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将从泅元的手下身上搜寻到的玄机门的令牌交予了琉衣。
琉衣攥着令牌,对着孟川厉声斥责道:“放肆!怎么可以由着品行低劣的人进入我玄机门,这置本门主于何地?置大祭司于何地?”
石破天勉强地笑道:“早先,大祭司便委托我为他招揽贤士,这令牌是石某给他们的。”
琉衣对着石破天客气地笑道:“大官人可真会说笑,有德有才方谓之贤,论才,他们远不及本门主万分之一,品德嘛,更是低劣到令人发指,这样的‘贤士’,恐怕,也只能闲在我玄机门讨人闲罢了!本门主知道,大官人你家大业大,不介意养几个废物,但是,本门主却介意得很!”
琉衣对着孟川无比严肃地道:“玄机门是本门主当家,法令必须要严明。孟川,给本门主新增几条规矩!”
孟川遵命之后,从袖子中取出纸笔。
琉衣无比郑重地道:“第三千五百零三条——凡我玄机门之士,必须要认清自己的主子,也就是玄机门的门主—琉衣。”
“第三千五百零四条——所有对本门主怀有异心者,抑或是品行低劣者,一律清出玄机门。”“第三千五百零五条——除非本门主同意,否则,任何人不得再往玄机门招揽人,大祭司在内!”
孟川将琉衣新增的规矩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
琉衣瘦小的身体上,散发出雄浑的气势,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为了给今日破坏寿宴之事一个合理的交代,琉衣对着石破天礼貌性地笑了笑,“石大官人,今日,是在下过于冒失,只是,在下身为玄机门的门主,统领着那么一大帮人,不得不严明规矩,做好表率,还望大官人能够海涵,今日,扰了大官人寿辰的雅兴,他日,在下定会在玄机门设天下第一寿宴,以此,来向大官人赔罪!”说罢,琉衣对着石破天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琉衣命孟川将治伤的药赐予泅元以及泅元的手下,玄机门众人皆跪倒在地上,呼道:“门主宅心仁厚,以德报怨,属下弗如!”
泅元艰难地爬向琉衣,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拉住琉衣水青色的衣角,在上面留下了几排血手印,他气息微弱,语气谦恭,带有万般恳求,信誓旦旦地道:“我泅元,对着我泅氏一族的祖先起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誓死追随效忠于门主,还望门主能够保全我泅氏部落!”
泅元的眼睛中噙着泪,他一改昔日作风,对着琉衣深深地磕着长头。
琉衣蹲下身子,对着泅元道:“放心好了,只要你泅氏部落对我紫离国存仁,我紫离国,必定会对你泅氏部落尽义。”
琉衣将手中的一个令牌刻上了泅元的名字,然后将令牌丢给了泅元,她对着泅元道:“这是我玄机门的令牌,也算是本门主对你泅氏一族的承诺!”
泅元紧紧地抓住令牌,不断地叩谢着琉衣的恩典。
琉衣不想多做任何停留,于是,便执意要走。
石破天、泅元以及玄机门众人,皆跑去地道出口处相送。
泅元对琉衣的态度,发生了翻天似的大逆转,他对琉衣毕恭毕敬,并且,请求能够允许自己亲自送琉衣与独孤弄天走出地下府邸。
对于泅元的请求,琉衣推辞掉了,她淡淡地道:“你既是为贺寿而来,也理应贺完寿再走,再说,如今,你身上新添了这许多的伤,你且留在这里安心养伤吧!”
琉衣命玄机门众人替自己好好向石破天赔罪,在石破天侍女的带领下,琉衣、独孤弄天、孟川,三人顺利地走出了地下府邸。
重见天日的感觉,令琉衣身心无比地舒畅,她沐浴着微风,愉悦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独孤弄天望着开心得不成样子的琉衣,在心中暗道:“我一向以为你蠢笨又爱冲动,却不曾想,你竟是如此地聪明绝顶!”他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直转圈的琉衣的身上,不舍得移动半分,那一抹水青色的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已经入了他的眼,扰了他的心。
石破天望着墙壁上所悬挂着的琉衣的画像,心中除了对琉衣的爱慕之外,又多了几分敬重。
泅元打量着手中那块刻有他名字的玄机门的令牌,忍不住对琉衣这个玄机门的门主心服口服。
在回住处的路上,孟川一面拍着琉衣的马屁,直呼着“主人智勇双全,威武不凡”,又一面埋怨道:“早知那泅元吃硬不吃软,在绍澜国的时候,主人就应该先让我将他毒打一顿,不然,也不会生出今日这些事端!”
琉衣捂着耳朵快步向前走着,孟川仍是追着琉衣,唠叨个没完。
在一忍再忍之后,琉衣停下脚步,一把揪住孟川的耳朵,咬着牙齿勉强笑道:“若是你再唠叨个没完,我便把你送给少祭司练拳!”言语之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孟川急忙用双手捂住嘴巴,做禁声状。
琉衣放开孟川的耳朵之后,快步走开了。
孟川又改去骚扰独孤弄天。他用手臂圈住独孤弄天的脖子,故意装出与独孤弄天很是亲近的样子,他傻乎乎地冲着独孤弄天笑道:“通过与少祭司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我们之间,也应该多少有点感情才对,少祭司应该不会残忍到拿我来练拳吧!”
独孤弄天对着孟川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后,他便毫不客气地拿掉孟川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加快了步子,将孟川狠狠地甩在了身后。
孟川冲着独孤弄天与琉衣的背影挥手,焦急地喊道:“等等我啊!”说罢,便急忙追了上去。
溪语与素芹侯在酒楼多时,她们将大祭司的来信递与琉衣,琉衣看完之后,略有懊恼地道:“耽误的时日太多了,也是时候要早早回去了!”
翌日一大早,琉衣一行人便启程赶往紫离国的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