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晚,对于某些人来讲,将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前些日子,普朗尼克收到了署名为制裁者寄来的信,信的内容大意是建议他好好享受一下生命的最后几天,然后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制裁者这个组织,近两年来在各国之间可谓是声名鹊起,行动前“善意”的提醒,这一恶趣味十足,给人感觉好似自投罗网的行径,却因史无前例的零失率,反令其名声大噪,成功地入驻进了人们的脑海里,堪称犯罪集体的楷模。
冰凉的啤酒,爽口的脆黄瓜片还有香气扑鼻的烤鸡,果然劳作一天后痛快地饱餐一顿是最棒的了。在往胃里灌下一大口啤酒后,鲁拉夫的喉头里传出了愉悦的呼噜声,他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以彰显他当前的心情:“可怜的普朗尼克,平日里也没见他做什么坏事,如今却摊上了这么一茬,可真是倒八辈子霉,也不知道这个倒霉鬼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人神公愤的事。”
“我看这制裁者专挑有钱的大户人家下,哎,你说,是不是因为他们组织仇富的原因啊?”
与鲁拉夫共桌的杰尔特嘴里揣了一只鸡腿,说话有点含糊,但还是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可就安全咯。”
此话一出,引得周围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喂喂喂,鲁拉夫,你是想要干一架对吧?”
作为一个男人,杰尔特哪有服输的道理,他把嘴里的鸡骨头吐了出来,将它当作长剑一样指向了鲁拉夫。
这纯粹是在闹着玩,鲁拉夫和杰尔特两兄弟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玩笑话而崩坏,大家也都没当回事,依旧聊天喝酒,各自为乐。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人的酒杯又重新碰撞在了一起。
介于制裁者的热潮,在这间密斯城的小餐馆里,人们热议的话题就莫属普朗尼克的事了。
消息是怎样流传开的无从问津,据说是普郎尼克的家仆在打扫卫生时无意旁听到的。
至于是否真实可信,不需要多去揣度,大家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用来闲聊的话题。
“老板,结账。”
一位坐着角落里独自用餐的少年吃完盘子里的最后一口饭后,朝柜台那摆了摆,好让老板能够更方便地发现自己。
虽然餐馆里有些嘈杂,但耳尖的老板还是听到了客人的呼唤,身材臃肿的他搓着心,笑眯眯地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然后来到少年坐着的桌旁。
“呀,老熟人了,一共是45赫尔,惯例给你打个85折。”
“这里是50赫尔,不用找我零钱,等会放在身上不方便。”
“好咧。”
听到这话,餐馆的老板尼古拉欣然地把钱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虽说45赫尔也是有赚头的,但白来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
“小弟,一会要去做什么事情需要轻装上阵,方便透露下吗?”
……
见少年一脸的尴尬,阅历丰富的尼古拉立马意识到自己问了句不该问的话,于是他连忙讪笑着又继续说道:“瞧我这张嘴,人年纪大了,总是管不住,你就当我没问过,没问过啊。”
“恩。”
年轻人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很平和地应了一声,随后提起他身边的剑鞘,缓缓地走出了餐馆。
暮色降临,城市里的巡逻卫队在换班之后,继续着他们的日常巡逻工作,太阳落山之际,路上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商铺也陆续收摊,不复白日的喧嚣,使得街道变得有些冷清。
少年不急不慢地走在大街上,一出餐馆门,他便把头顶的帽子给放了下来,帽子的帽檐刚好遮住了他的眼角,让周围经过的人无法正面看到他完整的容,虽说有些阻碍视线,但看路还不成问题。大约走过了有八条街道,少年最后来到了一个胡同面前,左右环顾一圈,确认没有人跟踪以后,他便一个人独自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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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来到了晚上九点,在一座装修豪华的宅邸内,分散屹立着许多身着统一褐色制服的人,他们都是城里的卫兵,是受普朗尼克的委托特地来保护他安全的人员。
而此刻,他们委托人的情况可并不太妙,憔悴的面色,深黑的眼袋,撑不开的眼帘,显然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毕竟要是知道有人即将要来加害自己的话,任谁也没法安稳地进入梦乡吧。
普朗尼克不经又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的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该死的制裁者,是怎么找上门来的?难道秘密被发现了吗?没道理啊,每次办事都有做好万全的善后工作,也从没出过差漏。随行的人告发也不可能,他们都是我的心腹,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把我卖了他们无异于引火上身,根本没有好处。可恶,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都想不出个答案来。再这样下去,没被制裁者的人刺杀,指不准我自己会先死在精神衰弱的上。
正当普朗尼克为再一次焦虑得辗转反侧之时,忽然,天花板上悬挂着的吊灯熄灭了。
还没容得他细想发生了什么,一声闷沉的巨响紧随着从房门外传来,接着普朗尼克听到了一名年轻男性富有磁性的呼喊声:“屋内的一组快派几个人去恢复电力,二组通知外面负责这块区域的卫兵调几个人进来进行协助,其余组四组呆在原地守住两边的窗户和大门,最后的防线交给我,所有人保持镇静,不要慌张,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分配完任务之后,柏得温不轻不重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制裁者的到来他已经等了有几天了,一会他真想看看,如此胆大妄为的组织里到底有着怎样的成员,还有那百分百的成功率,是不是真的没有人能打破它。
房间内,于桌上摸索一番之后,普朗尼克点亮了一盏烛灯,在微弱的灯光下,他找到了房门的把。
“发生什么了?”
普朗尼克刚推开门就看见了柏得温的身影,虽然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您好,普朗尼克先生。”
出于礼节,柏得温在向普朗尼克汇报之前先行了一个礼,然后有条不紊地跟他简单的描述了一下:“是这样的,有人切断了宅院的供电设备,不出意料的话就是制裁者的人所为,我估计他们是想要利用漆黑的环境来进行偷袭,为了您的个人安全,可以的话现在请立即回到房间里去。”
“终于来了,他们来了多少人?你有把握拦得住么?什么有公务在身,都是些废话,还有殿堂的那帮混蛋,难道市民的生命就不重要了吗?!”
因为触及到自身安危,所以普朗尼克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免情绪有些失控。
时间追溯至五天前。
这是制裁者第一次预谋在密斯城的行动,虽然让卫兵队的总队长亲自来带队保护,肯定会更为有效,但总队长由于本身职责,不能由于这个不确定的因素而离开职守,说不准这是它国为了入侵而散播的虚假情报,可能性虽然小,但也要考虑在内。
密斯城作为和邻国最近的城都,容不得有半点判断上的失误,如果真的爆发战争了,处于前线的总队长也能够在第一时间用自己的徽章向城主汇报,请求国家层面的支援。
至于殿堂里的骑士们,他们是隶属于国王的管理范围,只会按国王的意愿行动,所以没有参处理这件事。
需要帮助,置之不理可不符合卫兵队的宗旨,终议之后,卫队方面决定派实力在带队的队长排行上游的柏得温来着负责这次保护工作,对于这个结果,普朗尼克是十分不满的。
“好了,好了,请您冷静点。”
现在可不是让普朗尼克发牢骚的时候,为了稳住他的情绪,柏得温将右置于胸口,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普朗尼克先生,我,柏得温会尽全力保护您的安全,虽然实力比不上总队长,但您请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除非他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啊,是嘛,真是不好意思。”
听完柏得温坚毅的言语,普朗尼克稍微缓过来了一些,他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言过了,屹立在房门口四天四夜,除了上厕所之外几乎没有离开过半步,柏得温的这份尽忠职守,他亲眼所见,没有谁可以质疑。
“那我先回屋,这里麻烦你了。”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稍等一下,我好像还没有同意吧?”
普朗尼克刚准备回屋,却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声音给叫停了脚步。
“是谁!”
柏得温连忙拔出自己的配剑,大声地质问这个声音的主人。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柏得温朝楼梯口看了过去。
在楼梯口,不知何时站上来了一个人,昏暗的灯光,只见那个人伸出右,食指指向一脸惊恐表情的普朗尼克:“我?是来要他命的人,你可以叫我瑞克,也可以称呼我为死神,当然,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制裁者。”
听到这话,普朗尼克的脸瞬间吓的蜡白,想要立刻逃回自己的房间,但脚却一直在打哆嗦,不听使唤。
见次情景,柏得温也顾不上普朗尼克是自己的雇主了,他一把将普朗尼克推进房内,然后用钥匙从外面反锁上了房门。
瑞克丝毫不在意柏得温做了些什么,他站在原地,把玩着里的匕首,就好像是刻意为了等柏得温做完这一切一样。
柏得温看在眼里,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妙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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