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就省着点用，何必买这些呢？”
许妈妈叹了口气，然后进了楼道，爬楼的时候脊背已经挺不直了，许瑞萱心里一酸跟了去，接过许妈妈手里的几个菜袋：“我来帮你提吧。”
许妈妈没有拒绝，一路带着许瑞萱进了自己和许文斌的房子，市近年房价激增，他们母子两也没有多余的钱去买房。
这是两室一厅的套房，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大厅里摆着许爸爸的遗照。
许妈妈给许瑞萱倒了一杯开水，当时路晋告诉了她许瑞萱两年前被送去医院甚至差点产后大出血死掉，她当时不是不想念许瑞萱，那毕竟是从她身体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只是许鸿文的死太沉重，如同一块巨石堵在她胸口。
她无法轻易原谅，无法轻易说服自己把一切看开。她也知道，许瑞萱一直在拜托路晋照看着她和许文斌。
许鸿文人走茶凉，她不信路晋会这么好心。
“这两年……你去哪了？”许妈妈问着，喉头有些梗塞。
许瑞萱捧着水杯，乖乖的回答：“我去了隔壁城市，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后来找工作又碰壁，我索性去读了研，现在就是跟着导师回来的。”
“有没有合适的男孩子啊？”
“我现在没想过那些。”许瑞萱一边回答，一边去房间里转了一圈，许文斌的房间里有一点点凌乱，书桌的书本也比较新。
路晋告诉过她，许文斌不太喜欢读书。
“好好读书也好。”许妈妈道：“一个女孩子，多学点知识武装自己总没错。”
“妈……”许瑞萱扑进许妈妈的怀里：“对不起。”
她真的很后悔那时候那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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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越长大越活回去了！”在许妈妈的低声呵斥中，母女两紧紧的抱在一起，其实许瑞萱不想哭的，可是她回想起当初抱着那样大的决心离开这里，而如今……
“妈，我还能回家么？”
“你不回来住在哪里？”许妈妈说：“我把房间收拾一下，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等你弟弟回来了，他功课有些不懂的地方，你也能教教他。”
“妈，谢谢你……”
许妈妈偷偷摸了摸眼睛，然后转身去厨房烧菜，许瑞萱想进厨房搭把手，却被许妈妈赶出来了：“你过来干什么？厨房本来就不大，出去出去，在这里挡着路！”
许瑞萱靠在门口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许妈妈。
不管许妈妈是真的原谅了她让她进了门，还是刻意忽略那些不愉快的过往，但她知道，爸爸的死始终是一条无法跨过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她必须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及、不去触碰。
许文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他现在正十二三岁，却不知道学着外面哪些人，头发漂染的五颜六色，一看到许瑞萱虽然有些激动，但眼底似乎还藏着其他的情绪。
他在恨她。
许文斌，恨自己这个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