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萨利安怒吼道。
“您答应我减少每天花费在法术上的时间。”萨利安突然发现凯恩并不像之前那样在他目前表现得人畜无害，或者说萨利安第一次意识到他的追随者都是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
在此之前，萨利安虽然把凯恩他们当做自己的同伴，但是在潜意识里萨利安知道他们是不同的。
凯恩等追随者的存在让萨利安能够远离来自这个世界的危险，这就和萨利安玩游戏一样，不管局势再困难，都不会对玩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是因为萨利安在玩游戏的时候始终明白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之间的差距。
而现在，在这个世界上萨利安是真实存在的，但是由于穿越这种超乎一般人想象的事情发生在了萨利安身上，再加上萨利安现在所处的是一个有魔法、有神灵存在的世界这就让萨利安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不真实感。
如果没有凯恩等一众追随者的存在，在萨利安开始逐渐接触这个世界之后，这种不真实感会渐渐消失。但是，凯恩他们将萨利安保护得过于严密，再加上萨利安本身生理年龄的限制，很多事情必须经由追随者出面才能达到预期效果，在有意无意间，来自这个世界的反馈被追随者们屏蔽了。
这就让萨利安不自觉的将整个人生当做了一场游戏，凯恩等一众追随者只是游戏中的npc，尤其是法术书对追随者的限制使追随者对萨利安无限忠诚，更是强化了萨利安的这种认知。
直到凯恩向他出手，萨利安知道凯恩是为了他好，他内心中也承认凯恩说得对。但是当他不断被凯恩指责的时候，萨利安还是感到愤怒，如果追究原由，大概就是一种“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的心理在作怪。
萨利安潜意识中认识道凯恩与自己不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召唤而来的，更因为他们在本质上是属于萨利安的奴仆。在萨利安所接受的教育中，奴仆已经是一个负面词汇，至少萨利安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名词。
因此在萨利安与追随者的交流中萨利安不仅仅极力避免这个词的出现，甚至克制自己流露出作为主人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情绪。但是人的劣根性总是会悄悄地发生作用，萨利安的愤怒就来自于此。
“凯恩。”萨利安再一次叫了凯恩的名字，只是这一次并不是因为愤怒，找到了愤怒的源泉，萨利安自然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因此萨利安的这声凯恩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萨利安的反应有些出乎凯恩的预料，萨利安看到凯恩明显楞了一下。
“放开我吧，我们好好聊聊。”凯恩终于确定萨利安确实不生气了，于是才将萨利安身上的麻痹术解开。
萨利安的身体逐渐恢复知觉，他才慢慢扶着地板坐了起来。
“抱歉，凯恩。”萨利安，萨利安挤出这句话，一下子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凯恩也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萨利安道：“应该是我说抱歉，大人。”
一阵长久的沉默，好半晌萨利安才开口道：“从见阿尔弗雷德叔叔开始，我就很不对劲。或许有些事对我冲击太大了，一下子还不习惯。”
“我明白，大人。”凯恩安慰道。
“你明白？恐怕你不会明白的。”萨利安苦笑道。
“也许吧，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大人状态确实不是很好。”
“哦？你说说看。”萨利安虽然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但是他更想从另一个视角重新审视自己，而凯恩可以说是与他休戚与共的人同时也是接触时间最长的人，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那么我就说了。”凯恩见萨利安点头便开始说道：“首先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人还记得为什么最先召唤的是我吗？”
“因为我需要一个能为我出谋划策的人。”萨利安笑道，显然是想起了与凯恩的第一次见面，同时也是回忆起了第一次发现法术书的那种兴奋。
“但实际上您并不需要我来为您出谋划策，您实际上需要的是一支自保的力量。”凯恩微微的摇了摇头道：“当时您已经将面临的处境分析清楚了，虽然限于情报有限，并没有得出准确地推测，但即使是我在那样的条件下也只能得出和您一样的结论。”
“所以我当时对大人您的帮助十分有限。”
“但是之后确实证明我选择你的决定没错啊。”萨利安道，他并没有去否定凯恩做出的贡献。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直接为大人给出了参考答案。”凯恩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些自责：“您失去了独立思考的机会，您经常表现得像是对政治不敏感。但实际上我发现您只是不愿去思考这些事情。”
“正是第一次见面让我认识到您实际上具有非常紧密的思维，但是您通常是不愿意去进行如此复杂的思考的。只有在面对危险时，您才会用尽全力去思考。”凯恩略有些遗憾地道：“但是我们替您将危险隔绝了，甚至因为在拉瓦隆并没有能够真正威胁到我们的力量，您有时候还会特意的放纵自己的一些行为。”
“确实如此。”萨利安点头道：“至少在莫尔斯领主的事情上我能处理的更好的。”
“不仅仅如此，随着‘万物终焉’以及‘战争号角’的触角逐渐伸向拉瓦隆，我们的力量相对来说会变得弱小。”凯恩道：“即使是传奇也不敢轻易招惹上和神祇有关的事物。”
萨利安点了点头，他明白凯恩是在提醒他，如果向对莫尔斯领主那样肆无忌惮的处理问题，很有可能会提到铁板上，如果和神祇有关，凯恩他们也未必能保护萨利安周全。
“还有呢？”萨利安问道：“我还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大人，您沉迷于法术，但是您研究魔法的目的是什么呢？”凯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感兴趣，准确地说我对创造感兴趣。”萨利安想了想又道：“也许我也有想让自己变强大吧？”
萨利安也有些不确定，他只是喜欢掌握一道新法术的那种感觉，至于为什么喜欢他真的有些想不清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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