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前方一阵骚动,魏言轻拉霍昕的衣角,霍昕忙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跪下。
“参见王爷。”
“各位起来吧。今日是赏菊宴,不必多礼。”一个温柔的男性嗓音响起,让霍昕不自觉地想起了小时候顽皮跑进山里玩坐在溪边静静地听着溪水流淌的声音。
她一抬头正撞进了一双忧郁深邃的眼睛里,心莫名地少跳了一拍。魏言去拉她,这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
雍王只是简单地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衫看似与周围的文人们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身上自带的天潢贵胄的骄傲,这是即使他身有腿疾,粗布麻衣也无法掩盖的贵气。
雍王的身后一字排开站着四个男人,一眼扫过去,或阳刚或俊秀,各有各的风采。这也暗暗证实了坊间传闻,雍王在府里养着一群男宠供他夜夜寻欢。
在场的人纷纷找座位入席,他俩都并非喜欢出风头的那类人,于是魏言带着霍昕坐到了角落一旁的位置。
王爷身旁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手一抬,仆人们鱼贯而入,手中拿着一盘盘以菊作为原料的珍馐。
霍昕对于美食一向挑剔,她夹起一块菊花糕,细细品尝。这块菊花糕做得甜而不腻,隐隐带有一股菊花的香气,口感细腻,可谓是佳品了。
“不知韩探花来了吗?”
她正埋头吃着黄花鳝没有反应过来,魏言又扯了一下她的衣角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几个月,她对于冒名顶替来的身份还是没能做到及时反应。
“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唤小人何事?”霍昕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去,惴惴不安地给王爷行礼。
霍昕非常确定,这个王爷她从未见过。不知道为何就莫名其妙地和他扯上了关系,又是邀请他参加赏菊宴,又是当众将她叫出来,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结合坊间传闻,霍昕心里一惊: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雍王含笑的眼睛。
“本王早先听说韩大人不止诗文一绝,绘画也是一流。不知今日能不能替本王画一下本王精心栽种的爱菊呢?”
赏菊宴顾名思义是赏菊的宴会。开国太祖非常喜爱菊花,每年都要邀请全国各地的名人雅士来京参加赏菊宴,到了晚年更将这个重任交付给太子。赏菊宴上变成了宴请朝中重臣,这也是给了太子笼络股肱之臣的机会。
然而,先皇将这个赏菊宴交由雍王来办之后便驾崩了,圣上也没有改口让太子来办,便一直由雍王操办下去。雍王为了避嫌,将吟诗作赋改为全菊宴,宴请的人也变成了朝中年轻的大臣。
雍王嘴上是询问,却没给霍昕拒绝的机会。他手轻轻一挥,身旁那个健硕的侍卫便自发地送上了文房四宝。
霍昕拿起笔,轻轻地舔了一下笔尖,将其打湿后轻轻地蘸上墨汁开始画眼前那株墨菊。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进京之后老是让她画画?难道都把她当画师了吗?霍昕百思不得其解,她在想着要不要让云姐去庙里给她烧烧香、拜拜佛?
想着想着,她突然听见底下传来整齐的吸气声,像是受到了很大惊吓。霍昕转过身去,发现王爷在一旁替她研磨。
“王爷,这万万不可。”霍昕吓得立马跪下,冷汗湿透了她背上的衣物。这个有龙阳之好的王爷怎么老是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无妨无妨,本王只是看到韩大人的墨没了就顺手研磨而已。韩大人不必多心,快起来吧。”话是这么说,但霍昕还是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好吧,那本王不做便是。阿一你去替韩大人研磨。韩大人起来吧。”听那个叫阿一的侍卫应了下来,霍昕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雍王有些遗憾地摇摇头,霍昕好像从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看到了一颗喜爱捉弄他人的心。
魏言坐在底下,眼睁睁看着台上一出闹剧,脸上虽然还保持着笑容,但是已经渐渐凝固。
赏菊宴历来只邀请五品以上的官员或是世家出身的青年才俊,韩旭一个无权无势的七品受到王爷邀请就已经足够令人遐想连篇了。更何况今日在场王爷还亲自将他唤上前去,这下韩旭就是想低调也不行了。
韩旭长得白白净净,一副人畜无害任人拿捏的模样。父亲又只是边陲小官,从未见识过官场险恶,京城繁华下的黑暗,心思单纯得很。
对于雍王的传闻,魏言也有所耳闻。对于雍王好男色这一点,他不置可否,但是从他每次出门都要带的侍卫便可见一斑。人们说雍王挑选侍卫就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美。不管是俊秀的或是阳刚的,无不是风度翩翩风姿俊逸。
在场的人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大胆一点的甚至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魏言不由得为韩旭捏一把汗。
“启禀王爷,在下自幼习画,对绘画也有点小研究,想要与韩大人切磋切磋。不知可否也让我当场作画献予王爷聊表心意。”魏言站了起来,顶着周围人惊奇的眼光,向雍王毛遂自荐。
“魏大人有心了。”
雍王看他站起来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魏言见霍昕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魏兄,您怎么也来了。”霍昕站在他的左侧,一边作画一边悄悄地趁无人注意问道。
魏言认真地盯着眼前的墨菊,轻声说道:“我只是技痒了而已,这风头不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
霍昕想想也有道理,这几个月自己像是个画师一样到处出风头,违背了自己当初想要低调办事的初衷。
这样引人注意有利有弊,不过此时她已经不想去想了。早就听说魏言一手画得一手好画,霍昕完全被遇到高手给燃起了斗志。她无心其他,一心只想作出好画,然后打败他。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了画,霍昕将这朵墨菊栩栩如生地画入了画中,远看几乎难辨真假。而魏言只是简单地勾勒了几笔这朵墨菊,却将园中的其他菊一并画入画中,绘出了一副百菊图。
“本王觉得两位大人都画得很好,不过韩大人的画更得本王的心意。所以,本王决定将这盆墨菊赏赐给韩大人。魏大人,你觉得如何?”雍王拿起画,细细地比对。右手食指有规律地在座椅上敲打着,像是很为难的样子。最后放下画,严肃地和魏言说道。
“在下觉得王爷说得很对,韩大人确实技高一筹,在下自愧不如。”话已至此,魏言只能抱拳认输了。他本意是为了将魏言的风头压下去,好让他不成为那众矢之的,没想到竟然反而更加坐实了大家心中的想法。
从技巧上,两人不相上下;从意蕴上,魏言却是更胜一筹。在场的每一位大人心里都很清楚,是魏言胜了韩旭。雍王更没有理由看不出来,但是他仍然在众目睽睽下判定韩旭胜了魏言,其中的意思明眼人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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