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开远就在床边躺着,想下床既不能踩他又不能跳过去,王心巧的脚实在没处踩,见他两脚中间的空隙挺大,便轻轻地伸了过去。
古人穿的衣裤都很肥大,她小心又小心,还是踩到渠开远的裤子。
这家伙十分敏感,感觉到腿上一动,双腿猛地一紧,身子便躬起来。
他的动作太突然,一下就把王心巧的腿夹住,吓得王心巧“啊”了一声,想拔腿也拔不出来,好像被铁钳子箍住一样。
渠开远也异常尴尬,他躬起身子后,头刚好顶在王心巧的胯旁,看看两腿中间夹着的腿,再看看上方那张惊慌失措的表情,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王心巧生怕他以为自己要逃跑,解释道:“我、我去厕所啊,你也不想想,我到你家都多久了,一直在这屋子里呆,我能忍得住么!”
渠开远的脸当时就红了,连忙把腿松开,从王心巧的腿边拿过来,坐在床边不敢看她,但却还是不放心让王心巧独自出去,结巴着说道:“我、我带你去。”
王心巧立刻抗议:“喂,那是厕所诶,你怎么能和我一起去!”
说的时候,她还担心渠开远借口耍流氓什么的,可是渠开远被她说得脸更红了,想了想说道:“那我叫燕春陪你去,走吧,出去。”
王心巧只能跟着他下床。
两人出到屋外,王心巧总算看到这院子的全貌,东西各有两间厢房,正房也有三间,全都住着人,自己住的是正房最西一间,前窗有西厢房的人盯着,后窗有一条大黄狗,西面山墙上没有窗,如果解决不了那条大黄狗,自己想要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打量院子格局的时候,渠开远来到西厢靠近正房的窗下,小声叫道:“燕春,燕春你醒了没有,起来陪你大嫂上一下茅房。”
王心巧听着有气,怎么就大嫂了,我跟你怎么了,就说我是她大嫂,脸皮真够厚的!
渠开远叫完,屋里隐约传出声音,过了一会儿渠燕春从屋里出来,衣服没穿好,头发很凌乱,眼皮还没完全睁开,打着哈欠问道:“干什么呀,大哥。”
渠开远又重复了一遍:“你大嫂要去茅房,你陪她去一下。”
渠燕春向王心巧看了一眼,有些不是心思,却也没敢发表不满,“哦”了一声,走过来,对王心巧说道:“在那边,走吧。”
说完带王心巧往房屋东边绕。
渠开远不放心,在后面叫道:“燕春,精神着点儿!”
渠燕春会意,又嘟着嘴“哦”了一声。
王心巧在心里暗骂,这小子盯得也太紧了,连点机会都不给,看样子想借机溜走是不可能了。
她只能老老实实跟渠燕春去了茅房,蹲了半天后在燕春的催促下出来,又不情愿地跟回来。
不知是他们的动静把其他人吵醒,还是渠家人起得就是这么早,她从茅房回来,其他屋就都有动静了,昨天帮渠燕春抓她回屋的两个女人里那个年轻的,也从东厢出来,抱了柴进正屋去做饭。
渠燕春把王心巧带到渠开远面前,说道:“大哥,你看着她吧,我和二嫂做饭去了。”
王心巧这才故意,原来那个女人是渠开远的兄弟媳妇,暗想弟弟都已经成亲了,当哥的却还没媳妇,肯定是被那张丑脸给耽误了,他爹娘也是的,再丑也不至于娶不到媳妇吧,怎么这把年纪了还不给张罗一个,如果他有媳妇,自己就不会倒这个霉了。
渠开远不知道她在瞎琢磨什么,对渠燕春说道:“去吧,经常往这屋盯着点儿就行,我也要去割草呢……”
他正说着话,正屋的门打开,昨天抓王心巧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出来,站在门边梳头,说道:“倒抓这么个女人回来干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娶,当初你二弟成亲之前,我就和你爹说先给你娶,是你爹不答应,你自己也不让,现在却去抢别人的媳妇,让外人看了,还得以为我这当后娘的偏,弄得你娶不上媳妇才去抢的。”
渠开远说道:“不是的娘,我就是为了找严冬生的别扭才抢的,要不是当年他放火烧了咱家的房子,咱们能过成这样么,他们能买通官府不坐牢,我也不能放过他,非要让他难受不可。”
这里正屋里又传出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估计应该是渠开远的爹,说道:“行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他想要就抢吧,咱这地方,不是抢亲没人管么,就给老严家点颜色看,不然还以为咱们真怕了他家!”
抢亲没人管?完了,更没处说理去了。
王心巧在心里暗想,这可要怎么办,人生地不熟,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就算逃跑,让自己往哪儿跑?要是还有从前的本领可以躲进山,和动物一起生活,肯定饿不死,可是现在那种能力失灵了,真进山不被野兽吞了才怪,跑出去都没法活。
她发愁的时候,渠开远已经把她带回屋里,让她一个人呆着,渠开远到外面把门顶上,拿着镰刀走了。
屋里剩下王心巧一个人,坐在那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自己到底要怎么办?继续呆下去,肯定跑不了给那丑汉当媳妇,说什么也不能认,虽然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是心理还没长大,把自己当宝宝呢,怎么能给一个完全没感情的人当妻子,从此在煮饭婆的漫漫长路上跋涉,那后半辈子就毁了啊!
不行,肯定还得逃,一定要逃走,只是不能轻举妄动,要找到机会才行,不然只能是自讨苦吃……
就这样她在屋冥思苦想,琢磨着逃跑大计。
那屋做饭的渠燕春怕她真溜了,时常过来看几眼,前窗后窗的瞅,倒是尽职尽责。
大概渠开远也是担心家里,出去割草很快就回来,到院里把草放下便进屋看,见到王心巧在床上躺着才安心,又出去喂马。
王心巧躺在床上听着动静,听到渠开远喂完马到东边的正屋里去了,她起身扒窗缝悄悄看,希望最好他们一家人吃饭,自己就有机会了。
可是她刚看了没两眼,渠开远就端着饭菜过来了,吓得她又一溜烟跑回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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