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修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海州市第二人民医院的,打的?还是自己开车来的?
只觉得恍惚过后他就已经站在了一个病房前,推门进去,见到除了躺在病床的王言,以及病房里几个男男女女,有的便装也有穿制服的,看模样应该是王言的家属和同事。
虽然都隶属于海州市公安系统,但两人虽然有一些交情,但是绝对算不亲密,顶多就是一起吃过几顿饭,工作打过一些交道。
面对在场众人诧异的眼神,他努力挤出了笑脸,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脸此时的表情比哭还难看:“王队,您好,我听说您在这里住院,来看望您来了!”
看到万修杰进来,躺在病床的王言挣扎了下,作势要从床爬起身,口里客气着:“你好,你好,万支,今天这么多事,还麻烦你亲自过来,实在不好意思……”
万修杰赶紧前:“王队您不要动,不要动,您今天也是英勇负伤,躺着就好……”
王言作势挣扎了下,脸露出了痛楚的表情,听到万修杰的劝说,也就顺从地躺了下来,苦笑着:“那,我就失礼了,万队,让你见笑了。”
“王队说的哪里话,倒是我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慰问品的,该是我失礼才对。王队,您的伤势如何?”
王言苦笑了下:“医生刚刚检查了,身一些皮肉伤都不打紧的……就是肋骨断了几根,有一些内出血,但不幸中的万幸啊,老天爷总算还是给我这个不顶用的留了一条老命。”
“王队说的哪里话,你们ptu可是我们海州警察的中流砥柱啊。“万修杰看王言的脸色有点奇怪,连周围王言的部下脸色都有些难看,发觉自己可能说错话。
“听说,队里的同志伤了不少?”万修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说到这里,王言对着周围的亲眷和部下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赶忙找了个借口,纷纷离开了。
等到家属和部下都离开了,王言的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万支,不怕你笑话,为了对付这么一个凶徒,我们队里殉职了两个同志,重伤了三个,这是我海州市put部队组建以来,不对,应该说是海州公安有史以来最窝囊的一次行动,恐怕从今以后,我就要成为钱江省公安界的笑柄了。”
“王队,您也不需太自责了,这次的歹徒实在是凶悍,我那边也是当场殉职了一个同志,还有一个刚刚抢救无效……我也算是把脸都丢光了……说句实在话,您还好些,毕竟和歹徒英勇搏斗,受了重伤,头也不好对您怎样,但这么大的伤亡,总得有人要承担责任的,民警这边又是我带队,搞不好这次我要被一撸到底了。”
王言叹了一声,苦笑着:“万支,同病相怜,同病相怜啊,也是我俩倒霉啊,碰了这单子事,谁让我们干了警察这一行呢,总得对得起身这层皮啊。”
万修杰苦笑:“王队,谁说不是啊。”
两人寒暄了一阵,王言终于切入正题:“万支,我听说,这次的案子,局里是让刑侦队来负责调查侦办的是吗?”
“没错,不过这次凶手行凶证据确凿,在场有好几千个群众目睹。”万修杰顿了顿,看了一眼王言:“刑侦队的罗队是我大学同学,我俩关系还不错,到时候我跟他打个招呼,我估摸着刑侦队也不会挖根究底。”
王言静静的听着,直到万修杰说完,他才点点头:“万支啊,我比你年长几岁,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老弟了,你不介意吧?”
王言放低了声音说着:“老弟啊,虽然今天这个歹徒死的稀里糊涂的,但是小伙子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们两队前后殉职了四个同事,重伤的也不下十个吧?
我想求求老弟,在写结案报告的时候,我们两队能不能统一口风,按照队里对外的说法写?我们两队那四个殉职的兄弟,也好评个烈士什么的……
有机会的话,再给他们追认一个立功,那当然是更好了。他们的家属也可以多分着点奖金,多多少少,总是份心意吧!不知道老弟你有没有意见。”
“没问题。”万修杰一听,原来王队叫自己来是想说这个,立马拍板:“您放心,这个忙我肯定要帮的,这也是为了我们队那些殉职的同事。到时候,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写,要不……直接您写完了让我签个字就行。”
“谢谢,谢谢老弟,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代表弟兄们感谢你了!”
“老哥你这是什么话?你放心,今天我们两队足足殉职了四个同事,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四个家庭就这样破碎了。我要是拒绝,那我还是人吗?”
“谢谢,谢谢。”
一时间,王言热泪盈眶。
第二天清晨,阳光和煦,神清气爽。
张羽起床,伸伸懒腰,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翻了翻今天的课表,午一共有三门课,其中有两门是马克思主义哲学。
对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来说,能读懂这门课的人那真是凤毛麟角。
虽然是开卷考,但考试时候,大部分学生还是寄希望于阅卷的老师手下留情,只要改卷标准稍微提高一点,把一把关,这些祖国的花朵和绿叶们便是哀鸿遍野,死去活来。
一来二去,马哲考试,阅卷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个六十分的基本分也成了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就连张羽,对马哲这门课也是抱着“拿到七十分就谢天谢地了”的心理。
毕竟想学好哲学有两个前提要求:一,智商要过剩二,要吃饱了没事做。
第一个条件先不论,而对现在这些大学生来说,花花世界对他们有着大把大把的诱惑力,不说别的,人手一个的手机就足以让大部分学生“好好学习”的念头去见马克思了。
张羽起得迟了一些,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就骑着自行车赶往教室。
前脚刚踏进教室,课铃就响了起来,张羽周围一看,只剩下第二排还有个位置,连忙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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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马哲课的老师姓王,他翻开书,没讲几句课本知识,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自己九十年代的时候,下海经商的经历。
这也是大学老师讲课的一个特色,除非是一些有严格大纲和进度要求的主课,其他的课程里,老师讲课时候自由发挥的余地很大,讲着讲着有意无意地就离题万里了,而学生也反而更乐意听老师的闲扯毕竟都大学了,谁还愿意听那些枯燥的课本知识?
何况老师闲扯的内容在某种程度也是增加学生的社会阅历。学校也好,学生们也好,对此都是早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王老师年逾五十,但是相比起海州大学其他老教师来说,思想较为开明,能接受很多新事物。或许是因为当年下海经商的关系,他的眼界比起一般老师宽广的多,而且语言幽默,在海州大学也是极受欢迎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