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风接过这条还残留着女弟子体温和芳香的白绳,与她们心灵相通的齐喊了声一二三,他在船上跃,女弟子在岸上拉,宛若放风筝一般腾空而起,离船而去,落到岸边,扑倒在地。
张锡风累得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地坐倒在地,神情委顿。四名女弟子见他脱险,欢呼着飞奔而来,个个淌着热泪,与他亲热相拥。或偎依在怀,任他爱抚及腰秀发,或报之以香吻,让其享受美女温存。
几个人亲热了好一阵,四名女弟子才一齐搀扶着张锡风站起来,关切地问道:“少主,您没事吧?”张锡风柔声回道:“没事!有你们这些美人在旁边,干起活来干劲十足,消除了一切的疲劳。”他还是那样的油嘴滑舌,女弟子们却温柔地笑了。
放眼看去,那艘破船被激流冲得远离了江岸,哗啦一下散架了,残骸被冲出数十丈远,重重的撞在石壁上,终于摇曳着沉没了。隐约有几个人影在江中竭力挣扎,却哪逃得出水流的牵引,转眼间被卷入漩涡中心,直没江底。
那青年见自己的随从无一生还,不尽悲戚,所幸自己保住性命,更重要的是东西还在,心中实在感激这位此刻正被四位蒙面美女环绕的恩公。他躬身施礼道:“在下合州钓鱼城张钰之子****树,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他日定将粉身相报!”
张锡风行了个礼,赞道:“原来是张钰张将军家的贤公子,真是失敬失敬了!”又正色道:“张将军精忠报国,镇守钓鱼城数十年,与襄阳郭大侠并称为大宋的双壁,天下人人敬仰,小可虽然愚钝,但对张将军也是崇敬之至。今日能与公子相会,实是三生有幸。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又何必非要留下自己的名字呢!”
****树正欲答话,却见两边突然窜出三四十号人来,各个手执兵器,凶神恶煞。只听有人叫道:“刘整将军有令,既要图纸,又要人头!”
想来先前横江的铁链就是这帮人安放的。他们预先埋伏在两岸,原本计划拦住来船后就蜂拥而上,抢劫杀人,不想水流太急,一下子竟将船彻底击毁沉没。
只听一声吼,这伙歹人拿着兵器冲了上来,便要恃众行凶。四位女弟子拔出佩剑,环绕在****树和张锡风的身边保护。
眼见一场恶斗就要爆发,张锡风却神色漠然的望着天边的朝霞,竟似没将这群歹人放在眼中。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从这伙强盗中走出一个庞然大物来,生得脑满肠肥,又高又胖,足有三百余斤,浑身脂肪,站在张锡风等六个人的面前有如铁塔一般。
****树识得此人乃是巫山神女帮的帮主吴六一,是峡江地区著名的悍匪,据说一年前已投靠蒙古,经常在川江劫杀往来船只,严重威胁到峡江航线的安全,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汉奸。
吴六一翻着一双牛眼把几位女弟子都细细端详了一番,嘴角淌着涎液,哈哈大笑道:“都说近日夷陵城边来了个**,叫什么张锡风,很是风流,专收女弟子,想必就是你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看你的这些女徒弟都挺标致的,不如送两个给兄弟玩玩如何?”
听了这几句**垢调,女弟子个个气得柳眉剑竖,齐声娇叱着,挺起四柄长剑,齐刷刷刺向吴六一的胸口。吴六一淫淫一笑,铁帚挥出,只听“啪啪啪啪”几声响,四柄长剑一齐落地。他捡起其中一柄剑,将剑柄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淌着馋涎,色眯眯的笑道:“好香啊!”
话音刚落,只见白影微晃,吴六一突觉脖子后面一紧,登时浑身酸麻无力,竟被人一招制住。原来是张锡风见他下流恶心,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张锡风踏上一步,左手虚晃,右手陡然伸出,一把抓住吴六一脑后的那块肥肉,将他头朝下倒提过来,冷冷道:“我张锡风的名字你叫叫倒也无妨,可我女朋友岂是你这奸贼可以随便调戏的?”
为首的女弟子名叫风儿,娇声叫道:“少主,狠狠教训他!”张锡风笑道:“呵呵,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惹我的小心肝生气!就算你不说,我也饶不了他!”说罢,掌力微吐,将吴六一掷出。
吴六一要穴被拿,身体倒悬着,一时间整个身子都软塌塌的,发不出半分力来,还未听到风儿答话,只觉身子一轻,还在暗喜:“终于脱身了。”猛然惊觉时才发现,身下竟是湍急的江水,大骇之下,连救命都来不及叫出来,便扑通一声坠入峡江,咕咚咕咚被涛涛江水吞没。
原来张锡风知道吴六一是个怙恶不悛的恶徒和狗汉奸,又公然轻薄自己最心爱的女弟子,义愤填膺下,先抓住吴六一颈后的肥肉将其倒提起来,又催动雄浑的掌力将他掷入江中,以无上的功夫让这位峡江巨寇和狗汉奸伏诛。
四位美女齐声欢呼:“好少主,好功夫!”
张锡风秒杀了吴六一,这是他第一次用武功诛灭奸人,自觉神功运用自如,不由得意洋洋;又听到心爱女弟子的赞扬之声,更是神采飞扬,顾目四盼。此时他豪情顿起,扬着剑眉,朗声道:“哪位英雄不服,出来跟我比划比划!若是想打群架,你们大伙一起上也行啊!”他内功深厚,中气充沛,虽然只是寻常的几句话,却让周围数里都能听见,当真是声震山谷,气吞山河。那些已经出来的,还埋伏着的数百敌人见到如此神通,早就吓破了胆,一个个胆战心惊,唯恐自己稍不留神便成了吴六一第二,哪敢上来与他相拼。
“还不快滚!”张锡风厉声喝道,这吼声有如一道霹雳,划破长天,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听得此言,一时间都愣住了,进而如遇大赦,不约而同的扭过身去,抱头而窜,不少人连兵器也丢弃了。
张锡风和女弟子见这些人逃得狼狈,不由相对着哈哈大笑。****树抢上一步,再一次谢了他的救命之恩,张锡风自然又谦逊了一番。
****树心中有个疑团没解开,于是拱手问道:“眼下既是多事之秋,恩公如此身手,为何不报效朝廷,也为国家出一份力?”张锡风脸色微变,似有难言之隐,摆摆手,黯然道:“哪个朝廷?哪个国家?我自己都不知身在何处,哪里管得了这许多事!哥哥不必多言,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去也!你我后会有期!”
说罢,他转身便向山上走去,女弟子们也跟着他离去。他身法极其矫健,几个箭步便窜出数丈开外。
此时女弟子们已经更换了衣服,高挑的身形,阿娜的体态,素雅的长裙衣裤,白色的发带,乌黑亮丽的及腰秀发,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分外养眼。
****树望着这群远去的美女,微微一笑,心想:“这恩公好会享福!话说回来,我若有这群美女,或许也顾不上国家大事了。”他身负要事,不敢在此多停留,寻了陆路,经夷陵城转赴襄阳而去。
这张锡风佳人在侧,怎能不心动。他走了一会,动了心思,便要女弟子们走在自己前面,说是要好好欣赏欣赏她们的风姿。女弟子对他百依百顺,娇笑一声,便婀娜的走在前面,当真是风情万种,仪态万千。张锡风只觉得眼前一亮,随着一阵清香飘过,出现一片彩霞浮动,他的眼光紧紧追随着那四个优美地扭动着的臀部,女弟子们像风一样地飘,他的心则像在蜜罐子里面爬。
此时张锡风和四位女弟子是各有心思。张锡风适才感受到了女弟子的温存与美好,当吴六一说他喜欢女弟子时,他其实是心有戚戚焉的,特别是身边女弟子的秀发和发带轻拂到他脸颊的时候,他的心中更是一荡一荡。然而,他可以亲她们,抱她们,却不敢……,他不是渣男,必须对女弟子的未来负责。
女弟子曾有旧主人,据说是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她们当年也是发自内心的爱他敬他,日子过得说不出的快活幸福。然而突然有一天,那位她们最亲近的公子师父突然变成了杀人恶魔,竟要置她们于死地,干出禽兽一样残忍的行径,不知有多少姐妹被他活活烧死淹死。她们几个幸运儿,阴差阳错的得到新主人的救援,才免于死难。
在长期的接触中,她们深深感到,新主人无论武功还是人品等均远远胜过旧少主,四颗因被少主深深伤害而冰封的心重新火热起来,然而这位新主人却似乎受到过比她们更大的伤害,对她们青春美貌竟视若无睹,内敛而含羞。
尽管她们貌美如花,青春洋溢,热情似火,但新主人却与她们止乎于礼,最多说说笑笑,搂搂抱抱,从未有过**之事。
然她们曾偷偷看见过主人偶尔会拿出一个小黑方块,在上面调出她们的画像,深情的凝视着,有时还会亲吻这个小方块。后来新主人告诉她们,这个叫水果机,可以把人物和风景装到里面去。他用这个水果机给她们都拍了照,还合过影。然后不无遗憾的说,可惜这里没有电,不敢多用,否则会天天拍图,夜夜欣赏。什么是电啊?她们可不知道!
她们替少主洗衣时,有时也会在被褥或裤子上发现一些“地图”,主人当是没有生理问题。
总之,这少主身上透着点邪门,谁也摸不透。
女弟子们都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用自己的美丽和温存去融化新主人心中的坚冰,让他感到幸福。
五人默默的同行,心中都装着心思,走了数百步,张锡风再也忍不住了,冲口叫道:“风儿、雪儿、花儿、月儿,你们都好美,我真的好喜欢你们,好想跟你们在一起,请放心,我绝不会像旧主人那样对你们的。”原来这四位美人有着颇为动听的雅号: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四美听得这颠三倒四,词不达意的话,总算明白新主人喜欢自己,便一齐下跪致谢:“谢少主垂爱!”张锡风衣袖轻挥,将她们尽数搀起,柔声慰藉道:“若四位姑娘不嫌弃,且陪在下嬉闹个一年多,游遍神州大地,倘真的还回不去,便……,就算真的有办法回去,有你们四人相伴,我也舍不得啊!”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他素来愿与四女平等相处,四女却甘当下人弟子,敬他爱他。
风花雪月四美知道少主爱上了自己,咬着唇,心中喜极,竟流出了眼泪,一齐点了点头。张锡风猿臂伸出,将四美搂在一起,柔声道:“其实,我在家里时就很仰慕喜爱你们!”
张锡风所言当然非虚,但四美怎能听懂这其中的玄机,她们素来对少主敬服有加,于是一齐柔声道:“谢尊上!”
张锡风哈哈一笑,快步向前,风花雪月娇声叫道:“少主等等我们罢!”张锡风笑着停下脚步,等心上人跟上来。
中午,五人在莲坨用了午饭,又游了附近的下牢溪和三游洞,在峡江的石壁上附庸风雅的效仿白居易、白行简、元稹和三苏父子们题了词。张锡风想不到什么好句子,只好大笔一挥,刻下“张锡风到此一游”几个大字,风儿轻声一笑,刻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大隧之外,其乐也洩洩”几列娟秀的字。
五人过了南津关,这正是长江上中游的分界线,江水流到此初陡然变宽,从五十来丈变为三百余丈,江水流速也平缓下来,后人有诗描绘此处江景,“峡尽天开朝日出,山平水阔大城浮。”
圆形的夷陵城便在远处不远处浮出旷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