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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第80章 寤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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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同脾气虽不大好,但却说一不二,回到木楼便把装有药材的樟木盒子给了白马,脸上不见半点不舍,只嘱咐一句:“此物遇风泄气,须邢一善亲启,你不可擅自打开。”

    “是。”白马接过东西,诚心致谢。

    何不同摆摆手,道:“莫要啰里巴嗦,你只记住,若你擅自打开便会毁了药材,那算是你自杀,若因此丧命,可与我无关。不许让曹老二来找我的麻烦。”

    白马点头:“我向您保证。”

    何不同将白马推出门,“拿了就走,还想留在这儿吃晚饭?”

    白马走在下山路上,心里总有疑惑,道:“纵使邢一善亲启,这盒中物亦难免遇风,哪有什么不可擅自打开的道理?我观那何不同的言行,看着不耐烦,其实并不带敌意,他应当不会诓骗我,这到底是为何?”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开来看看?”白马思来想去,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停下,仔细观察手中的樟木盒子。这东西做工精细,带着清香,关上以后严丝合缝。他屈起食指,在盒子上轻轻敲打,又把盒子举至耳侧摇了两下,听见其中有轻微的声响,听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转眼已是午时,山风吹开雾气,空中阴云散开,冬日暖阳洒了下来,照在白马指尖。他的手指正触到盒子上的铜锁,铜锁反射出一星闪光。

    “君子重然诺,既已保证过,还是算了。”他停了片刻,终于把手收回,将盒子夹在腋下,快步朝山下走去。

    徐弃尘见白马半天不到便已下山,心中暗道不妙,待得白马拿着盒子行至他面前,他着实大吃一惊,“他如何说服他的?”

    白马走上船,一派轻松,道:“何前辈不喜啰嗦,让我从蛇尾巴上摘了一颗毒草。我拿完草以后,顺手把蛇杀了,他就把药材给了我。前辈是个爽快人。”

    “杀什么蛇?受伤了不曾?”徐弃尘听不大明白,正要再问,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

    百姓们成群结队,从何不同所在的山上跑下来。

    一群男丁合力抬着什么东西,队伍最前面有人敲锣打鼓,看着十分喜庆。

    徐弃尘定睛一看,不禁喊道:“好家伙!他们竟将为祸此地的巨蟒杀了!”

    白马挠了挠头,道:“就是那条蛇。”

    徐弃尘:“你说什么?”

    白马指了指被众人抬来的巨蟒,道:“我杀的,就是这条蛇。”

    徐弃尘看向白马,见他面如白玉,形貌柔美,脑后的马尾上还绑着颗铜铃,几乎无法想象他斩杀巨蟒时的模样,一时语塞。

    很快,白马便被百姓们团团围住。

    白马本不想多事,忙解释说大家认错了人。

    却不想,何不同的儿子从人堆里跳了出来,添油加醋地讲述他的英雄事迹。

    百姓们听了,说什么也不肯让白马离开,将他请进村里,烹羊宰牛来招待,杀蛇取胆,要给他做一锅美味的巨蟒羹。

    是夜,白马被留在樟珂坞,岑非鱼闻讯赶来。

    河滩上燃着篝火,众人幕天席地,饮酒放歌,同享一条上百岁的巨蟒。

    巨蟒看着虽老,不想肉却柔嫩软糯。

    白马一气吃下许多东西,撑得肚皮反光,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枕着岑非鱼的大腿瘫在地上,比着手势讲述今日的恶战,“……于是,我反手就给了它一刀,再从它背上滑下去,捅了它的后|穴。”

    岑非鱼正给白马揉肚子,直是哭笑不得,问:“打哪儿知道这‘偏方’的?”

    白马刚刚张口,忍不住打了个饱嗝,饱嗝里很带着股炭火气,不禁赧颜,“别乱摸!”他把岑非鱼的手从自己肚子上移开,道:“族中猎人教的。”

    白马说罢,偷偷瞥了岑非鱼一眼,见对方面色无异,不禁想:怪哉!这回如此惊险,怎不见他生我的气?

    岑非鱼仿佛能读出白马的心思,笑道:“我教了你这么些日子,知道你是顶厉害的。你人聪明,最主要是很惜命,从不会贸然行动,否则,我俩亦不会耽搁了许久才能相认。你敢去取毒草,自然已反复思量过,知道自己能斩杀那巨蟒。我信你有本事。”

    他说罢,伸手一戳白马的眉心,委屈道:“实话说,我在你心里,就是那般小肚鸡肠、无理取闹的人么?”

    白马底气不足,道:“我可没那么说。”

    岑非鱼半开玩笑,唉声叹气,道:“儿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的庇佑展翅高飞。儿啊,爹可从来没把你当成笼中金丝雀儿。”

    白马暴起伤人,把岑非鱼按在地上捶了一顿:“咱俩谁才是爹?说!”

    岑非鱼没半点气节,被白马压在身下,立马开始喊“爹爹饶命”。

    岑非鱼喊着了一会儿,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不知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马不由自主地向岑非鱼凑过去,想要听听他在念叨什么,冷不防岑非鱼一口亲了上来。一个天旋地转,他已被对方压在身下一顿猛亲。

    岑非鱼在白马耳边呢喃:“饿得慌,儿子何时给爹吃肉?”

    白马凑上前去,学着岑非鱼的样子,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道:“有人在看。”

    岑非鱼心头一动,咬住白马的嘴唇,问:“谁敢看?”

    天幕低垂,好似被枯瘦的树杈撑在头顶。

    湖泊宽广,倒映着天边一弯新月。

    湖水随风动,月影却不移半分,只是破碎,继而颤动,像是一场又一场起起落落的幻梦。

    河岸边篝火烧得正旺,湖风吹来,火星子漫天飘舞。细碎的微光,散落在湖面上,在天幕上,在树影间。在这朦胧梦幻的光影交错中,到处都是人们的欢歌,还有起舞的剪影。

    以天为被,以地为庐,白马觉得踏实而温暖。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岑非鱼还曾告诉他刘伶的轶事,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裤衣,那又是何等自在逍遥?大丈夫生于世间,得意时便须尽欢,不必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在意那许多。

    白马失笑,道:“天上有星星在看。”

    岑非鱼知道白马并不抗拒,便接着他的话,说:“看老子帮你把它们都,射下来!”

    “射你爷爷的!”白马听出岑非鱼的荤笑话,伸手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人死化为星辰,那些星星上有我爹,我娘,还有你的爹娘,你射个屁!你让他们怎么看?”

    岑非鱼耍起流氓,对白马上下其手,说了一长篇胡话:“我不管!不说话就是没意见。你爹就是我爹,我爹也是你爹,我也可以当你爹。到时候我把星星射下来,砸死姓梁的王八蛋,届时山河天地都攥在我手里,我要美人,不要江山,我全都送给你。”

    白马笑得不行,喘气的间歇,从鼻腔里挤出个羽毛般轻飘飘的“嗯”字。

    “他们在那!”

    赶来凑热闹的岳明非正在篝火旁喝酒,听村民说二爷和白马不见了,他也不起身,只用双眼环顾四周,轻而易举地在一颗大树下的草丛里找到两人,伸出食指,对着那草丛虚虚点了两下,大喊一声。

    众人被岳明非的吼声惊住,纷纷朝他手所指望去。

    何不同的儿子与草丛挨得近,还以为那两人在同自己玩捉迷藏,跑上前一把掀开草丛,继而捂住双眼,“哇啦啦”地跑开了。

    岳明非此时已想明白岑非鱼与白马的关系,觉得他们如此倒没什么不对,扯着嗓子问:“二爷,你们今晚住码头边的空房里可好?明日好上路!”

    岑非鱼刚刚解开白马的腰带,手还没伸进去,胯间支着个帐篷,冷不防被近百人围观,纵使脸皮厚如城墙,亦略不自在。

    “你个杀千刀的追风箭。”他从地上爬起来,沾了满脑袋草籽,同手同脚地走到岳明非面前,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岳明非与岑非鱼关系好,早已习惯同他打闹,一面回击,一面揶揄道:“就是不知这房间呀,是给你们打扫一间呢还是两间?这被子啊,哈哈哈哈!是要盖一床还是两床?”

    等到众人散去,已是子时。

    岳明非带白马和岑非鱼来到住处,请人帮他们烧了洗澡水,扒在门边与白马告别:“那老妖怪我都射不死!你真是厉害,头一回来就给乡亲们除去了心头大患。”

    白马跟人亲热被人围观,总觉得自己被当众处刑,这时候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来,低着头道:“没什么,应当是机缘到了。”

    岳明非笑道:“你此行定能遂顺。知道么?周将军年少时,亦曾仗剑斩杀巨蟒。你今日来了这么一出,已经没人不服你了。”

    白马从岳明非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知道这寻药的事情确实不简单。他望向岳明非,想要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些别的。

    岳明非朝白马挤眉弄眼,悄悄把他拉到门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装着药膏的小盒,附在白马耳边,神神秘秘道:“奸诈书生让我给你带来的,说多谢你。”

    “谢我做什么?”白马接过东西,他毕竟曾在青山楼里混,闻见药膏的味道,便知此物乃是男子与男子行房时,用来润滑后|庭的东西。

    白马的脸颊像着了火似的,明明从前不是没接触过,但此刻却不知为何,竟害羞了!

    岳明非拍拍白马的肩膀,笑道:“哥跟你们可不是一路的,不懂这个,不过想必你自己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走了!”

    等白马回到房里,岑非鱼是正坐在窗台上,一脑门的官司气。

    白马走到岑非鱼面前,戳了他一下,问:“你做什么?”

    岑非鱼双手抱胸,满眼装得都是月光,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白马失笑,站在岑非鱼面前,一把扯开腰带,脱光了衣服。

    锦袍落在地上,反映着从窗口投入的夜月银辉。

    这是一个无雪的冬夜,天气干燥,空中云气稀薄,虽只有一轮新月。

    月光却是亮而白的。

    银辉落在白马身上,把他照得像是一张名贵白纸上,由宫廷画师精心描摹的工笔人物。他的身上有许多伤,伤口不深,疤痕已经很淡,被光照成了极嫩的粉色,像杏花芯里带着蜜粉的蕊,无来由蒙着一层不妖娆的情|色味道。

    白马捧起岑非鱼的脸,叫他:“一起洗澡?”

    岑非鱼一把捂住鼻子,转身从窗口翻了出去,胡言乱语起来:“爷们儿要用凉水洗澡。”

    白马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因为实在累狠了,他其实也不想今晚跟岑非鱼做那事,于是不再多管,径自跨入浴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白马洗完澡后,见岑非鱼还没有回来,坐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却不想,岑非鱼其实早已洗完,这时候从窗边探出上身一阵张望,确定白马是真睡着了,才轻悄悄地翻窗入室,摸了摸左手手腕,直接穿着衣服跑上床,抱着白马亲了亲,准备和衣而眠了。

    白马忽然睁开眼,问:“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去了?”

    岑非鱼把白马紧紧搂在怀里,道:“我怕你累了,年纪轻轻,要懂得节制。”

    白马看了看岑非鱼,总觉得他脸色不好,可惜屋里没有灯火,他又累了,也看不清,只抱怨道:“你长得可真黑!今日试毒,遇上什么厉害的药了?”

    岑非鱼随口道:“不会比你遇上的蟒蛇厉害。”

    “好,不多说了,你自己有分寸。”白马知道,岑非鱼的意思是,他相信自己,对自己有信心,自己亦当相信他,不要过份担忧。

    不过一会儿,岑非鱼已经打起轻鼾。

    白马却辗转了一番,心里有个问题,想问却问不出口。他原本已经为房事做好了准备,然而脱了衣服,岑非鱼人却跑了。

    白马只觉一股邪火憋在自己身体里,格外令人难受。他睡一会儿,翻个身,又睁眼发会儿呆,然后再接着睡,总觉得不躁得慌。

    岑非鱼亦是如此。

    两人这样睡了一晚,第二日醒来,俱是浑身酸痛,腰也直不起来,腿也发抖,活像做了什么似的。然而,实际上大家什么都没做,觉得自己亏得不行,却默契地谁都不提。

    白马别过岑非鱼,由徐弃尘带着前往净月坞。

    净月坞与樟珂坞相隔不远,行船不过半个时辰。

    此地地势低洼,同樟珂坞一样,亦处在群岛背风的一面。只是它的形状奇特,如同一轮新月,怀抱着碧绿湖水。近岸的地方,是一片规模巨大的荷塘,冬日荷花枯萎,只剩下暗黄的茎秆,湖风一吹,断枝残荷碎散风中,看着格外萧瑟。

    百姓们多住在河岸边不远处,夏日采莲挖藕,冬日捕鱼捉虾。

    徐弃尘把船划入残荷丛中,便放慢了速度,向白马说:“净月坞的坞主,名唤吴琼水,是一名土生土长的渔家女。她虽长得美艳,出手却从不留情,使一副精钢锁链,极擅布阵,天罗地网撒下来,让人无处可逃,江湖人称玉面罗刹。”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可不要叫她玉面罗刹,她素来爱美,最讨厌罗刹这个称呼。”

    白马吞了口口水,道:“听起来有些难办。”

    “怕女人?”徐弃尘失笑。

    白马摇头,道:“谁说好女不如男?我认识许多‘巾帼英雄’,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徐弃尘:“男人天生比女人健壮,若因此自大,算不得什么英雄。怕女人没什么,倒能看出你有一副好心肠。”

    白马见徐弃尘耳朵上有两个红彤彤的手指印,实在忍不住笑,道:“昨夜考蛇吃,不见徐大哥的人影,你回家了?”

    徐弃尘无奈道:“回家晚了,内子亦是‘巾帼英雄’啊。”

    两人正说话,忽闻前方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哟!这盼星星盼月亮的,你可算是来了啊?”

    白马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女人,她坐在一条船上,手里没有鱼竿、渔网,只拿着一副锁链,而船上却堆满了尚在活蹦乱跳的鱼。这女人的蓑衣下,穿着一身赭色的粗麻衣,然而当她抬头,摘下斗笠,却露出了一张极美艳的脸,似乎岁月对她格外优待,日渐增长的年岁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皱纹,反而化成了一身风韵。

    白马拱手行礼,道:“晚辈柘析白马,见过罗前辈。”

    徐弃尘手中的竹篙掉在船上。

    当场瞬时鸦雀无声,唯有湖风吹打残荷。

    雀鸟感受到阵阵真气波动,振翅惊飞。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提要:

    (注:睡前随便写写,大概是这样,但许多细节和时间顺序不太相同,伏笔和线索也没写,就是捋捋之前发生的事情。)

    雪奴在刘玉和刘曜的帮助下,独自从匈奴大营逃出,在白头镇上为剑侠周望舒所救,诓骗周望舒将自己送会部落,途中得知自己的身世,知道舅舅是背叛父亲的内奸。当夜,族中的老祭司将毕生功力传给白马,不想夜半时分,部落中人全部毒发身亡。白马追踪周望舒,遇见他被围攻,危急关头救下周望舒,无奈周望舒为保护白马,撞断了腿,两人只能躲在云山中养伤。周望舒经过与白马月余相处,决定带白马会江南,怎料白马下山采买时,遇上了喝醉酒的岑非鱼,被误认为天山双刀客阿九。而后阴差阳错,被人贩子卖到洛阳的春楼。

    白马在春楼中度过了三年时光,接触到许多权贵,暗中图谋攀附上皇帝身边的近侍大黄门董晗,入宫从长计议,走上一条艰难的,向赵王、谢瑛等人复仇道路。此时,宫中风起云涌,惠帝柔软弱无能,权臣谢瑛只手遮天,野心勃勃的皇后萧氏势单力孤,委派董晗为自己寻找助力,向外求援,力争搬到谢瑛一族。白马长成了一颗七巧玲珑心,掌握了朝廷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把对自己有情意的禁军孟殊时,推荐给苦寻帮手的董晗,以证明自己的能力,因此得到了董晗的赏识。

    原本,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怎料岑非鱼又突然出现在了白马的视野中,并且出手买下了白马好友、鲜卑少年檀青的初夜。白马更发现了青山楼中藏着许多秘密,而这地方与周望舒更有联系,仿佛是周望舒用来施展计划的一个工具。岑非鱼对白马一见钟情,不要脸地追求对方。白马为了查明青山楼和周望舒等人的秘密,并不拒绝岑非鱼的追求,反而与其周旋。就在这你来我往的试探中,两人渐生情愫,白马更发现青山楼、周望舒、岑非鱼同自己已故父亲之间的联系,只是他疑心重,不能完全确定对方目的时,不敢将自己的身世如实相告。然而,纵使如此,白马和岑非鱼还是相爱了,白马放下了仇恨,岑非鱼则放下了心中的愧疚。最后,白马决定将自己的身世告诉岑非鱼,只是没有信物为凭。

    期间,岑非鱼为了拖住虎视眈眈的齐王,放出风声要杀齐王。齐王被逼急了,放出了岑非鱼最牵挂的赵桢遗孤的消息,并推动江湖悬赏。这一招正中岑非鱼下怀,更牵制住了当年勾结匈奴、陷害赵家军的赵王。悬赏赵桢遗孤的赏金越来越多,甚至有神秘人暗中加码。

    孟殊时暗中出京,将楚王请到洛阳制衡谢瑛。再加上周望舒等人耗时多年的精心设计,谢瑛被诬谋反,连夜被斩杀。白马参与了行动,并与周望舒和岑非鱼等人一同在戒严时逃出洛阳,来到周瑾旧宅。夜间窥见周望舒的母亲乔姐残忍杀害被掉包出来的谢瑛以报仇泄愤,因鬼魂作祟,被乔姐发现并想要灭口。在白马与乔姐相争时,因乔姐陷害,被赵王派来的刺客误认为赵桢遗孤。表面上是阴差阳错,实际上是因缘际会,他将错就错去往江南,准备下一场复仇。

    在江南,岑非鱼悉心教导白马,两人更互通心意。但在教导的过程中,岑非鱼发现白马有一种无法识字的怪疾病,更令他担忧的是,白马幼年受过伤,且在危急关头接受了高手的毕生功力,又常常强行调动真气,导致内功修行阻滞。岑非鱼带白马前往十二连环坞,寻求佛面医仙的帮助,那佛面医仙脾气古怪,非要白马独自去向四名坞主寻求四味药材。

    抱歉,更新太慢了,我也很无奈。写文图一乐,绝对会完结,放心。爱你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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