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轻响,王老虎的脑袋落在了地上,他那双瞪大的吊晴大眼很是吓人,赫然是死不瞑目。用粗布擦着环首刀上的血迹,赵苍海的神情很是淡定。
杀人的人不怕,反倒是没杀人的人怕得要死,这是什么逻辑?
锵的一声,赵苍海将环首刀归入刀鞘内。他是一个在北疆边境刀口舔血的老兵,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人,对于生死他已经看得很淡了。
何小建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他有些结舌地说道:“赵师,赵师,你,你怎么把他杀了?”
从废弃的府内轻车熟路地取出铁锹,扔了一把给玄德师兄,又扔了一把给何小建说道:“这种恶霸杀了也就杀了,先把他的尸体埋了。”
取出一个装人头的口袋,把王老虎的头套在里面,赵苍海说道:“这头先不要埋,还有用处。”
不得不说,赵苍海真是杀人和消除罪证的行家。地上的金锭子都被他收起来,地上的血迹也被他清理干净。等何小建和玄德师兄把王老虎的尸身给埋了,他招手让两人出来,将坍塌的墙重新给砌好。
呼出一口气,看着回复原样的小巷子,何小建还真难相信,这里先前发生了杀人事件。不过这小巷子也有些问题,这里离外面的大街虽说不近但也不远啊,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呢?
见何小建的神色奇怪,赵苍海心思复杂地望了一眼玄德师兄说道:“想来这位小兄弟,事前就已料到我等要杀了王老虎,所以选择这里作为埋伏点也有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吧!”
玄德师兄脸皮动了动说道:“玄德虽隐隐猜到,可也不曾想到赵师这么果断地杀死他。”
竖长耳朵在一旁听的何小建可不傻,听二人的意思明显这里是有什么猫腻可以轻松脱罪了。这么说来,两人都是心机婊,只有自己是小透明了。
心中虽在愤懑两个人,不过想知道其间猫腻的何小建只觉得自己的心内如猫抓了般格外地难耐,他好奇地问道:“这里有什么猫腻?”
何小建的眼睛直盯着赵苍海和玄德师兄看,可赵苍海丝毫不顾及到何小建强烈的好奇心,只是催促道:“我们在这儿耽搁的时间够久的了,迟则生变,把这些金锭子都整齐地堆在角落里,然后我们用红布盖上。”
“这钱不拿走?”
虽说何小建为了逃命被他丢了几十个金币,可大多的金锭子都还在啊!这个小巷子平时人虽不多,可一整天下来总是会有一两个人经过吧,到时候发现了金锭子都拿走了,自家的两百金也没啦!
两百金可不是小数目啊,那可是两千万啊!要是有两千万,那在社会上绝对是活得很滋润,男的迎娶白富美,女的嫁给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
见着何小建着急的神情,赵苍海脸上浮现出诡谲的神情,他说道:“没有人敢动堆放在这里的金子!”
似是想起什么往事,玄德师兄的脸上隐隐有些发白,眼里隐隐带上了惊惧。他望了一眼赵苍海,语气有些异样地说道:“确实没有人敢动堆放在这里的金子!”
见二人神神秘秘的样子,越是让何小建的好奇心膨胀到要爆炸,可二人偏偏就是不言明这小巷子有什么猫腻,让何小建很是抓狂。
何小建惊疑不定道:“难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
一脸震惊的玄德师兄紧盯着何小建认真地说道:“难道,你也听过了那个故事?”
精神一震的何小建双眼放光地问道:“什么故事?快说,快说!”
“城南的一处院子内,儿子问:父亲,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没有啊,儿子,你听谁说的!”
“咱们府上的下人说这世界上有鬼!”
“儿子,我们快收拾东西!”
“怎么了?父亲!”
“我们家现在这么穷,我没有钱再请下人啊!”
“儿子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碰到了那个下人,问他在干嘛,儿子:我父亲让我快收拾东西!”
“那下人大惊:你父亲已经死了四年了啊!”
“儿子听到了这消息昏厥地碰到了桌角导致一个花瓶落地,门外一个路人好奇地自言自语道:这个房子已经五年没人住了怎么还会发出声音?”
我靠!小巷子里的阵阵阴风吹得人凉飕飕的,玄德师兄说的这个故事听了有点让人瘆得慌啊。
何小建神情不定地望着玄德师兄说道:“那路人经过的不会就是这些房子吧!”
点点头,玄德师兄的眼里也有着惊惧,他说道:“只能是这里了!”
咳咳!
何小建一本正经道:“赵师,我们还是赶紧弄完,赶紧撤吧!”
赵苍海乐呵呵地说道:“我说小建啊,连武士境界的强者都被你给打趴下了,你还怕了一个段子?”
脸皮一厚的何小建正色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办正事要紧!”
呵呵一笑的赵苍海又是说道:“你不是要知道这个小巷的猫腻!”
是啊!我是很想知道,可听了这个渗人的段子,我哪还有心思啊!
瞥了一眼赵苍海,心中这样想的何小建嘴中却是说道:“赵师不是说了先离开这儿再说!”
被何小建成功忽悠的赵苍海说道:“也是!”
三人虽在唠唠叨叨,可他们手上的功夫却没有落下,九百来块的金锭子被他们整整齐齐地堆在小巷子的墙角。
赵苍海将套着王老虎头的布袋放在金锭堆上,拿出一根大号的毛笔在墙面上写道:“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还真没想到赵苍海天天舞刀弄枪的,这一手毛笔字写得还真不赖,龙飞凤舞不说,还苍劲有力!显然是沉浸多年了!
赵苍海这么写,也让何小建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可能这里还真发生了一件不可告人的大事!可玄德师兄之前说的故事太渗人,直到现在他看着周围幽深幽深的老宅子,他的心里还隐隐有些惊惧。
赵苍海写完后,打了个撤的手势。三人按着事先制定的路线不留足迹地退去,在山林深处将衣物和作案工具焚毁,换上了新衣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各回各府。
王家的聘礼被人在大街上公然抢劫,牙门的人虽说不想搭理这恶霸的事可还是得派几个公差来走走场子。
大街上,何小虎心中很是疑惑,怎么自家老爹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以自家老爹武师境界的实力,抓个乞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等了小半个时辰,坐在马车内的胖胖媒婆走了出来对着王小虎怂恿道:“王家主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王公子啊,要不你派些人去看看。这都没有聘礼,还怎么提亲噢!”
听到媒婆的怂恿声,又被路人在大街上指指点点的,王小虎也没有了之前意义风发的神情。他恼怒地对着公差还有十二个守卫聘礼的小弟说道:“走,我们一起看看去!”
带队的公差心里虽不愿意,可他也只能差遣两个公差留在这儿,他和另外一个公差跟在王小虎身边。
带队的公差一路询问商贩,这些商贩一早都守在街上卖东西。要说街上发生的什么事情,自然是他们最清楚不过了。
站在小巷子前,带队公差脸色有些苍白地对着一个脸色通红的枣贩问道:“你当真看到他们从这条巷子跑进去了?”
冷哼一声,脸色通红的枣贩说道:“关某所言向来一言九鼎!”
王小虎疑惑地问道:“这条小巷子怎么了?有什么说道?”
一个侍卫白着脸靠近王小虎,小声地说道:“公子,你忘了那个故事?那个你听了好几晚不着觉的故事!”
板着脸,使劲伸长脖子的王小虎威严地说道:“哪个故事啊,我听了会好几万睡不着觉!”
“就是城南那个……”
脖子一缩,王小虎脸色一白,他说道:“难道那个小巷子就是这条?”
那侍卫也是瑟瑟发抖地说道:“应该是了!公子你看,经过这小巷子附近的人都远远避开。”
哭丧着脸的王小虎说道:“那该怎么办?”
带队的公差咬了咬牙,说道:“我们这么多人,又是大白天的,相互壮壮胆不要怕!”
他虽这么说,可看他不住抖动的腿就知道他心里的真实心情。一伙人高马大对的大汉子彼此打气,一步一步地往着那渗人的小巷子走去。
他们背后红脸的枣贩,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