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杯酒迷醉夜,烈士鏖战死沙场,
奸邪谄媚卑奴使,忠臣良将车马凉。
红杏舌簧乐偷欢,良家巧妇苦渡劫,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有一条河,叫浑河!
有一个镇,叫桃花镇。
那是一个接近入海口的地方,这里的河面很宽,但不是很急,这里还有一座建于清代的老桥,桥体石木结构微拱型桥,它的护栏通体都是花岗岩制成,上面还有很多造型生动的动物头像,可惜经过百年的风雨侵蚀,现在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而到了近代,一些目的不纯的人还有毁掉它的想法,他们认为,这都是糟粕!因为就在它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建于民国时期混凝土桥,可是那座桥是鬼子建的!
虽然后来老桥保住了,但是上面那些生动的动物头像,都已经成了残品,可是现在如果您有幸敢到那些残品,或许您还会为当年工匠们的手艺所折服,那名工匠的名字叫做,洪深。
据说他的师父是一名宫里的巧匠,而他也是远近闻名的老石匠,而他还有好几个媳妇,不过据说他的大太太很厉害,而且还是一名萨满巫!
当年这座桥的建成,是远近闻名的大工程,因为他一下子解决了很多的运输难题,可是也有一些人不高兴,那就是以前的那些摆渡的人,
他们一下子没了生意,所以他们是最恨这座桥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这些人中有一部分转行了,他们发现自从有了桥以后,这里会有很多尸体,而打捞这些尸体,是有报酬的,因为人们都不喜欢去干这件事,都说:“太晦气!”
逐渐的,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在这座桥的旁边,他们或许有上游流下来的,或许是从桥上跳下去的。
其实他们也挺好分辨,因为经过上游激流之后,很多人都是光着的,而就近淹死或者自杀的人,往往都是衣裳还算整齐的。
滔滔浑河水里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谁也不知道,
那些或许都是一些陈年旧事,或许是刚刚发生的,
可是这里面又有多少是仇、恨、憎、苦、愁、怨、嫉甚至是冤?
我,知道!
我的爷爷是一名捞尸匠,我没见过他,但是听我爹的描述,他应该是一个消瘦但却结实的汉子,他死的很早,38岁就死了。即使如此,我爹还是成功地接过了他的“衣钵”!成为了一名远近闻名的捞尸匠,那年,他19岁!
常言说:老人不见棺,小儿不行夜!
意思实说,老人看到棺材,会很伤感,同样也会很害怕,因为他们多是风烛残年,说不定什么时候,那里就是他永久的住所。
小孩夜里行走,则是因为小孩的天阳不全,所以容易在夜里看到脏东西!那么后果往往就孩子得了失心病,痴痴傻傻,如果没有出马的吊魂大仙帮助,恐怕一辈子都这样了。
可是我,九岁就已经跟着爹一起捞尸了,而且还总是晚上干活。
我曾经问过我爹:“爹!咱们为什么总晚上捞尸?”
“因为晚上阴气重,有的冤鬼会主动上来跟人说话,所以好打捞一些。”爹。
“可是您听过他们说话吗?”我。
“没!不过你爷爷说他听过。”爹。
其实爹口中的冤鬼,指的并不是鬼!而是那些重金悬赏打捞的人尸,可是一般这样的人尸,他们的身上往往都有故事,有的是仇杀,有的是嫉妒,有的是金钱,反正杀人的原因有很多种!不过有一种是最让人心痛的,那就是为了女人或者男人而死,总之这种死逃不出一个情字!
每当我们打捞起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莫名的心痛,我还常问:“爹!她们死的时候为什么都不穿衣服啊?”
“她们穿了,不过上游水急有水鬼,她们的衣服是被水鬼扒去的。”爹。
“那……那些男人为什么也是光着的?”我。
“也有女水鬼。”爹。
“那为什么还有穿衣服的?”我。
“那是他们从附近跳下去,或者被人扔进去的。”爹。
我小的时候最听爹的话,他说什么都是对的,而且好多人也都很怕他,比如捞尸队中的三叔,他不是我们本家的三叔,但是都是浑河边上亲戚里道,大家都有个亲近的称呼。
三叔这个人当时在捞尸队九个人中年纪是最小的,而他也是最懒的一个,通常被大家骂:“懒死的鬼,光棍老九。”
结果他真的就是打了一辈子光棍!
我长大后的一天,我找到潦倒的三叔,说道:“三叔,还没死呢?”
“笙娃子?还知道看三叔呐!”他接过我递给他的烧鸡和老白干。
“你现在能告诉我,爹是怎么死的吗?”我。
“呵呵!知道了又如何?你又不能报仇,有很多事不知道或许比知道更好。”三叔。
“我已经是一名阴阳调令使者了,我想阳间的一切,我都有审判的能力。”我。
“哦?呵呵!看来你到底还是入道了,看来你爷爷的话没错,你们赵家迟早出天师!果然到你这一代,出了一个调令使者,可是那又能怎样,害死你爹的那个水鬼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她又没有子孙后代!”三叔。
“那我就去阴间找她。”我。
“何必呢?她元神已失,找不到啦,就算到了阴间再聚,那也不是她了!”三叔。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爹他白死了?”我。
“是,也不是。”三叔。
“不好好说话,这一万块钱就不给你。”我。
“唉!臭小子,你先把钱给我,然后我肯定说。”三叔。
然后我把钱扔到了他堆满塑料瓶的炕上。
“孩子!有些事,其实你是真的不知道比知道好。”三叔,苦着脸说道。
“你是怕我解决不了?”我。
“不是,是怕你伤心。”三叔。
“说吧!我想听。”我。
那还要从你的爷爷的时候说起……
那还是民国的时候,小日笨占领了桃源镇,他们仅派了三条鬼子看守镇子,可是那几年,却有无数的大姑娘小媳妇死在浑河里。
她们大都是很漂亮的,因为丑的,他们根本就不去碰。
这就是鬼子,千杀的日笨人!
我的爷爷本打算参军,可是当时政府都不抵抗,参军有什么用?
他还总说:“可惜大帅死得早,否则这些小鬼子一个也别想进来。”
所以,他还是坚持干自己的老本行,捞尸体!
那些年经济崩溃,各行各业惨淡经营。
唯独捞尸和奠殓的生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