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彻发现项梁几番试探自己,也知道了对方想要探查己方的情报,蒯彻怎么会让项梁如愿,也和项梁一般东一句西一句闲扯。坐在项梁旁边的项羽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低头对着细细品酒的范增说道:“军师,你说叔叔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们聊得内容我是一句也听不下去呢?”
范增瞥了一眼项羽,淡淡地回道:“你的道行不够,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或许能够听懂。”
项羽看见范增只顾着饮酒,敷衍般的回答,也是知道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答案,只得耐着性子,吃肉喝酒。
范增似乎早就知道项羽会这般神态,看见项羽这等反应之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心情郁闷的项羽并没有注意到范增的笑容,只把听不懂烦躁的怒火发泄在酒肉上。
沙破军这边的金子也露出和项羽一般神色,不过他可没有酒肉可以发泄,看着坐在位子上的人都可以享用酒肉,咽了咽口水,拉了拉沙破军,低声说道:“军哥,为什么我们没有坐位啊!你看他们都有吃的,连叔孙通这个老货都有。”
沙破军瞥了眼,咽口水的金子,低声回道:“忍一忍吧!我们现在是护卫身份,暂时还没有资格坐在位子上。”
金子郁闷道:“早知道,军哥,你就让我就做个副使得了,这样还能有吃有喝。”
沙破军目视前方,嘴上回道:“你要是给我收敛你的浮躁的性格,我就让你独领一军。”
金子激动的手舞足蹈,拉着沙破军说道:“军哥,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不想吃了,我不浮躁了。”
沙破军眉头皱了皱,小声骂道:“给我老实点,我们现在是护卫,别给我搞事。”
金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现在是个没位子的护卫,垂头丧气的站在了一旁。
和蒯彻博弈的项梁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但心中憋了气的项羽却是注意到了。看见对方的两个护卫在后面有说有笑的,顿时不满,酸溜溜地说道:“我看梁山军的实力也就一般,从你们带来的护卫就可以看出。”
项羽此言一出,顿时打断了项梁和蒯彻的友好的聊天。项梁下意识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转头怒视项羽,沉声问道:“你给我搞什么?对方是我的客人。”
项羽撇了撇嘴,继续说道:“我说的就是个事实,他们的护卫实力也就我军普通新兵的水平。”
沙破军却是不满了,你们新兵实力会比将军高,这等口出狂言的家伙真的是项羽吗?
听见项羽的言语,项梁更是恼火,心中暗想,你吹牛倒是选好一点的理由来吹,对方的护卫一看就是百战之兵,实力不凡,我们招来的新兵怎么可能达到这种水平,要是能招到这种新兵,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羽儿,不要胡言乱语,快向使者道歉。”项梁也不是真要项羽道歉,他知道项羽的个性,是不可能道歉的,即使项羽真的错了,他也会一错到底,绝不服软。要项羽道歉只是项梁要摆出一个姿态,这个不是我指使的,是他个人行为。
蒯彻之前对项梁军主要将领都仔细研究过,也知道这个项羽是个桀骜不驯之人,知道对方不会道歉,不想就这样将事情弄黄,于是笑着说道:“少将军真是性情中人,不过我的护卫确实是普通士卒,和将军麾下的新兵或许有些差距。”
项梁看了看项羽暗骂,这个白痴,这不是平白给对方压我们的口舌吗?
项羽没有听出蒯彻的意思,只当对方承认了,于是便大大咧咧地接受,调笑道:“这么差的战斗力,难怪对上几乎没有战斗力的秦军会损失那么多。”
沙破军等人有些愤懑,项羽实在是有些狂妄,秦军的实力如何,自己和秦国正规军打一打就知道了。
蒯彻正欲指责项梁管教无方,金子却是忍不住了,大声呵斥道:“一个没有和秦国正规军战斗过的人,还有脸说他人实力不济。”
项羽也是个暴脾气,立时起身骂道:“你一个小小的护卫,竟敢蔑视我。”
蒯彻这时没有给金子继续发言的机会,抢先说道:“项梁将军,我军抱着诚意来交好你们,而你们却是这样迎客,看来你们是没有想要和我们结交的心思了。”
项梁还没有出言,项羽高昂着头,直言骂道:“一群蝼蚁还敢高攀我们项氏一族,简直可笑。”
蒯彻却是坐不住了,起身怒视项羽,随后向项梁告辞道:“既然项氏一族看不上我们梁山军,那么我们也没有在逗留的意思了,告辞。”说完就带着众人向外走去。
项梁一看这局面,顿时坐不住了,项羽不知道,项梁却是知道,秦国正规军的实力,要不然他们项氏一族也不会只剩下阿猫阿狗几只了,也不会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对方可以两战二十多万秦军,足可以说明问题。连忙起身出言喊道:“使者且慢,都怪在下管教无方,还请恕罪。”说着项梁怒视项羽,大喝道:“项羽,还不向他们道歉。”
项羽岂会道歉,偏过头去,小声嘀咕:“他们就是一群蝼蚁。”
蒯彻冷下脸,怒视项羽。项梁看见项羽这般不知好歹,抽出佩剑砍在桌上,大声训斥道:“项羽,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罪吗?”
项羽斜视项梁,虽然他一直很怕项梁,但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面子上他要撑住。项梁大怒,大喝道:“来人,给我将项羽拿下,拖出去斩了。”
“叔父,为何要杀我!”项羽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声问道。
项梁指着项羽说道:“在你面前的是梁山军的使臣,大家同是反秦阵营的义士,都有共同的目标,即使不能联合到一起,也不该离间我们。而你却是一再的离间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不是通秦的罪名,是什么?”
项羽大怒,虽然高傲的他看不起梁山军的众人,但是他也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他知道若是自己不给梁山军的使者道歉,那么项梁是肯定会下杀手的。在杀头的压力面前,项羽还是昂着头,但是话语却是:“梁山军使者,对不起,我刚才的言辞有些……”项羽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的过失,但是他看见项梁提着剑怒视着他,也只得将话给说完“有些偏颇,你们是勇士不是蝼蚁。”话虽是这么说,但在心中却还是坚持己见。
蒯彻看见对方服软了,偷偷撇了一眼沙破军,虽然沙破军神色平静,但他可以感受到沙破军内心的不平静,可以感受到沙破军身上的时有时无的杀气。
蒯彻也知道这是对方的地盘,不能不给项梁面子,于是继续说道:“既然少将军道歉了,我们就不计较了。不过鉴于少将军的态度,恐怕我们这次会面就要到此结束了。”
项梁也是暗恨,心中暗暗想到,回去后非让项羽这个小混蛋在祖祠里跪上三天三夜。但是这次过错确实在他们,也不好再说一些什么抱怨的话,只好上前拱手拜道:“没料到这次会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了,我项梁在这给各位赔礼道歉。还望使者回去后向,沙将军传达我军的善意,我军对梁山军绝无恶意。”
蒯彻拱手回道:“该传达的我一定会传到,想必主公也不希望两家交恶。”说完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