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嘈杂的声音中，广场之上早已经风云变色。
纵横的剑气，撕裂天空，狂风怒起，整个天空似乎都在怒吼。
楚阳璀璨夺目的一剑，贯穿空气，以大气磅礴无可匹敌的威势，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痕迹。
冷厉，绝美！
不管是谁看到这无与伦比的剑气，都会肃然起敬，抑或战战兢兢。
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一如千年之前那般，不管面对多么强大的高手，一往无前，誓不回头，楚阳知道，那是战斗的感觉。
一千年了，他又回来了，回到了九天大陆，回到了他梦想开始，又毁灭的地方。
已是重来，这一世不会留下遗憾。
兴奋的楚阳，在对决的间隙，在生死之间，笑的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天真灿烂。
秦木阳没有注意那有点不合时宜的笑容，他只看到了那惊世一剑，从未出现过的凌云十三剑的第十二剑就这么出现了。
震惊，本能的恐惧！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两道剑气，同出一脉，一道大气磅礴，威势无匹。
另一道，精彩绝艳，亘古未有！
两道剑气同样的摄人心魄，却不大相同。
如果说秦木阳那是一个剑客，所能施展出的极限，充满着杀戮的力量碾压一切，横扫一切，宛如一个心中只有剑的剑客，至高无上的杀戮之王。
那么楚阳，就是一个出尘的一代宗师，早已达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娴熟境界。
或许从这一剑开始，胜负便已经注定，更何况不破楼兰终不还只是第八剑，而一剑光寒十四州是凌云十三剑的第十二剑，高下立判。
轰！
无尽的剑气震荡开来，咆哮着冲天而起，所到之处，势不可挡。
哐当，剑气横扫穷尽毕生之力挥出一剑的秦木阳，整个人化作一片飘飞的落叶，两丈之外，撞向广场边缘的大理石地面，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赢了，干净利落。”
“那真是传说中的第十二剑啊。”
“他竟然使出了第十二剑。”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人群中的韩琦张大了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久经战阵的韩世安，稍微好点，期待的奇迹终于出现了。
“太爷爷，这是真的？”就算是一败涂地的秦木阳躺在地上，鲜血狂喷，韩琦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楚阳赢了，不仅赢了，还使出了凌云十三剑传说中的第十二剑。
凌云十三剑出现这几千年的历史，似乎只有创出这门剑法的高人，使出过第十二剑，第十三剑！
吃的盐都比这个孙子吃的米多的韩世安，笑了笑道：“傻孩子，哪有什么真的假的，这就是事实。”
事实！
韩琦又看着广场中央持剑而立的楚阳，那一刻的他，终于明白这个太爷爷重复了无数次的那句话一山更比一山高，是什么的意思了。
他还年轻，还很弱小，那一瞬间，韩琦将曾经的高傲，曾经的无知，抛向了九霄云外。
当林琅和聂雨灵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和所有人一样，在惊呼中成了一具木偶。
这还是那个中了毒实力大损的楚阳吗？
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且不说他能在短时间之内恢复了实力，和大名鼎鼎的剑痴秦木阳平分秋色，使出了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凌云十三剑第十二剑，就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是不管林琅如何否认，如何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是铁一般冰冷的。
“林琅哥哥，这不会是真的。”聂雨灵依然不愿承认这样看起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林琅目光呆滞俨然一个死人，三年前楚阳是他最大的对手，他一心要击败楚阳……
然而，到头来处心积虑，楚阳成了一个他无法超越的存在，高高在在上遥不可及。
他想否认，却没有力气和底气，因为，在秦木阳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更更何况击败秦木阳的楚阳！
“不要说了。”林琅握剑的手在颤抖，痛苦的煎熬之后，只留下了这四个字。
……
楚阳赢了，曾经的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他又变成千年之前，那个十八岁便横扫天下的楚阳了。
看着已经挣扎着爬起来的秦木阳，他笑了，笑的很轻，似乎这一场在外人眼中足够名留青史的惊世之战，完全不值一提。
是的，不值一提，秦木阳还不够资格当他的对手。
“秦木阳，一开始我就说过，楚家不会食言，现在父债子偿，我替我父亲兑现了承诺。”
如果林琅的脸色嫣然一个死人，那现在的秦木阳就是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
苍白的脸色和嘴角没有去擦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妖艳而惊悚。
一个乾元帝国一等一的高手，带着使命而来，本以为凯旋而归，延续着他的不败战绩。
到头来，却是一败涂地的耻辱，铭刻在剑痴秦木阳的名号上，遭人嘲笑。
对一个剑客而言，一个剑痴而言，失败是无法接受的，与其接受失败，不如“我自横刀向天笑”，一了百了。
自认为剑客的荣耀高过生死的秦木阳，已经不在乎刚才的一败涂地，和数千人没有底线的嘲笑，只要他还没死，那就战，要么以剑之名的荣耀，要么死在对方的剑下。
“楚阳，你为什么会第十二剑？这凌云十三剑乃是苍岚宗的镇宗之宝，你为什么能使出来？”
这个问题，关乎苍岚宗的兴衰荣辱，秦木阳不敢怠慢，更不想带着遗憾离去。
楚阳淡然的笑容比刚才更胜了几分：“凌云十三剑的最后两剑已经失传，苍岚宗的任何人都不会，你总不能说是我偷的吧？至于具体的原因，那是我的私事，如果苍岚宗的人想要知道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奉陪到底。”
楚阳已经摆明了什么都不愿意说，败军之将的秦木阳很清楚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妥协了，凛冽的杀气始终没有消失：“楚阳，十年之约，生死之战，战斗还没有结束，来吧，你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浑身衣袍猎猎作响的秦木阳，长剑高悬于顶，纵身一跃，一剑猛劈过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