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大夫用雪埋掉了火堆，拿起了吃剩下的烤肉，用一股无所谓的态度说道：“如果有人想杀你甚至只是想过，你不要考虑任何因素，杀了他就是最完美的反击。”
“我们得走了，把马匹牵好换个地方。”
柯里尔似乎又学到了一些东西，点点头，牵着马拿着烤肉跟了上去。
俩人牵着马，吃着肉，慢慢行走在山林间……
没过多久，这个地方就出现了好几拨人，发现了好些死去的灵虚派弟子后都非常吃惊。
而后都安静的退去，不想沾惹上这不共之仇。
天色亮起的时候，赵一章几人的尸体在地面被摆放整齐。
“师叔祖，昨夜一章不听劝告私自外出，没想到……”
一个老者闭着眼睛，眉宇间有一丝急躁之色，带着不悦的语气说道：“可查明死因了？”
“没有，只有一些拳脚伤，但不至于致命，也没看到明显伤口，只能回去后让仵作验身了。”
“一章是我最看好的一个后辈，在离我们十余里开外的地方被杀，传出去我灵虚派的面子也将荡然无存。”
“弟子必将彻查此事！”
老者睁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前些天世风在这儿身死，今天就轮到一章了，老朽这晚年究竟造了什么孽……”
“师叔祖节哀……”弟子自然明白，这位师叔祖老年丧子又丧爱徒的绝望。
“算了，你派几个人把尸体送回去，可别让我灵虚派的弟子无个安静的葬身之所。”
老者手一摆，不再继续看他。
“我们走吧，今天加快速度看能不能赶往刀塔附近。”
小陈大夫和柯里尔为了避免和灵虚派的人正面对上，只能牵着马沿着前方一条小路前进。
他们还不清楚对方是否发现了赵一章等人的尸体，以及是否知道被他们所杀。
柯里尔踩着地上的枯枝烂木，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小陈大夫在他前面带路，看柯里尔这么安静，头也没回就说道：“别想了，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把。”
柯里尔抬起头问道：“你真的不怕对方找上铸刀阁报仇？按照你之前所说灵虚派的实力比你们强得多，现在你父亲躺在床上又无战力可言……”
“我自然知道，我不是说了吗，你这么想活着很累的。”
“我这个人一直都怕苦怕累习惯了，只会采取最舒服的方法解决问题。况且昨夜他们想杀我就应该知道双方自此再无回旋之地了，既然如此又要怕什么呢。”
“我说不过你……”柯里尔还是觉得昨天的做法太过鲁莽了，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俩人沉默了一会了，突然小陈大夫停了下来。
柯里尔也瞬间警惕起来，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小陈大夫突然问道：“我问你个问题。”
“我还以为有敌人呢，你要问就问，别一惊一乍的。”柯里尔松了一口气说道。
“我自认阅人无数，看人也准，可我就是看不透你。”
柯里尔突然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慌张，莫不是这个小陈大夫看出了什么？只能讪笑道：“你待在小坪村那个小地方那么多年也算阅人无数？”
小陈大夫知道柯里尔这是在强行转移话题，不过他不想绕弯子很直接的问道：“你不像是西陵的人，不过我也懒得管你是哪儿人了……”
“……”柯里尔没说话。
“你的体质是我见过最好的没有之一，我之前给你把脉时，你的脉象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之前溺了水，虚一点很正常。”
“不是虚，是很强，我从来没见过人的脉象如此强……更像是野兽！”小陈大夫看着柯里尔的眼睛，很认真看着，让柯里尔如坐针毡，也不敢与之对视。
“你一直在顾虑杀死赵一章后的事情，如果换做普通人会焦躁不安很正常，又或者杀的人太多内心罪恶和道德相互碾压，他们就会不知道如何应对……”
“你想说明什么？”柯里尔尽量去保持冷静，此时的这个小陈大夫有点可怕，比他杀人的时候还可怕。
“嘿嘿……”小陈大夫笑着说：“不过你并不是普通人！所以柯里尔，你杀过人嘛？”
“呼……”柯里尔做了个深呼吸，似乎这个冬天的空气带着一股热气，让他的身体一直流汗。
杀人嘛。自己在小酒馆当掌柜的日子里倒是杀了不少鸡鸭鹅的，后来杀的一个大家伙就是灵类了，那些都是嗜血乱杀人的怪物理应杀掉。
第一个杀的人是谁？那个在东方府被自己失手砸死了克罗烈家族继承人？
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罗尔将军？
然后就是万千平民……
柯里尔不知道帝都死去的万千平民算不算自己所杀，那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意识，被灵魄主导了身体。
不过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以及被毁坏的家园这笔账肯定都会记在柯里尔头上的。
对于那些人来说，柯里尔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罪该万死，应该绑在十字架上接受所有民众的怒火，一刀刀凌迟而死。
“没有？还是太多了？”小陈大夫的眼神更加锐利了，直指柯里尔的内心深处。
正在柯里尔左右为难的时候侧面的上坡传来一阵喊叫。
“我看你往哪儿跑！”
“臭丫头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学人家偷东西！”
“哼！这本来就不属于你们主子的，何来偷东西之说！”
“东西在我主人手中那就是我主人的，你就是偷！”
“那现在东西可在我手上，他就是我的了！”
“臭丫头没想到口齿倒是伶俐得很！休要狡辩，乖乖拿出来，要不然本大爷也不会怜香惜玉！”
“有本事你从我手中拿走！”
“好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