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香搭配散魂水，是虚地公认的最为没有技术含量和效果的杀人手段。
甚至不如迷香。
但同时，也是致死率达到百分之百的杀人手段。
即便是九大家族的族长，因为三千年前落魂香与散魂水就是用的当时的上三流家族华，应，沈的族长的命来宣告它的诞生的。
这样的三大强者，却在同一时分暴毙而亡，虽然三人没有任何被袭击的痕迹，但你要说三人的同时死亡只是个意外，就算是个小孩子都不相信。
但是奇怪的是的三个人都是在各自的家中，周围还有一群家族成员和下人，就这样突然的看见自家族长莫名其妙的倒地不起，死时还保持着生前最后一秒的表情，或严肃或微笑，毫无痛苦。
看上去就像，被瞬间抽去了灵魂而亡。
三家族长同一时间暴毙而亡，惊动整个虚地，这种事情，想瞒都满不了，毕竟三大族长几乎代表着整个虚地明面上的最强战力，甚至华家家主已经摸到了太阴的门槛，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踏入，增寿两千。
一旦踏入四象境，哪怕在九宫之地，都能拥有话语权。
一时间，虚地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但是三大家族毕竟是三大家族，族长死了不可能没有动静，几乎三族震动，几乎派出了家族中的一半力量去寻找真凶。
三家一半的力量什么概念，想要颠覆一个虚地简直轻而易举。
不到三天，杀人者便被找了出来。
然而众人都难以相信，将三大族长悄无声息杀了的，居然只是一个药师学徒，还是一个连道都没碰触到的废物。
一番刑讯之下，小学徒便将落魂香与散魂水吐露出来。
原来小学徒曾误入一处坟地，捡到了落魂香与散魂水的配方，上面的配药不难，小学徒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就配了出来，本来想献给三大家族来博一个将来。
当然，他也留了个心眼，只说药是他自己配出来的。
可惜小学徒天赋太差，差到几乎所有与配药宫有联系的家族的下人都有所耳闻，所以无人相信，众人毫不留情的将学徒拒之门外，还狠狠嘲笑一番。
而小学徒沮丧之下，心生怨愤，竟将配药宫卖给三大家族的香料换成了落魂香，再趁着某一次送货之时，将三家族长落于先人堂前的一丝长发取走。
一天之后，三家族长便毫无征兆地暴毙了。
小学徒没死，被华家带走了，生不如死。
落魂香和散魂水的配方被搜出来了，不到一年便流传开来。
不是三大家族不够保密，而是这药确实太无用了。
因为使用条件太苛刻了，首先要让人先吸九个时辰的落魂香，在将此人的血液或者皮肉毛发浸入在与之匹配的散魂水之中方可奏效。
散魂水的使用或许还好，但是吸九个时辰的落魂香，人又不是傻子，落魂香的味道实在太特别了，特别到没有一种香味能将其搞混，分辨性实在太强。
至于散魂水，众人学乖了，散落的头发血液就地销毁，不留后患。
倒是好习惯。
而且虽然落魂香和散魂水虽然是杀人药，但也要二者配套才行，所以配方没有被三大家族销毁或者收藏起来，也就流传下来了，尤其是落魂香，香味确实好闻，而且造价低廉，到最后尽然被一些家族下人和普通人家当做香料来用。
而商家也会在销售落魂香之时将散魂水当场销毁，以示无后患。
像白默苟忠武等大家族的下人，自然是人手一瓶，而且像白默他们这种等级的下人，想要搞到一套还是有办法的。
船上无味，所以白默他们经常会点起落魂香来打发时间。
从昨晚开始，封霖和其他人已经吸了接近九个时辰时辰的落魂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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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默现在很癫狂，已经被封霖打得七零八落的牙齿死死咬着，双目赤红，透着绝望的疯狂。白默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欲~望
，他只想在临死之前，看着封霖先挂。
“小子，有人应该说过你还年轻吧。”
白默发狂一般的嘶鸣，挣扎着想要抬起头，努力的与封霖的眼睛相对，想要从封霖的眼中看出什么。
他想，想从封霖的眼中看到错愕，看到惊奇，看到和他一般的绝望。
封霖微微一愣，他没想过白默此时会这样说。
说过吗？
应该是说过的。
是院长婆婆和他说的，院里知道他智商过人的没有几个，因为他谁都没说过，哪怕是林未也只是知道封霖很聪明，但林未也不知道封霖到底聪明到什么程度。
但是院长婆婆知道，封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十三岁的时候去问院长婆婆，那时院长婆婆很爽朗的笑了笑：
“小霖子啊，你还小呢。”
当时院长婆婆就说了这一句，便没有了下文，封霖是个聪明人，他没有去继续问，那样会显得比较蠢。
他知道院长婆婆是让他自己去思考，可是他思考了五年，依旧不明白。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聪明，但是如果按照一些书上的介绍，他的大脑至少开发了百分之二十。
“什么意思？”
封霖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别人问他他明知道答案却不知道为什么是答案的感觉。
这人太不识趣了。
封霖心想，却没有动手，他也想知道答案。
“你年轻，这是你的资本咳咳”，白默突然平静下来，咳了两口血，有些平淡的说道：“但是，你的年龄限制了你的阅历，你不懂，你其实很多都不懂。”
白默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这些，他不知道，只是有股说出去的冲动。
“算了，反正都要结束了，就跟你这小子聊聊。”语气平淡到如同对着多年老友交心一样。
“老头子我在虚地虽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在白家当了几十年的下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呵没想到今日居然栽在你小子手上，可悲。”
封霖继续皱眉，他不是来听废话的，但是不知为何，他忍住了没有动手，或许他也想知道答案。
“你见过兄弟相残吗，也许你在世俗界那种叫电视的东西里面见过吧，可是你不知道真正的兄弟相残会用到什么手段。你见过父食子，子弑父吗，你没见过真的吧，那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
封霖没有反驳，他看到过这些，但也仅限于电视小说，他不知道真正的是怎么样的。
有些东西，不亲身经历，怎么样也无法明了，哪怕你多智如妖，也不过纸上谈兵罢了。
“你出来闯荡过吗？”
白默问道，声音喑哑，内心仿佛有千万条蠕虫噬咬一般，让他内心难安，可他偏偏要问，他要把封霖一步一步引入他设的牢笼，让封霖一步步踏入，他想让封霖承受他的痛苦，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你肯定没有，”白默咧嘴笑了，像是嘲讽，“你要是闯荡过，就应该更谨慎一些！”
封霖心中一紧，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他说不上来，他感觉很灵敏，可是他不知道这种危险的感觉代表着什么。
白默依旧在喋喋不休。
“你不知道什么叫”
封霖已经停了白默三分钟的废话了，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可是他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苟忠武早就醒了，他知道，可是苟忠武被他打得全身都粉碎性骨折了，不可能有任何威胁。
其余六个还晕在后面，也是跟苟忠武一个样子
还有一个白默
还有一个
不对，封霖猛然心中一惊，不是一个，是两个。
还有一个小矮子
白默昨晚上根本没出现，昨天出现的八个人都穿了海员的服装，虽然款式不同，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白默穿的是中山装。
该死
封霖心下一沉，危险了
“桀桀”，白默发出一声怪笑，“是不是发现不对了？看看死不是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封霖猛然回头一看，甲板上的头发，他被削落的头发没了。
不对，刚才有道风，封霖以为是普通的风，现在想想着实不对，那风有点奇怪，太冷了，冷得不像海风。
封霖起身，一脚将白默踢开，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身后，白默悲惨的叫中夹杂着癫狂的笑声
一间，
两间，
三间，
封霖几乎将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但是丝毫不能减去心中的不详，哪怕是什么都没有的船长室，封霖都差过一遍了，全都没有。
内心都不安快化成水了，滴答滴答的滴出来。
在哪，人在哪。
封霖的心再次乱了。
他还没报仇，他不能死。
他必须找出来。
但是，在哪，到底在哪。
“在这里！”
清脆的声音如同仙音一般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