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无——你是倾无吗？”亦或者，倾无是谁？倾是谁？
是谁······
她漠然地后退一步。
男人俊美的脸上依然一片宠溺和温柔。
又是这样。他明明知道她对于他的温柔攻陷毫无抵御，只能丢兵卸甲，明明······
意非诺脸上闪过一抹苦笑，然后镇定地看着来人，眼底布满痛苦。
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在星光的倾泻下闪着冰冷寒光的匕首。
第三次······
她一步步走近，他待在原地，沉默不语，只是温柔而深情地望着她，仿佛她手中那锐利发出寒光的武器不是夺命的恶魔，而是一件儿科的玩具。
她的手在颤抖。
“诺儿——”他嘴角上扬。
“我······对不起，对不起······”她泪流满面，声音哽咽，身体发颤，匕首险些掉落在地。
她站在他面前，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底尽是温情，不舍，但更多的是狠辣。
“诺儿，不要犹豫，做你想做的。”他淡漠的嗓音带着无法割舍的甜宠，“这里······不要弄偏了······”他指着自己的心脏。
那双类似琥珀色的某种温柔地望着她，他握住她颤抖不已的手，似乎是想给他力量。
温热，她毕生追求的温暖，就在身边，她还强求什么，她在做什么？意非诺眼底一片迷茫，茫然地看着男人。
“诺儿——这里不是真的，我也不是真的。”他看着满天的繁星，满天的繁星住在他的眸子里，他装着整个天下，她只是这个天下里特殊的沧海一粟。
她悲哀地认识到。
她在干什么？
意非诺摇摇头，泪水悄然滑落，不能，她不能，她做不到。
“你可以的······”他寂然地看着她，夜色的昏黑，风的清冷，还有群星的璀璨华光，在他的眼中完美融合，那张俊美无匹，五官冷峻而完美的面孔镀上一层清冷、朦胧、模糊的薄雾。
她什么都看不到。
他手心里的温暖，抚慰了她，将她的害怕、惊惧、不舍、悲伤······一一抚平。只剩下如云似雾的恍惚。
“卟——”地一声，她听到匕首没入血肉中的声音。
接着是一片黏腻的温热，滴答滴答。
他惨白而宠溺的笑在黑夜中，如同昙花初绽，那么凄美，那么妖丽，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企及······
不······
不要······
她惊恐地尖叫，却发现嘴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猛地拔出匕首，血液喷了她一脸，惊慌失措，她呆呆地看着衣服一片血红，浸在血泊中的人，麻木，呆滞，只记得脸上的血顺着额头，滑落，进入她的唇瓣，她尝到某种苦涩、心痛、绝望的味道。
他没有说话。
永远沉默。
眼底一派空漠。
这才是他。
“倾······”她无声地呼唤着，满脸呃泪和热水混在一起，她的视线里一片血红，冷风猎猎作响，呼啸，仿佛在吟奏一首旷古的挽歌，她全身冰冷麻木，恨不得此刻就死去。
不知何时，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温软的土地中，周围响起叽叽喳喳的叫声。
环顾左右，才发现很多穿着得体考究的人正围着她，指指点点。
意非诺满脸的哀戚，痛苦地蜷缩着，泪水簌簌地掉落下来。
她想与世隔绝，却逃避，想从此一蹶不起。
“姑娘——”清淡的嗓音钻入耳畔。
“姑娘——醒醒——”好闻的清香袭来，意非诺心情稍显平复，疲惫而痛苦的脸上脏兮兮的，满是沙土，衣服也是凌乱不堪，好像从哪个贫民窟中的逃难者。
她抬眼，一张清秀淡雅的面容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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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倾城之凰途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