是愿意我叫人过去帮忙打声招呼。”苏家绣庄的小老板吴老板曾请韩江帮忙要过账,听风楼的面子他应该会给。
“麻烦白楼主了。”小玉很是感谢。
“没事。”白若沉再喝一杯茶才发现还没给小玉上茶,这盗风动作这么慢怎么办事的,白若沉急忙站起来给小玉倒茶,“玉姑娘喝茶喝茶,等会儿我让人带你去。”
小玉赶紧站起来,要白楼主亲自给她倒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麻烦白楼主了。”
白若沉的茶刚倒完,盗风就拎着茶壶端着点心进来了,“罗姑娘喝茶!”盗风发现杯子里已经倒了茶,“那吃点心吃点心。”
“盗风等玉姑娘喝了茶吃了点心就带她去苏记绣庄一趟,跟老板说一声让玉姑娘在他那里帮忙。”白若沉咳了两声,这小子眼里只有姑娘了,自己的话他听见了没。
“好好好,等下属下带罗姑娘去。”盗风像傻子一样笑呵呵的,眼里只有这个温柔大方的姑娘。
“本楼主还有点事,你帮忙好生招待玉姑娘。”白若沉再看傻乎乎的盗风抬脚两眼也就抬脚走人了,不打扰他们,小玉站起来恭送白若沉,今天她给白楼主添麻烦了。
盗风坐下又给小玉倒茶,“罗姑娘坐下喝茶吃点心。”
“嗯嗯。”小玉总不能催这位公子这就带她去,还是等等再说。
小玉刚喝完一杯茶,盗风又给她满上一杯,推了推碟子叫她吃点心。
白若沉端了一碗粥两碟小菜来到白若雨房门前,打开门进去差点被飞过来的枕头砸到,还好他还机灵及时躲过粥也保住了。
白若沉把粥放到桌上坐下来想和她好好谈谈,可是她闹小性子挨在床上不肯过来,“你吃吗?你不吃我吃。”
白若沉把粥喝光把小菜扫光,白若雨还是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白若沉掩着嘴巴咳了两声白若雨急忙下床跑过来,“哥哥你的病还没好吗?”
白若沉摸了摸喉咙还有点难受,“本来是好了,可是被你一气又复发了。”白若雨急忙跑过来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秋天是容易生病的季节,他真的只是喉咙痛,白若雨叫人去叫大夫来,白若沉才承认喉咙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只是骗她的。
白若雨被骗气了打了他两拳头,“好啊,你骗我!”被打的白若沉有点小疼但还是忍住了,能被妹妹打的日子不多了, “哼,不理你了,就知道骗人!”
“我哪里骗你了?”白若沉是真的病了只是不敢跟她说,幸好没遗传给她。
“假装咳嗽还吃光给我送来的清粥小菜!”
“清粥小菜等会儿哥哥再叫人给你做!”
“你怎么不自己做?”白若雨有几年没吃到他煮的小粥了,有些怀念那股粘稠的香味。
“你和楚游。”白若沉认真说正事,“你和他还是算了吧,长安城不止他一个男人令找别的,明天哥哥请张媒婆来,全城的好男人除了楚游你随便挑!”
“随便挑,你怎么不挑?”白若雨还在生气,他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啊!
“不止哥哥不同意,楚太尉他也不同意这门亲事,你硬是要嫁过去他们会刁难你的,哥哥都是为了你好,感情这种事当不了饭菜,日子长了楚游腻了你就去找别人了,你在楚家岂不是公婆不待见相公不疼惜两处受苦吗。”
“哥哥,可是人家喜欢他嘛。”白若雨就是喜欢楚游,他长得好看又可怜对她又好。
“你可以喜欢他转过头来也可以喜欢别人,再找一个,感情能培养出来。”白若沉坚信人和人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出来的,一见钟情的很少见。
“你当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白若雨低着头扯他的衣角,她真的很喜欢楚大哥嘛。
“女人适当的水性杨花总比吊死在一棵树上好,听哥哥的换一个从头再来。”白若沉不想她像那些大家小姐一样把感情看得太重,为一个男人要死不活的不值得。
“你当是老牛吃草啊,草长出来又可以从头再吃一遍。”感情这种事情认定了就是那个人了,白若雨不会再改变。
“可是人家父母就是不同意,你要哥哥怎么办?”坏人白若沉让楚辞来当,楚游是他儿子,管教不严就是他的错。
“他父母真的不同意?”白若雨抬起头看白若沉怀疑他说谎骗她,他们还没见过自己怎么会不同意,楚大哥说他们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人。
“真的,哥哥还能骗你不成。”白若沉发誓自己句句都是实话。
“你骗过的人多了又不差我一个。”白若雨还是不相信。
“算了,你不相信自个去问楚游。哥哥都让他一个月之内上门提亲了还能骗你。是他父母先不同意我再不同意的。”莫老爷说过他有时候满嘴没一个字是真的,那老头子纯属瞎说,他起码有十个字是真的没有昧着良心说。
“你不是不让我去见楚大哥吗?”白若雨哭丧着小脸,她真的喜欢楚大哥嘛,哥哥却不同意。
“成不了夫妻还能是朋友嘛,哥哥不是那种迂腐恪守礼教的书呆子。”
“你根本就没有念过书。”白若雨不明白他没有念过书怎么会这么聪明,父亲和村里的人吹牛他一生下来就识字。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识字了,说不定上辈子他还真是一个书呆子,学富五车的那种。
“所以我不迂腐不木纳,天下好男人不止楚游一个。”白若沉劝她要把目光放远点,眼里不要只塞一个楚游,男人那么多随便她挑随便她选。
“你也承认楚大哥是好男人?”楚游在白若雨心里是最好的。
白若沉承认楚游是他长安城十大好男人排行榜上的第五位,“再好的男人隔夜就馊了。”
“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白若雨不相信楚游会变心。
“村里那个张寡妇你还记得吗,她男人可是十村八店的出了名的好男人,体贴婆娘孝敬父母,可被人拉去镇上青楼一趟回来就变了。”白若沉举张寡妇男人的例子,张寡妇的男人去了趟青楼回来就变了,被青楼里那些长得好看的姑娘把魂勾去了,回来再看自己婆娘哪哪都丑,简直就是一无看处,日子久了耐不住枯燥矛盾就大了,手打婆娘脚踢爹娘的,就是把他手砍了也要偷家里的钱上青楼。
“所以你少去胭脂阁!”白若雨就是看不惯他三天两头的往胭脂阁跑,听红袖说刚才那个女人还来找他,“还有那个什么蓝颜馆也别去了,里面尽是那些擦粉涂胭脂的男人,男人擦粉涂胭脂像什么样!”
不是他训她的吗,怎么反过来他被她训,白若沉解释,“我去那些地方又没做什么,现在说你的事别趁机转移话题。”
“可是人家真的很喜欢他嘛!”白若雨扭着手里的帕子。
“如果他和我你只能选一个,选哪个!”
白若雨不假思索,“当然是你了。”
“你看吧,在你心里他还没哥哥我重要呢,所以你只是喜欢他那么一丁点而已,也许你对他只是好奇不是喜欢。”
“好奇他什么?”白若雨不明白她毫不犹豫选了哥哥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他们中间只能选一个。
“好奇好奇,好奇他为何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啊,刚认识不久的人身上总有很多我们没看明白的地方,等久了楚游就和舒桐他们一样也就那样,一般般而已。”
“相貌是父母给的,我没有好奇过楚大哥的长相。”
“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呢,我的意思是是!”白若沉一时无言,“反正你们就是不合适,你哥哥是贼他家是官家,官家怎么看得起我们这种家门不清不白的人。”
“哥哥是贼?”白若雨想起来了他以前偷过东西,上街偷过人家的包子,去地里偷过人家的地瓜,但有钱之后他不都赔给人家了吗。
“不是贼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家门槛太高你跨不进去。”白若沉承认自己偷过东西,第一次偷的是镇上包子店的肉包子,刚偷到手没吃到嘴里就被痛打了一顿,第二次是偷米,去码头扛米包故意把米倒到江里,晚上再去打捞。
“楚大哥不会介意的。”白若雨肯定楚游不会在意自己的出身。
“他是不介意可他父母介意,不信你自己去问,我累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她还小还不懂,白若沉也不太懂男人的深情是怎么回事,只能留她自己一个人慢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