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唯有实力才能决定一切!”李星白静静的伫在场间,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父亲这封信件是他伪造的。
自小他父亲就教他习文练字,他父亲的笔记,他可以模仿的分毫不差,而且众人也不知道,他父亲其实有两枚私印。
原先在府邸后门,他愤怒的将梁柔给的信件丢掉,可刚踏入府邸后门,他就回身重新拾起。
正是那封信让他灵光一闪,想出了这一招,他父亲才是整个家族的中流砥柱,只有族人获知他父亲安然无事,且还为族中带来更大的利益,他才有把握把摇摆的人心给争取过来。
他只想为他父亲争取一个月的时间,而战斗永非只是武技术法的比斗,今日议事堂之内这人心之战,原本就是尔虞我诈。
他人做初一,那也休怪他李星白做十五。
至于一月之后,他父亲能否安全归来,他未曾多想。
“李星白。”正当众人激奋欢庆之时,一声怒吼响彻庭院。
李誉双目赤红面目狰狞,一字一字道。
“我要向你挑战!”
场间众人望着李誉面部扭曲,如魔鬼一般,周身寒气缭绕,皆是面色一凛。
“啊!”突然场间有人尖叫出声。
众人面色骇然的望着李誉,从纳牌中拿出一柄短刃在手掌中划出一条血口,血液顿时顺着手掌滴落在青石地上。
划破手掌后,李誉将短刃远远的朝李星白脚边掷来。
自从李星白星盘幻像显示为灵胎中品,这个族中往日的第一天才,就被人遗忘。
冷漠、孤独的伫在场间。
他未曾料到自己有一天能以这种方式,败在一个废物手中,一个他从未放在眼中的废物,他要再次向大有证明,即便你天赋比我高,但在李家之内,我依然是第一。
“断掌掷刀,不死不休!”
一名长老望着李誉的动作,惊唤出声。
“李誉,你想干什么?”大长老勃然一喝。
众人此刻面色均是骇然无比,往日的天才竟然会向李星白提出挑战,而且是生死之战。
但此时面对李誉这种行为,众人却是气愤不已,你是培胎境七阶巅峰,操纵四阶战傀,这不是挑战,这是想愤起杀人。
“李元,你不要做得太过火!”另一名长老站出来怒指李元道。
众人望着李元面色铁青,怎么会不知道这对父子,因族长之位落空,听闻李慕一月后将安全归来,届时定然饶不了他们,这是狗急跳墙,想借挑战之名,杀人。
“没想到誉哥是这种人!”
“还什么誉哥,以前认这种人当大哥真是我这一生的耻辱。”
“太卑鄙了!”
族中子弟,满脸愤怒,厌恶的望往日让他们崇拜不已的第一天才。
“他可以跪下求饶,自认不如,仍由我儿发落。”
面对众人,李元惨然一笑,面色阴冷道。
断掌掷刀,这种挑战是真武时期的习俗,虽过万年,真武界中人却仍然延用,两方比斗不死不休,除非一方跪下求饶,但即便如此胜者依然有权利决定败者的生死。
而且挑战一旦发起,被挑战者必需应战,如若逃战将会受世人不耻,任何家庭宗门将都不会接纳逃战之人。
“誉儿,杀了他。”李元面色铁青,传音给李誉道,他无法容忍这族长之位就此落空,而且李慕即还活着,那他只能离开李家,但在离开之前,他一定要杀了李星白,方解心头之恨。
巫马长老却早有退却之意,刚才李元传音给他,与他商议要奋起杀人夺位。
李家这块肥肉虽美,但李慕即然未死,伊洲自然也有可能活着,他可不愿与李元一起发疯。
面对如潮的指责声,李元父子俩充耳不闻,只是望着李星白。
李星白未曾思索,跨出一步。
“星白,不可,今日有我等长老在,没人敢伤害你。”大长老站至李星白身前,怒道。
“这种无耻的挑战,不需接受,公理自在人心,星白你不用理会。”其余几名长老也站到李星白身前。
侠路逢,山越吼,一身胆气勇者胜;
残梅雪,傲骨恃,扛刀踏血趋风行;
战刀屠,剑苍穹,饮血刺煞谁与战;
头颅断,烈血流,武道儿女眉不皱。
李星白绕过众位长老,豪气干云朗诵起典籍中一段万余年前的词。
武道精神,他是可以退缩不战,但今日,他李星白代表的是他父亲,如果逃战,被世人耻笑的不止他一人,虽然知道必败,且还有性命忧,他此生最崇拜向往的就是万余年前,真武界以武为尊,行侠仗义的故事,十年来,听闻真武元力能治愈他的病,他翻遍典籍,对武道精神尤为敬重。
众人见李星白突然朗诵一首没听过,但字里行间无不透着豪气的话语,场间瞬间寂静无比,所有人都望着他。
族中子弟更是崇拜不已,他们未曾想到往日的废物,还有这等豪气,只是这明显居心叵测的挑战,他真要应战吗?
巫马楠原本已想走,见李星白真敢应战,且李元是以这种方式杀人,就又停下脚步。
如今行形倒转,李元心中杀意涛天,却不敢亲自动手,如此多的长老、掌柜,巫马楠胆小不愿相助,以他之能定然是杀不了李星白的。
“李元,你让李誉收回挑战,我便交出族长印件,库房阵杵。”突然,李月兰从庭外走来,将印件及阵杵交至大长老手中,道。
“从此李家之事,我不再过问,族长之位族中今日便可重选!”
从人诧异的望着从未走来的李月兰。
心中疑惑,她为何从外走来?为何突然情势又变,如今众望所归,为什么要放弃族长之位?
李星白也诧异的望着他母亲。
“你梁伯伯的信件是你父亲所留,让我们母子俩赶紧离开李家,星儿,我们走。”
李月兰传音给李星白,说完不理会庭院中的众人,拉起李星白就朝外走去。
李星白星盘幻像为灵胎中品时,众人一拥而上,他就将梁伯的信件偷偷交给了他母亲,虽然信中内容李星白早已看过,但他始终无法相信梁伯父女真会害他们,最终还是将信件交给他母亲。
李月兰收到信件,退到一旁一看之下,心中顿时一惊,信中内容虽然简单,但其中留下的隐秘符号却是李慕当初与她相恋时,两个互通信件所用,这个世界除了她和李慕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月兰?”大长老见他们母子俩向外走去,心中惊疑,叫唤道。
李元及药阁长老等也是一脸的迷芒。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啼,响彻云宵。
李家庭院上空,阳光被遮蔽,众人抬头,只见天空之中,一只巨型金雕悬浮于空中,还有几只双头翼兽。
“灵武使。”药阁长老一声叫唤,惊恐的跪伏于地。
稍刻,庭院中众人皆反应过来,纷纷跪倒。
李星白望着天空中的金雕,灵魂深处的赤色焰球猛然一颤,一股涛天怒气喷涌而出。
蓦的,一个人影从天空之中一跃而下。
“砰”的一声巨响,青石飞溅,一处楼房轰然倒塌。
大地震荡,众人跪伏于地,瑟瑟发抖,唯有李星白母子俩相互掺扶,立在场间。
“是谁在朗诵真武战歌。”当尘烟消去,一名穿紫金凯甲的中年男子傲然立在场间,睥睨的望着跪伏的众人,平淡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