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柳真突然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瞪他。
文承看着柳真的眼神才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惜已经晚了。
“就是你这种笨蛋思路,多年来我都看过多少回了,”柳真直愣愣地瞪着文承,但更像是训导的语气,口唇中的一阵阵檀香扑过来,“总是有你这种天真、热血的傻瓜,刚刚从麻瓜界迈入魔法界不到十天,就忘了这个世界有多凶险,更忽略其他人更加复杂的动机。”
连珠炮的语速让文承一愣,柳真更加激烈地说,并开始用手指推他的额头,“你有想过吗笨蛋?以这个人独来独往的行为,会给你近身的机会吗?恐怕还没看见人影你就人头落地了。”
所以你呀真是笨蛋。柳真忍住这句话朝他瞪了一眼。
文承不免低下头去,但是想要和她见面的意念反而更强烈了。
怎样才能近身呢?又或者说怎样才能表明自己没有敌意呢?
想了足足一分钟,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策略。
“喂喂喂。”柳真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大脑宕机了?”
“你的词汇量有所长进嘛。”文承抬头笑。
柳真并没有对这句话有反应,而是说,“突破口倒也有,我问问看有没有关于玫瑰花纹的情报,等我下。”
柳真坐回火炉边拿起地板上的shǒu jī啪嗒啪嗒敲击起来。
啪嗒啪嗒是虚拟键盘的声效。
接着是啵啵啵的聊天气泡的声音。
乍一看这个弓腰盘腿坐着的少女背影,还以为她在玩什么掌上游戏机,又或者是在闺蜜群里八卦什么。
看着眼前这一幕,文承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嗯”柳真一边念着一边继续打字,“据说最近刚出现的一个连环shā shǒu,很多高管和官员的失踪案都有花纹子弹,圈子里都叫她夜玫瑰。”
圈子?贵圈真小。
“这么重磅的消息,怎么会”
“只是传闻啦,”柳真自顾自地说,“而且警局那么多案件,谁能一下子把这些情报串起来啊。”
也是啊,人力都缺,如果要花心思追踪花纹子弹的话,那么针对东星制药的攻击就缺人手了
真是棘手,怎么办呢?
现在是下午两点,无论是广场的会议还是省厅的行动都有充沛的时间去应对。
还有三个小时自由支配的时间,选择有三个。
一是提前去时代大厦候着夜玫瑰,当面解释清楚或者被她爆头。
二是联系警方调查清楚和她有关的案件,分析她的shā rén动机,进而在夜晚来临前确定新的对策。
三是睡个下午觉。
不过感冒真的很严重,还是睡觉吧,嗯。
“好,我同意杀她。”文承突然说。
“啊?!”柳真诧异地向后撑起身体。
虽然因为这个动作,她的褶裙不小心地掀起。
但文承并没有将视线落在她的粉色上,因为透着黑色连裤袜也看不清楚。
而是看向她突然挺起的两团毛衣。
说实话,柳真大多数时候是凛然地直立或者像不良少年一样弓着腰的,但突然这样手撑在后面反弓着
因为昨晚苏濛有类似的姿态,所以不可避免的
文承猛地吞咽下口水,脸红地把视线转移
“不是啊我,我的意思是,我们趁着还有时间好好睡一觉吧,嗯。”
“啊?!!!!!!!!!!!”
柳真遏制不住对这个笨蛋的愤怒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睡觉!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察觉失言的文承再次吞咽下口水。
柳真还没意识到文承为什么脸红,不过仔细想想笨蛋说的也有道理,精神饱满地面对晚上的战斗最好了。
“行啊,那睡觉吧。”柳真点头。
听到这里,文承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那个呢”醒了的小竹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地缓缓坐起来,“我好很多了,出去换换气,哥哥,柳真姐姐,那你们好好睡吧。”
柳真终于听明白什么了。
接下来的半分钟,只剩下少女喘着粗气的声音和男孩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们这对变态兄妹,给我滚出去!”
兄妹俩用认罪的坐姿并排低下头,柳真两手叉着臂膀盘腿坐着,满脸怒红。
削发后的她神经更大条了,发怒的时候也更让人感到恐惧。
“前天晚上,欣华电池的吴总也被玫瑰子弹杀了。”柳真直视前方说。
只是高层聊天群里的传闻罢了。
“哪里?”文承问。
“别墅门口,开门进屋的一瞬间。”
文承深吸一口气,真是个奇怪的习惯,总是在最后时刻出手。
“只有这样才会令目击者感到震惊,”柳真注视炉火说,“更何况是家人目睹了这一切。”
如此残忍的手段,可算领教了。
对于还没有完全习惯钱唐市的文承来说,这个场景还不能脑补完全。
对他来说,死在家rén miàn前还是很陌生的事情,更何况是家里的顶梁柱。
经历了两次案件后的文承逐渐接受这一事实,他对柳真平淡的口吻不再抱有任何疑问。
“但残忍只是手段,关键是她的动机。”
忘却了刚刚的不愉快,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并点头。
“不管怎样还是调查清楚吧,之后再决定”文承不再说下去。
柳真到底在想什么呢?莫不是又要讽刺我太过乐观了吧
“嗯,时间够。”柳真点头。
文承对领导的反应浮出一丝微笑,“那开始吧。”
“开始?!”
“对啊,让警方把案件都发过来啊”
“你当我shǒu jī无限电量么!”柳真瞪他,“高层人士死亡都是机密档案,去省厅!”
感到失言的文承绵软无力的歪着头。
看来她的怒气还没有消啊。
他是不是又想着什么奇怪的事情啊,柳真对这张脸无奈地摇着头。
文承却突然像是遇到了难题般皱眉。
虽然时间够,但是毕竟是山里,人稀车少的
只有一边走一边叫车了吧。
柳真却像没事人一般端坐着,饶有兴致地对着炉火闭目养神起来。
“那走?”文承起身,试探着问一动不动的公主。
“嘘。”柳真在唇边竖起手指。
走啊大xiǎo jiě!
一直在闭着的眼睑,突然回应他而猛地睁开。
“到了。”
门外传来帕萨特的引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