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是一个极度贪甜却又过分孤僻的人,在没有人跟我争抢的家里,我会把五颜六色的糖果藏得满屋都是,枕头下,衣柜上,书桌里,甚至是储钱罐,随便一翻都是它们乱七八糟的身影。
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不善于和别人分享,直到懵懵懂懂跟着岁月奔跑变成一个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时,特别是在经历了一些大大小小焦心烧脑的事情之后,我才逐渐明白,童年的那些坏习惯,都是因为一种叫做害怕失去的不安诱发的,可能那种感觉来源于我自身不能抑制的得失感,我不想把那些贪恋和不安转变成自私,所以我努力变成了我人生中自己的价值取向导师,一直隐忍退让,不失方寸的和这个世界友好的周旋着,所以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尽情欢愉,却在别人的人生中充当配角。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过这样的切身体会,当你好奇一样东西时,就会不由自主的靠近它,你以为自己只要一探究竟就会得以满足,可是下一秒,却迫切的伸出了手,完全不理会它是不是你的,甚至忽略掉守不守的住这个问题。
而我,正是这种切身体会的感受者之一,并且,乐此不疲地在重滔覆辙着。
在林宇升离开的第二天,我就生病了,不大不小,浑浑噩噩赖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觉得自己必须要满血复活了,顶着迷惘又混乱的脑袋从被窝里爬起来,站在逆着光的窗边醒神,3月份的广州,依然万年不变的阳光明媚着,可是令人讨厌的回南天却让房间里变得潮湿不堪,盆栽里的小仙人球刺还挂着水滴,旁边的吊兰叶面儿已经淌满了晨露,放眼望去,这个节奏快的根本就跟不上的一线城市,毫不违和的呈现出了一幅欣欣向荣的励志景象,唯独我,面无表情的挂着两个严重缺觉后遗症的熊猫眼,有气无力的站在飘窗边显得别样另类,我很难过,是真的很难过,可是我的难过却无法用任何方式来应景。
我难过的是,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人了,那样一个能让我在感情面前迅速溃不成军的人。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未见人,先闻声,这是罗冉出行历来的标志作风,她兴许是知道我还打算赖着不出门,早早的就打电话过来邀我出去踏青,打了几次我都没接,索性直接发了短信过来进行轰炸加威胁,我很了解她有一认真起来就所向披靡的习惯,所以只能认怂表示答应,给她开了门,我弯了弯嘴角以示欢迎,然后转身进卫生间去洗漱,她则在我的卧室里扮演起了居家好女人的典范。
罗冉利落的帮我叠着被子,顺便把她的关心用大嗓门传达给我,“你好点儿了没?要不再煮点姜汤驱驱寒?”
“不用了,出去走走也好,晒晒我这一身的湿气。”
“再呆着我看你都要发霉了,早餐咱们去外面吃,我刚才懒得下车买”她帮我收拾完书桌旁边的废纸,把遮了大半个房间的窗帘拉到最边上,一大片阳光洒进来,不偏不倚打在刚出卫生间的我身上,我看了看飘窗,折射过来的光线晃得我眼睛发疼,随手到衣柜里拿了一条长袖的修身连衣裙,想都没想就往身上套,罗冉也没空用她的审美标准来纠正我的穿着,她只顾着摆弄我那活得朝气蓬勃的仙人球,眼角轻咪,嘴角微翘,温柔的不像话。
“你这地儿还挺向阳,改明儿我也搬过来得了”
“行啊,不过事先声明,就我这空间容得下你,可容不下你那些七大箱八大件的名牌家当”
她有些俏皮的抿了抿嘴,见我收拾妥当,了然如掌的拿起搭在床边的米色风衣递给我,我笑了笑,总算是没有辜负相依为命十年的苦难史,她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我要做什么,怎么做,甚至从哪儿开始做,嗯,这是肯定句,毋庸置疑,我能让她这样了解我的一个人,可想而知她在我生命中的位置是多么的不可撼动。
我穿好衣服用眼神示意她出门,拿上挂在门边的包包,锁好门之后,一向被她质疑是强迫症晚期的我在追忆完窗关好了,水关好了,煤气也关好了之后才终于放心下楼,她的车开不进小区,没有业主卡也进不了停车场,只能冒着随时有可能多出几条刮痕的危险被迫停在小区外的街口,看到车完好无损的还停在原来那个位置,她乐呵呵的朝着我扬了扬眉。
“我看你就别想着挪窝这事儿了,我这小区车位少,用你那车技跟人斗智斗勇去抢,胜的几率就跟入市炒股不亏钱一样小,看你提心吊胆那样,还是安心住你的江景房吧。
“得,总算你是活过来了,这么着吧,看你今天状态不错,姐带你换换口味儿,吃顿好的!”
我还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把话说的跟打赏讨吃的小狗似的,不过看在美食的面子上,我极尽所能的对罗冉快速转换角色变身讨喜达人,对于吃的,我的确有着非人的执念和追求,因为我始终觉得,只有食物,才能针对我的负面情绪产生治愈效果,不过说真的,为了吃而折身我也是蛮鄙视自己的。
从罗冉知道我和林宇升分开那一刻起,她都时刻在避免着惹我不痛快的敏感源,关于那段感情,她之句未问,我也绝口不提,可是,这并不代表它真的不存在,表面越是平静,爆发之后可能越是让人难以收拾残局,我想我的情绪真的是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了,明显的让一向粗枝大叶的罗冉都不得不出面帮我泄愤了,用她特别矫情的话来讲:“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找个方式把我的痛苦和煎熬全都释放出来,让它们烧成灰烬,从此让我没有心,没有爱,更没有伤害!”对于她这种特别拙劣的文艺措辞,我嗤之以鼻。
尽管我丝毫没有要捧她场的意思,她依然保持着高涨的兴致,从我坐上她改装过后的沃尔沃开始,她嘴里就一直叨叨念个不停,无非就是最爱去的哪家菜馆又易主了,或者哪家酒楼又研发了新菜式,还换了新厨师,直到她大吹大侃聊到我们经常去吃的那家茶餐厅,据说最近出了新点心,声称味正不发胖,在她准备继续以免费广告滚动模式宣传下去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扔给她一个大白眼。
还当我傻是不是?老娘的体重数字从80几斤在短短两个礼拜的时间齐齐飞向三位数的记录,不就是因为连续几天吃了他家的招牌低脂蛋糕吗?!!!
面对我的质疑,罗冉很识趣的闭了嘴,终于专心做起了司机,车子很快在一家粤式茶楼驶停,我先下了车,等她停好车后一起进了门,坐的是靠窗的一个玻璃小包间,这个点食客不是很多,零零散散,我拿起桌上的点餐谱看了一眼,嘴里经不住啧啧除了声,都不便宜啊,这姑娘是不是买彩票中头彩了,大清早的喝个粥还要花三位数的银子。
“收起你市侩的眼光,人家这儿是靠实力正儿八经做粤菜的,甭看价格了,免得影响食欲”
眼尖的罗冉那厮洞察了一切,嫌弃的吧唧了下嘴,然后噼里啪啦在自助点餐仪上按了好一阵,才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添茶水,看看她一脸爆发富的样,我差点也跟别人一样信以为真的觉得她天生就是过这种高格调小资生活的人,想想她当年和我一起挤在车站收留所啃着馒头还感叹真香时的丑样子,我简直想就地抱头进行自我催眠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幻觉!
“周六有空吗?咱们去外面买几个碟到我那儿去看。”
“我这刚失业,穷的就只剩下时间了,你问的这是什么破问题,有没有点儿智商?”
她没继续搭理我,抿着嘴笑了笑,喝了口茶,看着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将所有餐具用开水消了消毒,按顺序摆开,只管坐等开吃。
不可置否的是,罗冉的选择一向精准明智,我感觉被我吃下去的食物都快要漫上喉管了,才终于舍得放下筷子,我是一个很容易在食物上转移情绪的人,所以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谈谈人生,和谈谈理想这种特别有内涵的事情是我和她的必备话题。
在我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罗冉在我的生命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我不知道如何用词语来形容我和她的关系才能显得更贴切,严肃一点来说,我甚至很敬畏和欣赏她,我觉得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就应该是她那样的,坚强独立,动静皆宜,上一秒是雷厉风行的工作狂,下一秒可以立马化身为居家必备的俏厨娘,她懂得如何分秒必争抓效率,也可也随时放慢节奏享受生活,从一个广告公司的小文员做到现在本土最大传媒公司的策划总监,我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辛酸是她没有跟我讲的,可我知道她无数次为了写文案把眼睛熬出红血丝,甚至在最困难的时候连续几个周吃泡面把脸吃成蜡黄色,那些已经过去了的特殊时刻我都陪她亲身经历着,可以说得上我是全程见证着她一步步走到了她想要到达的位置,现在的罗冉在广州的名气不亚于一些商界大腕,再难谈的案子她只需稍作周旋然后利落的临门一脚就能搞定,每次无聊想起这些事儿我都觉得罗冉那丫在我心目中的正面形象又得以再次刷新,特别是在她有事儿没事儿就请我暴饮暴食的情况下,她在我心目中的好感度简直是呈飞奔的趋势直线上升!
我和罗冉面对面的坐着,她看着有些忧心忡忡的我,也分不清我这是吃撑了还是没吃饱才有的表情,她随手又翻开了餐谱准备再次点餐,我条件反射的立马阻止她,不知道是不是我张牙舞爪的样子真的很搞笑,她居然夸张的笑出了声,惹得周围几桌的食客齐刷刷的望过来,我忍不住用眼神挪揶她打住。
等服务员收走完所有餐盘之后,我们开始安安静静的一口一口喝着茶,好像这种时刻,谁先开口,谁就辜负了这份清闲,在我内心挣扎无数次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一脸认真的看着罗冉,终于开口:“那啥,你得闲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我不想再呆着了,那样更憋得慌。”
她怔了一下,显然对于我的请求表示出乎意料之外,对于我的难得开口,她有点诧异,在过去的岁月里,虽然我和她的关系铁的就像连体婴,但却很默契的在某些事情上隔出距离,比如说金钱和权势,我们都知道一段情谊要是参杂太多真心之外的东西,肯定是走不长的,所以我们从不随意将它们挂钩,她舍不得,我亦然。
她愣了愣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直发毛,:“程双影,你看看你别扭那样,找朋友办个事儿,搞得像被潜规则了一样。”
“我这不是心虚怕你说我随波逐流了嘛”我吹了吹杯子里滚烫的茶,慢慢喝了一小口。
罗冉一脸屁大的事你搞的跟要蹲监一样的表情,递给我一张纸擦嘴,“你走的倒是洒脱,在名尚呆了近十年,除了有点管理经验,连当初买那公寓的月供都没还完,你说你这人财两空还恋恋不忘的有意思吗?”
我一听她提我月供的事儿,本来就快支离破碎的心立即被摔成了渣,当初买它的时候也没指望升值,它也的确是不负我所望,周边地价房价都腾腾腾的往上翻了好几翻,它却依然保持恒值不动,至从去年小区后面不远建了个垃圾中转站之后,我就开始考虑将它转手,但从中介那里问了市场成交价之后,我的心简直像是被万马奔腾踩过一样不痛快,在周围新建楼盘满天飞的情势下,我那地儿连对比盘都算不上,就算倒贴放盘出去可能也无人问津,一想到这儿,我追悔的五脏六腑都疼!这世上要真有后悔药卖,我借钱也要买一颗!!!
见我半响没吱声,罗冉放下茶杯征询我的意见:“要不我先把你那尾款先还了,你搬我那儿去,离市区近,到时候工作落实了也方便”
“还是不要了吧,要真那样我这心里也不一定能舒坦,你就别瞎操心了,工作的事儿要是有好介绍就知会我一声,我保证绝不拖延精神抖擞的去报道”
“你看你这倔强的性子,活该你这样儿,不是我说你,小影子,你以为你藏的好好的姐姐我就装看不见了啊,我不想你继续住在那里,只是觉得你应该为过去画个句号了,就算那公寓里有你和林宇升之间很多该忘不想忘的回忆,可那都已经过去了,你到底还要在他身上踉跄多久才能安定下来?”
安定?这个词一瞬间让我觉得天昏地暗,难道我跟林宇升之间的那五年,连罗冉都清晰的看出了我在那段感情之中的狼狈不堪,为什么我却至始至终都不觉得幸苦,甚至还有点甘之如饴,如果可以,我也真的很想安定,长长久久的安定,可是能让我想安定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走远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我被罗冉的话堵的有点缓不过神,难道搬离出公寓,就能躲得掉那些回忆吗?不能。这也是个肯定句!既然不能,那还不如正面面对来的让人更有斗志,我倒是想要看看所谓的回忆在时间面前能让我痛多久。
固执如我,罗冉知道我的坚持,也不勉强,用手拍拍我握着茶杯的手背,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妥协似的对着我耸了耸肩“你呀,也就只剩这个优点了,工作的事儿我来搞定,你再休息两天,把精神赶紧给我补回来,要真憋出病了,我就搬过去和你同床共枕,助你一臂之力,全力扫除你前任给你留下的心理阴影。”
瞧这成语连贯的,当年她那语文课代表真没白当,听着还挺押韵,我被她磨刀霍霍的样子逗得笑起来,不经意间扭头看见一男一女正向我们的位置走过来,应该是认识罗冉,我很醒悟的对着她歪歪头,示意她向后看,果不其然,他们何止是认识,简直像事先约好了一样。
他们自然的打过招呼之后,罗冉才转过身来准备介绍给我认识,我第一反应是赶紧站起身,调整了下僵硬的面部表情才看向他们,没等罗冉开口,站着她旁边的女生就已经抢先一步:“小冉,你朋友也是大美女一枚哦,素颜都这么漂亮”
我被她突然的夸奖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出于礼貌,我微微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她却再度朝着我友好的开口:“你要是不介意我和我哥的打扰,咱们坐下来一起喝喝茶吧,反正也好久没见罗冉了,权当叙旧。”
“当然没问题,邀约不如偶遇嘛,至从上次你们公司周年庆之后咱们就没碰过面了,哪天得再和你切磋切磋牌技”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罗冉的话甲子就已经呈现出开启模式了,热情的过分,既然罗冉已经顺理成章的做起了东,我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只能跟着她做陪衬。
“这个是我十几年的老朋友了,程双影”罗冉大方的替我做起了介绍,然后笑着看了看站在我斜对面的男人,“这是沈赫,旁边这位是他的妹妹,沈新妮,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也是老朋友了”
一番略为官方的介绍之后,我们各自入了座,分别点好饮品和些许点心,没用几分钟的时间罗冉和沈新妮就已经迅速打开话题,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倒是坐在我对面的沈赫,一直恰到自然的沉默着,偶尔点点头,表示对她们聊天内容的回应,相比他的从容淡定,我却有些局促不安,我总是感觉他眼角的余光若有似无的朝我投射过来,这是过度紧张还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才产生的遐想症吗?我无心理会那些,我只是衷心希望这场漫长的叙旧可以快点结束,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到我那个被罗冉唾弃了无数次的公寓,于是我遮遮掩掩的用手机给坐在沈赫旁边的罗冉发了条微信,提示她我想撤了,不知道她卖的是什么关子,明明听到提示音看到了我发的内容,依旧热情澎湃的和沈新妮侃着什么当季流行趋势,潮流走向,也对,不装13的她们怎么对得起挎在自己手上五六位数的铂金包,在我用各种眼神凌迟了罗冉千万遍之后,她终于装出后知后觉的样子结束了胡吹海吹的话题,扯着嘴笑着看向我和沈赫,依我对她的熟悉程度来讲,她这种心怀不轨的笑容肯定是在心里预谋着什么事儿,我感觉自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沈赫,双影她之前一直在百货行业里呆着的,有点管理能耐,现在是无业游民一个,你们公司旗下不是最近收购了几个品牌吗?需不需要注入点新鲜血液?”
果不其然,她真是对得起坑友最佳代表这个名号,直接无视掉我的意见,就径直向沈赫开了口。
“哦,当然,随时欢迎”沈赫饶有兴致地弯起了嘴角,将第一个字的尾音拖得老长,然后正视我的脸,深邃有神的眼睛牢牢锁住我,“程小姐,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也没想着矫情,直视着他的眼睛就回了他的话“有好工作我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沈总,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这一点我倒是比小冉清楚,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当空降兵”
在场的几个人可能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沈新妮嘿嘿笑出了声,眼睛一个劲儿的朝着沈赫眨,生怕其他三个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其实不得不说,我挺喜欢沈新妮的,看的出来她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娇生惯养的样子,率真中带着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
沈赫给自己斟满一小杯茶,慢慢的喝着,没有立即回应我的拒绝,他似乎有些和我之前遇到过的人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大概过了一分钟,他的视线再回到我的脸上,眸色明亮,仿佛夜空中的熠熠星光,他的嘴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我猜他肯定是在揣测我的心思,慌忙避开他的目光望向罗冉,等着她来救场,罗冉扔给我一个不知好歹的眼神,根本不接招。
罗冉过了一会儿才出声,像个花痴病深度患者,用着不八卦别人就会死的口气:“双影性格就这样,直接惯了,又不喜欢交际,她事先不知道你是远夏百货的掌门人,你别介意,这事儿你看着办吧,什么岗位不打紧,反正别让她闲着就行”说完往我嘴里塞了个刚上桌的生煎包,也不管烫不烫,只管堵住我的嘴别打她的岔。
这王八蛋,关键时候总拿我开刷,我就算是个软柿子你要揉捏也得温柔对待吧,何况我还是个别人口中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裸的无视掉本尊的感受也就算了,居然还痛下狠手的摧残我的端庄形象,简直一招致命。
我艰难的把滚烫的生煎包咽下喉咙,假装淡定的喝了“一大口茶”,沈新妮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我,指了指左下角的电话和公司地址,打趣的对我开口“以后我也叫你双影吧,我在远夏的商务部,咱俩年龄相仿,你也用不着客气,我们公司福利待遇都很不错的,年底还有分红的,至于你的工作岗位嘛,就让我哥来跟你安排吧。
雨里雾里间,我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让沈赫给我安排?这种事不是都由人事部的做主吗?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实在有限,也懒得花心思再猜,没有再急于拒绝,我笑着接过名片放在包包的暗层里,听沈新妮一说,我还真对这份工作抱起了希望,不然我怎么供的起我的公寓!!!
对面的沈赫仍然没有搭腔,像是默许了沈新妮说的话,不厌其烦的泡着面前的茶,反反复复的换了好几次水,动作娴熟,专业的像个卖茶的,看着他乐在其中的样子,我真想对着他嘟囔一句事儿多,要是罗冉知道我这么想,她又得换着词儿骂我乡土气息浓厚了。
等到罗冉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我依依不舍的趴在车窗上跟她道别,并叮嘱她什么时候再有大餐相赠一定要提前预约,我一定要饿上几天给足她面子,她听完立马按上车窗,直接挂上档踩上油门就把车径直开走了,目测她车身飞驰的速度已经赶超过好几辆车了,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这又是在毫无节制的用行动来鄙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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