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药师要从孔雀国陆路返回释朝,当然不必自己走。两名弟子轮流御使风法术便可,但她还想得更多,所以现在人便在山巅一路疾行,展开追逐。人都有风属性,这轻身术飞天术什么的都会,一路的翻山越岭并不算什么困难。经过两天,人来到一个大的水面边上,放下木船再次入水而行。
“师父,这是哪里?”释方心里虽然有了猜测,但还是要问问。
“这是可通往龙族大营。”
“哦。我们还去吗?”释方小心问道。上次人来的时候,碰了一个软钉子,还没有开口便被拒绝。
“不了,我们去一个地方。就在这下游。”药师倒也没什么。
“好的。”释方现在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便自己御船而行。
船行半天,两岸开始陡峭如斧劈刀削,而河不时可看见露出的礁石,很是奇险。药师又说起这一带的典故:这里是丘陵与平地的抬升区,出了这里便是千里大平原;山里还有各种妖兽,奇花异果,不过这一带相当于是龙族的私人产业,不许他人染指。释方有龙血神针在,船行尚顺利,水流太急避不开的时候,飞起便是。
穿过险滩,又来到一处水静之处,两岸山势虽缓了些,但山体滑坡的迹象却明显起来,还把某些水路阻塞了。药师说道:“便在此处。”其实药师不说,弥笙与释方都看见了,那是一尊大石刻,准备地说应该是太阳神的石刻。谁也没有这个胆子把自己的脸刻得如此之在,而且还是在龙族的地盘。
药师为两人介绍:这太阳神石刻是龙族立足于此时,就动刻画的,由于当时太阳神还在世间,算是一个马屁工程。人来到正面,发现此处的供桌也极是巨大,好像不是给人而是给龙族用的。四下无人,人却不能少了礼数,献上些灵药小祭一番。礼拜完成后,释方起身看见师父与师姐都是在许愿,自己也许了一个:愿爷爷长命百岁,愿星殿越来越好。
释方发现自己多许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灵,抬头看向太阳神的脸,石刻头顶因为雨水的关系长薄薄一层青苔,眉间似有细缝,若非积了灰长了苔,却也是不十分明显。释方记得那是代表着太阳神的无所不知的天眼,其实也就是神识无比强大之意。释方再往下看,那石刻胸前一个光圆,光圆一个火焰图像,倒也十分生动。那是代表太阳神的法力修为。
释方的注意力为之一变,从全局入眼,此石刻为坐姿,衣裳与往时家里看的并不太相同,没有穿金甲,也没有执兵器,而是右持一降魔杵,左捏法诀搭在右上,右脚踏地,左脚搭于右脚膝上,倒也是十分宝相庄严。药师弥笙放塬已成起身,释方便也跟着起来,然后收回了供桌上的东西。太阳神又不真的享用,当然要收回来。
再往下游,又是一个险滩,释方干脆收起龙血神针,而是直接御风托船而行,还模拟出河面的变化,只是飞出几里地便不行了。弥笙知道释方没有法器相助,这个距离便已经是极限了,于是出托底,让释方撒。释方撤,木船落下一个台阶,弥笙接,一切再自然不过,只是弥笙的风格与释方不同,直接飞上高空走直线。
某处的山巅上,龙厉谛看着人离开,心却想着前几天天女系派人来见他时的情形,暗祝人平安。这太平时期,龙营也没有多少事,无非是看看水量,调节调节流向,这些事情哪里需要它龙厉谛亲自动,它是想躲开那些赶来这里要见他的说客。龙厉谛见人离开,知道事情已经不可阻止,也不会再有人来见自己,这才返回龙族大营。
终于,星殿人赶在开学前天回到了,不过也就是在这天夜里,天都学院发生了一件大事。星殿与天女系终于打了起来。
那时药师带着两名弟子,从天上进入到天都学院上空,却看见了星殿前站着几名六境及以上高,而数十名天女系弟子正进出其,不知做些什么。释方看了暗骂一声,怒火烧,他万万没想到天女系的人竟然在人外出的时候占了星殿。那怒火灼烧着释方的神识,使释方的神识不断地膨胀,然后到了失控的边缘。而这一切又都在生石的掩盖下,没有一丝一毫泄漏。
药师压下了释方的神识波动,然后带着两人直飞入天女殿门口。那里只有一个五境的女老师正在指挥众弟子把东西搬出来。那老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一阵风从身后吹来,自己莫名其妙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给众女弟子示范了个标准“狗啃屎”。众女弟子知道的并不多,也就无所谓恐惧,纷纷掩嘴笑出声来,然后又看见了药师与身后的两名弟子。
生石一直在运转没有停歇,灵气不断积聚,那灵气不再像是天河,而更像是一团怒火。而那怒火现在笼罩着整个天女殿。人步入殿,身后传来示警的声音。女弟子不知情况,但那老师还是知道事态严重的。只是一切都晚了,人结阵把天女殿都罩了起来,当然还有里面的人。天女系众弟子被充满敌意的境神识锁定,不知所措,纷纷逃到殿外。药师也没有留难,因为殿那一人才是最重要的。
天女殿计划周详,自然不会有纰漏,升院长安排有大能坐阵,是一个天女系的老人,老女人。
“你终究还是出啦?”那老女人说道。
“不是你们先出的吗?”药师答道。
“你要知道这是天命?”
“狗屁天命,不过是人欲罢了。”
“人欲便是天命,从来如此。”
“人的失败也归于天命吗?”
“你这么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摆得平众人的人欲。”
“你们摆平了?”
“随你怎么说,今晚都是难免一战,你真的要把两名弟子拖下水吗?”
“下水?天命罢了。”药师用老女人天命即人欲那一套怼了回去,让两名弟子各自选择。
“我愿追随老师前行。”弥笙早前就与天女系决裂,没什么好犹豫的。
“我也是。”释方接着道。
“不知好歹。”老女人怒道。她已经料定弥笙不会相从,却没想到释方也是如此,上面还特别提起过这个释方,不过现在自然不必理会。
“你以为你能打赢我吗?”
“天命罢了。”药师的意思是想打试试,却没有明说。
“就靠这个?”老女人一指人利用生石结成的阵势。
“不必,我一人足已。”药师说完,从身体上分出一道人身鱼尾的化身来。这才是阴魂化身真正的模样。老女人见了不得不服,这药师为了与天女系作对,连分身也化成太阴神的模样,只怕是计划了好久的。因为这模样便是太阴神当年的模样,天女系明面上还是打着太阴神的旗号,又有谁敢向太阴神动?
“那就来吧。”老女人倒出一个请的姿势。
药师说是一人,其实还是借用了生石的力量。她把境的肉身留在生石那,这样可以凭借阴神的联系借来最多的灵气,而且她还要留着未来石护着两名弟子。因为境界越高,生石联合的威力越大,两名弟子越安全。释方不知道师父还有什么神器,不过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药师不打没把握的仗。释方心想:这几个月来,师父定然是看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释方心的怒火渐渐平静下来,然后明白了许多事情。自己该如何选择,其实不必特别思索,事情到了,内心便明了。释方取出钵盂。弥笙握紧风神杵。两人静静地运转着各自的生石。
天女殿殿外,野鹿苑的鹿大仙走了过来,周围的情况他当然了解,但没有办法阻止。谁让星殿的人一个也不在。药师这回失算了?鹿大仙没有想清楚的事情便不再纠结,而是走到天女殿门前。那里正站着个修为境两个六境,蒙着面纱的老女人,其并不包括升院长与她的弟子。升院长还是后辈,她的弟子也没有突破六境的,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鹿大仙说道:“你们这是对太阴神的背叛。”
“复兴天女系才是对太阴神最好的守护,而不是现在的什么星殿。”五人女人,正那人说道。
“同门相杀,你还好意思自称太阴神传人?”
“太阴神从来没有阻止过同门相杀,只是把相杀之人赶出去罢了。”
“所以升不出面?”
“武师你还是请回吧。”
“你要让你的后辈们也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吗?”
“我们一生清修,唯独不怕这个罪名。”
太阴神当年有几个侍女,终生未嫁,以纯洁之躯终老,后来天女系也发展出这样的传统,是为圣阴团。而要想成为圣阴团一员,第一点便天女系弟子修至六境,仍没有出嫁。当然嫁后又恢复单身的不算。第二点才是在优秀弟子挑选预血团员。至于其它条件,圣阴团有几人,大仙也不是完全清楚。鹿大仙与太阴神传承关系紧密,当然知道这个传统,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了这些圣阴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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