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夜绵绵,埋在丈夫裸身的怀里,他睡得很香很沉,皎洁的月色打在他帅气的脸上,更显几番诱人的男人味儿,我静静地凝望着他,鼻子轻轻地蹭抚着他,这又是一晚无眠之夜,一连几天的噩梦,湖底男尸那狰狞痛苦惊悚的腐烂脸每晚都出现,我害怕,我恐惧,惊吓的余泪不住地从眼角滚落到丈夫的皮肤上,丈夫轻盈的鼻鼾声也遮不住我发自内心的寒栗和惧怕!
几天下来,睡眠严重不足,上课好想打盹,可我恐又来个蹦极的惩罚,下定决心,到厕所待会,洗把脸清醒下,打开水阀,俯看水盆,手掌并拢,接了一瓢水,往脸一撒,一股清凉怡人的感觉直扑心窝,嗯,清醒很多了,甩了甩手,欣喜抬起头,望向镜子一瞬
吓丢魂了,明眸里,镜子里,是那个跟湖底男尸相似的狼族族长,他正直直站在女厕门口看着我
我战战兢兢转过身,哆嗦地看着他,他要干嘛?进女厕?解决内急?
“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去上课?”
他很严肃,矗立在那忽就开口
我支支吾吾,腿脚有些发软,硬撑着跑出了女厕,逃离了他的视线。接下来就是他的课,他是狼族的酋长,叫狼胤,校庆后,正式加入了蘑校传授他们狼族独家法术咒语
出乎意料,他的课,倒是很精彩,把干燥无味的咒语课说活了,而且同学们都连连称赞,他还是有一套本事的,甚至越发觉得他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也很难跟那具湖底的惊悚男尸扯上边……
虽我还有些害怕,但细细打量下,他长得的确也挺俊美的,手指上那刺激我神经的指环,我早已放空漠视,只盯着他脸和他手臂上那精美的纹身看,上面是一只仰头嚎叫的黑狼,和血哥哥的族群一样,这应该也是他们族群的标志。
“梅梅,有没发现,帅到暴的狼老师,经常一双迷离的眼神盯着你看”
“哪有,别瞎说,他……他又不是我的菜!”
还真有,别怪萍萍说的,这位带着狼族野性的男人,似乎一节课,视线在我身上的时刻早已占据了一大半,连鬼都喜欢我?
“马一梅同学,下了课来我”
跟他杠上了,狼胤临近下课就直点我姓名,无奈之下,尾随他碎步来到他的独家休息室,说我心里不惧怕,那都假的,刚一进室门,一阵凉意就贴满了我的后背,他的脚步停下了,背对我站在室内中央,我正要把腿稍稍往前挪的一刹,背后的房门猛地忽而关上了,他也悠悠转了身过来
……
啊啊啊!不,天哪!鬼啊!他帅气的身子瞬间变成了那湖底惊悚的男尸,腐烂膨胀的脸,啃掉一半的身子都同时往下掉着肉碎,办公室也秒变成那天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黑带水藻直冒一地……
我惶恐,我尖叫,我遮鼻闭眼,我腿脚发软,我瘫坐在地……
我不敢睁眼看,眼前黑黑的一片……
此节骨眼上,突然一声与此恐怖场景很不搭的厕所冲水的声音响起,而且还有貌似人排个大号发出的声音传来?鼻子里也越来越闻到尿腥臭味了?
呃?我这哪?
带着好奇和恐惧,睁开了眼……
吓……?竟发现自己正坐厕所的马桶上睡着了?要不是隔壁间的解决完冲水的声音,我或许还做着刚刚那个房间秒变变湖水突现惊悚男尸的噩梦了。
揩了揩冷汗,冲了水,看了看表,呀!震呆了!都快到要放学的时间了,原来我在厕所里坐着睡了这么久?
连忙整理下,跑出女厕,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我想我也没必要回教室继续听课了,丈夫还在家饿着肚子呢,赶紧得菜市场走起,给我心爱的枫枫酝酿酝酿今天的菜式。
蘑菇堂转角,我匆忙的步伐被身后突响的一醇厚成熟的男声叫停了。我站稳脚,转身寻声过去,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身后正是狼胤把我叫住了,我不由得在脑里眼前浮现了刚刚噩梦里他瞬变成的惊悚男尸……
“我有事找你,跟我来!”
跟方才噩梦情景一样,也是他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呜……!我想说,要不我直接给你把刀你把杀了算了,别再折磨惊吓我了,我真的不是吓大的!
他见我没有听从他的话动身跟随的意思,依旧呆望着他,他邹起眉,生气地喊道,“怎么,老师的话都不听?”
他的话像是有咒语般的魔力,我的腿脚竟没有受大脑中枢神经的控制,跟着他就来到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环视了下,这周围场景跟噩梦略分相似,墙上还是挂满了中式欧式的建筑油画。他招呼我坐下,还客气地端了杯蘑菇茶,我畏惧颤抖的手接过了茶杯,他看出来我内心的不安,杨了杨嘴角说
“别怕,你也别紧张,老师只是想跟你谈谈心事,拉拉家常!”
我没回答,我在脑补,拼命回忆这段时间课上学的咒语,准备等会他变鬼后,我就一一用上……
他见我稍稍镇定了些,就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小匣子,捧到我面前,我有些纳闷,正要开口疑问这小匣子,他却说话了,说出了一些令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啧!你还是个学生就谈恋爱,还特意走读在校外养着你男朋友?你可知这可是咱们蘑校的校规大忌?”
先不说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秘密的,既然他已知晓,当务之急是求得他的宽恕,不知不觉对他的恐惧早已被向他的求情替代
他见我的紧张慌乱,脸色出奇地变温和了,笑了笑,摸了摸了我的头,说道,“瞧把你这小姑娘吓的,老师要是要责备你早就上报教务室了”,说着他又打开了刚刚那个匣子,捏出了两粒药丸放到我手心上
“拿着,可以解你男友的童心丸!”
虽说我是正为丈夫误吞童心丸发愁,问题是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感情我在他面前就一张白纸的透明,难道他窥探我?
我婉言拒绝,道谢了他的宽恕,告了个别,就跑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因为我一刻也不想呆,充满了诡异充满了疑团,我无法接受一个惊吓了我整整几个晚上又酷似惊悚男尸的半人半鬼对我说的所有话,而且还如此清楚我的一举一动,就他那蘑菇茶我都不敢沾口,更别说他给我的什么小匣子药丸了,总之对于他,一种莫名的反胃呕心充斥着我的心扉。
三点一线,我回到了家,一进门,丈夫就扑过来抱着我,不是对我的暧昧,不是对我爱情的亲吻,而是哭闹着说他饿了,撒娇着说我给他买的玩具被他咬坏了。
我的心好揪,好苦,好涩,昔日优秀的大帅哥林义枫,如今,却为了我丁小丸,做犬,做3岁小孩……
我对着他扶脸哭了,“义枫哥,你和丸丸的情深意重了这么久,我们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回,丸丸却因为一本破日记里几段血字就可以一时头脑发热把你赶出家门,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配得上你对我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呢?呜呜呜!”
他“呵呵呵”地傻笑了下,手有心无心地试了试我的泪,目光转向我的书包,嘴馋地舔了唇边一圈,喊道,“我要吃那个!”
还没等我理顺思路,他就推开我飞跑到我的书包前,背对着我,不知抓起什么东西就往嘴里一丢,不知情的我正要连忙上前看个究竟,他就立刻闭眼昏倒下了……
我吓坏了,等他再次在床上醒来睁开眼,我提着嗓子眼的万般焦虑才放下了心。倾刻已是半夜了,我不敢睡,也没到湘菜馆兼职,一直守着他,心里始终问了自己不知多少千万遍,我的男人究竟吃了我书包上什么?怎么蓦然倒下了?
他重新睁开的眼神,我很惊愕,有些呆滞,但似乎有些成熟了,没有了之前的那天真无暇。他坐起身,没有理会我,穿上了衣服,我更惊奇了,这之前还是我帮他穿上衣服的,如今?
神奇的还在后头,我没管制他,静静地看着他跟着他。他离开房间,来到厨房,刨起了酱,淘起了米……,干起了一系列厨房活,说是说他很反常,可他完全放空我,当我透明,我倒是急了,走到他身后,说了句,“枫枫,小妈妈知道你饿了,小妈妈来做饭就好了,你去玩吧,乖!”
说着,我的手也随之正要抚到他的后背上,却被他突发出的一句冷冷的话吓得又把手缩了回去,“丁小丸,还把我当3岁小孩?还小妈妈?饭菜一会就好了,你出去坐着等吧!”
听完,我嘴马上抽搐,泪水直打转,第一时间反应,我的那个林义枫,又……又回来了……
“义枫哥,义枫哥,义枫哥……!”
我哆嗦地喊着,慢慢移近他,手往他腹上一搂,头就靠在他的坚实的背上。他停了手上的活,转过身托起我的臀部,把我身子埋在了他胸怀里……
毫无遮掩的说,我的丈夫做饭真不太好吃,后海大学猛鬼事件后,他把我带回家修养,他也就那会自学了些菜式,天天做给我吃,也毫无客气地说我一点都不嫌弃,因为是丈夫为我用心做出的一道道菜。
“好吃吗?我的大厨师小媳妇儿!”
好别扭的称呼,发自自己心爱的丈夫之口,我嘟了嘟嘴,细细想想,他叫得也没错,我现在是马一梅,才12岁,对于他一个22岁的大男人来说,简直就一朵小鲜花插老黄牛上,哈哈哈!
我转了转眼珠,不想看到他失望不悦,就找了找借口,“呃……那个还行……不过我觉得菜有点不够……我再去做点吧!庆祝我那个优秀的男人回归,呵呵呵!”,说完又回到厨房用简单的食材再炒了几盘餐
等我把几盘花花绿绿的菜端上餐桌,丈夫眼眸一亮,口水直答,连忙捏起筷子尝了起来,边嚼边赞不绝口,揽着我坐在他腿上,顺势也夹了把菜喂我,“来,我的宝贝,老公喂你,快跟老公说说你这湘菜跟谁学的啊,怎么这么好吃啊,难怪还能把餐馆老板的胃牵制住,哈哈哈!”
虽然男生的小时候的记忆没了,但只要我一进厨房,就会条件反射地想起妈妈教我做的每一道湘菜,妈妈是湖南衡阳人,挨近广东这边,煮的菜自然没有这么辛辣,还是挺适合义枫哥的口味的,我的义枫哥虽说是祖籍是北方人,但他在深圳长大,吃的都是广东菜的清蒸淡煮。自和我拍拖后,他的口味也都慢慢随我而流了,可我还是不忍苦了自己心爱的丈夫
“义枫大哥哥,小媳妇以后还是多做广东菜给你吃吧,我也是在广东长大的,粤菜我也一流噢!”,我拧着珊瑚辫调皮地扫了扫他的帅脸
他箍紧我,“好,小宝贝,那义枫大哥哥以后可有口服了噢!呵呵呵!”
丈夫都是这样,从来都是顺应着我的意思,容忍于我,心疼呵护于我,他从来就没有很多怨言,不管走到哪发生了什么事,我和他这一辈子都这么走来,他永远都是那个任我在他怀里撒娇撒气的好丈夫!
……
……
午夜5刻,我尿急,上了厕所,开了盏大厅的铺照灯,迷糊半眯的眼睛很快就被厅里桌子上横放的书包发出的那显眼的光亮吸引了,我走了过去,震惊地发现书包里发亮的竟是一个小匣子
“这小匣子怎么如此般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像……是……”
嘴上的话未嘀咕完,就被脑里突生的一念想震破了胆:天哪!这不正是狼胤本想给我的这小匣子吗?义枫哥难道就是吃了这小匣子里的药丸才变回了原来的成熟?看来狼胤还真没骗我这药丸果真有用,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还偷偷塞进我的书包这小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