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明沿着刺客逃走方向直追,一边细细观察刺客留下的痕迹。追了许久,发现刺客好像故意绕了几个大圈子,诸葛明一直紧追,最后来到一处荒园,荒园地形独特,刺客身形一闪,消失在拐角之处。诸葛明紧紧追上,一路上左拐右拐,最后竟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暗自纳闷,又沿着刺客痕迹找了一番,终是无果,心下暗疑:“这刺客似乎对王府的地形颇为熟悉,这可真是奇了。”摇了摇头,便返回大厅了。
诸葛明回到大厅,却见德王脸上余怒未消,一众官员都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德王正说道:“你们两个废物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嫌丢人现眼不够吗?连区区一个刺客也抓不住,本王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还滚不下去领罚。”
两名侍卫一听领罚二字,本来惨白的脸更白了,木木然被人带了下去。
德王见到诸葛明归来,道:“诸葛贤侄怎么样?可曾追到那刺客?”
诸葛明摇了摇头道:“王爷,刺客非常狡猾,我一路紧追还是追丢了。不过我倒是发现一点可疑之处,那刺客似乎对王府西院的地形颇为熟悉,他正是将我引至西院,借助那里复杂地形才将我耍开的。”
德王脸色微变,道:“这西院荒废已久,我也许久不曾过问了。”
这时一位下人走了进来,道:“启禀王爷,刑捕司的人来了。”
德王道:“让他们进来吧。”
少顷,四名昂藏大汉走了进来。这四人皆是身穿飞鱼服,腰佩雁翎刀,虎视鹰盼,眼神灼灼逼人。四人之中最长者约莫四十余岁头夹白发,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多了,皆是黝黑皮肤,脸上满是风霜痕迹。这四人正是刑捕司春、夏、秋、冬四大名捕。
四大名捕闻名京里多年,断案入神,十多年来不知擒了多少大盗杀了多少凶徒,在他们手上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他们或许武功不是最高,断案的本事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四人听说德王府发生大案,立马便赶了过来。
四人向德王行过礼,便急着检查吏部侍郎郭华安的尸体。夏名捕掀开遮住吏部侍郎尸体上的幕布,喊道:“秋老大你们来瞧。”原来多年来四大名捕形影不离,一直默契配合,守望相助,私底下结拜为兄弟分出座次分别为秋老大,冬老二,春老三,夏老四。四人瞧过尸体身上伤口,道:“我们大概知道刺客是谁了。”
德王闻言大喜,道:“四大名捕果然名不虚传,只瞧一眼便能破案。却不知那刺客是谁?”
秋名捕道:“近日京里有一大盗一月间接连犯下十三桩大案,大盗每每将苦主杀死并盗走苦主收藏的宝药。那些人身上的伤口和侍郎大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德王道:“秋名捕的意思是说那大盗和今日的刺客是同一个人。”
城卫营副统领樊广道:“我看未必,这伤口并不奇特,能做到人的不少,秋名捕仅凭这一点就断定刺客与大盗同为一人,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秋名捕摇头道:“不会,刺客身手不凡出手极为精确,侍郎大人和之前那些尸体身上的伤口和心脏的距离一模一样,别人除非仔细瞧过尸体否则轻易模仿不来。”
工部侍郎蔡庸道:“这么说刺客难道是为了药材而来?”
秋名捕道:“我们之前也有此怀疑,但难保这不是刺客故布疑阵,引我们走上歧路。”
一旁站着的柴禹道:“不错,凭刺客的身手想要无声无息盗走宝药也并非不可能,为何非要杀死主人,那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秋名捕嘿嘿一笑道:“说来惭愧,我们追查刺客踪迹,效果甚微。刺客来无影去无踪又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我们一不知刺客动机二不知刺客来历,所以一直拿他没办法。不过今日他这次犯案却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德王道:“怎么说?”
秋名捕看向诸葛明道:“据诸葛公子所说那刺客对王府的地形颇为熟悉,要知王府守卫森严出入皆有腰牌为证,闲杂人等根本无法进入王府,而刺客却熟知王府地形,此点大为可疑。”
樊广道:“哦,这么说来刺客竟是王府中人了。”
蔡庸道:“那也未必,依那刺客的身手就算趁夜潜入王府,提前探知地形又有谁知道呢?”
长孙沐摇摇头道:“那刺客又怎知道王爷会在今日举办宴会,吏部侍郎郭大人又一定会来。”
秋名捕道:“不错,刺客虽然厉害却也不能未卜先知。依我看来有两种可能,一是刺客本是王府中人二是府中有人与刺客有所勾结。而无论是哪一种,王爷嫌疑都是最重。”
蔡庸怒道:“大胆秋名捕,你不过一小小捕头,安敢质疑王爷。”
秋名捕沉声道:“下官并非有意针对王爷,我虽只是一个小捕头,但代表的却是帝国的律法,只能秉公行事。”
蔡庸道:“好一个秉公行事,说的大义凛然,谁不知道你们刑捕司是太子的人,太子忌惮德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王府里不知被他安插了多少探子,说不定那刺客正是太子派来的。要不怎么你们查了一个月也没什么效果,今日一到德王府就查出端倪来了。”
德王大声道:“蔡大人,慎言。”
蔡庸闻言哼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了。
德王道哈哈一笑道:“听秋名捕一说,本王倒确有几分嫌疑了。”众人相视一眼,气氛融洽不少。
柴禹道:“刺客会不会是异人,我瞧他出手时身上显露的灵纹,少说也是七阶以上的秘术了”
赵无极身受重伤有气无力道:“这不可能,我跟他对过一掌仔细观察过他的面目,如果他是异人不管如何伪装也绝对瞒不过我的眼睛。”
德王道:“今日天色已晚,赵贤侄又受了重伤,诸位想要破案恐怕要等到明日才行了。”众人听了纷纷向德王请辞归去。
春夏秋冬四大名捕正走在回去的路上只见夜幕宁静,月光如水。
夏老四忽然道:“秋老大,你真的觉得刺客是德王的人吗?”
秋老大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怀疑罢了。”
冬老二道:“蔡庸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吏部侍郎郭华安是四皇子的人,如今死在德王府,最受益就是太子了。”
夏老四道:“太子殿下怎么可能?”
春老三撇了夏老四一眼,道:“这道理你懂得四皇子自然也懂得。这个郭华安是个贪财好色志大才疏的废物,四皇子念他忠心耿耿一直留着他,如今废物利用一下把太子推上风头浪尖,四皇子想必不会心疼。”
秋老大长叹一声道:“唉,这案子牵涉太广了,咋们可得小心谨慎,免得摔得粉身碎骨没个好下场。”
其他三人深以为然,都点了点头。
却道白鹤盘膝坐在床上静静感应灵气,一连冥想了数个时辰,却丝毫灵气也未曾感应得到。幽幽地叹了口气,白鹤站在窗前,看着夜色沉沉,心中迷茫。突然一道人影一飘翻过院墙,眨眼消失不见。白鹤揉了揉眼睛,暗道自己盘坐太久竟然出现了幻觉,摇了摇头便兀自上床睡觉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