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帝王梦是非转头空》 三十六、美人如玉情难抑

    子桑找到喊叫的声源，发现竟然是十三娘的闺房，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回去，可经不住身后十三娘大喊大叫他名字，子桑只能无奈止步门前敲门问：“你。。。你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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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子桑！你去外面竹竿上帮我收一下晾着的衣服，再帮我拿进来。”里面穿传出十三娘的声音，似乎还有隐隐水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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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虽然疑惑十三娘为什么不自己去拿，但终究没有过问，照着十三娘的指示乖乖去收衣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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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子桑看到晾着的衣服时，脸顿时又红了一片，因为晾着的不光有十三娘的外衣，还有十三娘的里衣，幸好十三娘没有把肚兜晾出来，不然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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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衣服收下，衣服还沁着一股少女的清香，子桑红着脸把衣服整整齐齐叠好，又敲响了十三娘房门：“我。。。我收好了，就放在门口，我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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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等等！不行，不行！你送进来，我现在不方便拿。”十三娘急忙阻止子桑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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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我。。。进来了。”说完子桑自觉低着头目不斜视推开了十三娘的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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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水汽。氤氲水雾中，他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大半身没在浴桶中，唯有白皙的双肩和精巧的锁骨露在水上若隐若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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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子桑发现那裸露着肩膀的人正是十三娘之后立刻吓得转过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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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衣服放那衣架上就行了。”十三娘习惯的用手指了指，也没管子桑背对着她根本看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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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听见手臂抬起扬起水花的声音更是双腿发软，抬脚准备找十三娘说的衣架，却踩到地上的积水滑了一滑，整个人向后一仰，摔在了十三娘的木桶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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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十三娘话音刚落就听见“哗啦”水花四溅的声音响起，十三娘竟站起身来打算去看子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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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摔的七荤八素，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十三娘趴在浴桶边关切的看着她，裸露的胸前春光泄了大半。顿时，子桑感觉头脑发涨，全身发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鼻血就喷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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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怎么突然流了这么多血！”十三娘被子桑突然流鼻血吓到了，她还以为是刚刚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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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我没事！衣服放在这，我走了！”子桑落荒而逃，连鼻血都来不及擦一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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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娘莫名其妙的看着子桑的背影，她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妥。跨出浴桶，拿起子桑放下的衣服，虽然子桑刚刚摔了一跤，但衣服一直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一点也没有弄湿。十三娘穿好衣服，打算去看看子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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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看见子桑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十三娘垫着脚尖，轻轻来到子桑门前，慢慢推开门，子桑已经睡着了。这一天对子桑而言确实经历了太多，看着子桑薄薄的身板却承受住了这么多生活的苦，十三娘不禁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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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十三娘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子桑脱下来的衣服，十三娘又想起子桑摔跤时的笨拙模样，嘴角渐渐起了笑意，轻轻拿起衣裳，十三娘合门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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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子桑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掀开被子，灵活的翻下床，对着原本放着衣裳的桌子久久伫立，然后又来到门前，将门推开一条小缝，望着远处十三娘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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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下，是十三娘穿针引线的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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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十三娘起床已经是日晒三杆，她懒洋洋的推开门对着门外明媚的阳光伸了一个懒腰。昨夜她改完衣服送回子桑房间后已经是深夜，现在起床却觉得神清气爽，一点也不疲惫，就是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就在这时十三娘闻见了饭菜的香味，一瞬间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仔细闻了很久才发现并不是幻觉。十三娘寻着香味找去，便看见子桑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炒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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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把刚出锅的菜端出来，就看见十三娘呆呆的站在门口盯着他手里的菜，如同一匹饿狼，眼睛发着绿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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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忍俊不禁，“你起床的还真是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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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十三娘手忙脚乱拿起筷子，不顾上烫就往嘴里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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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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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几道小菜却是十三娘的很多年没有品尝过的味道，记得最近一次有人为她做饭，还是她六岁生辰，她娘亲还在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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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着吃着十三娘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用袖子用力的擦，擦的眼睛都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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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啦？有那么难吃吗？”子桑一脸担心的看着十三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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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很好吃。”十三娘吸了吸鼻子，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会做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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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师父捡回去之后就没好好吃过饭，师父根本不会做饭，整天给我吃馒头包子，所以我在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会踩着板凳做饭了。”子桑忍不住向十三娘诉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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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娘却一点也没觉得子桑苦，反倒是很羡慕子桑，起码遇到一个不会让他去偷东西的师父。不像她的师父，只教会她偷东西这一样本事，到现在她除了偷其他什么都不会，如果不去偷都不知道怎么养活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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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见十三娘不说话，接着自顾自说道：“虽然师父很懒，但他却是有真本事的，不是满大街都是的那种江湖骗子，悄悄告诉你，我师父会仙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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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娘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子桑问：“那你都会什么？你师父把仙术传授给你了吗？你赶紧用仙术给我变点钱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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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其实我只会画符、算命，还没学到仙术，不过我师父是真的会仙术的！你别不相信啊！”子桑满脸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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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相信行了吧！”十三娘完全把子桑当小孩子哄，又说道：“既然你会画符算命，你去摆个摊赚钱吧！我可养不起你这个这么能吃的大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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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师父叫我技艺是让我修身养性，帮助他人的，怎么可以拿来卖钱呢！”子桑正色道，俨然一副小大人的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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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家里这点粮食，还要养你这个闲人，够我们吃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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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委屈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十三娘，“我以后少吃些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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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你少吃能省下几斗粮食啊！笨！”十三娘敲了一下子桑小脑门，子桑吃痛捂头。十三娘故意在子桑面前叹气说道：“看来我只能去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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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果然中计，赶紧阻拦道，“万万不可！偷盗乃罪恶之事，会折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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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那我们干脆饿死好了！”十三娘双手一摊，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倚在墙上，不再理子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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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低下头默默沉思，脑海里两个小人狠狠打了一架，良久才抬起头来对十三娘说：“那你答应我不许再偷了，我就去摆摊算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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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娘看似不理子桑，其实她一直暗暗关注着子桑的表情，听到子桑同意摆摊，十三娘立即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没问题！我答应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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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掌为誓。”子桑伸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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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娘的掌心覆盖了子桑的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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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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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心相印，天地为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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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洛阳最热闹的大街上又多了一个算命的摊子，一男一女，并排而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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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没人来啊。。。”十三娘哀怨的趴在桌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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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子桑闭目养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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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你个头啊！”十三娘戳了一下子桑的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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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揉了揉被十三娘戳红的地方，委屈的说：“急也没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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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十三娘要和子桑“理论”之时，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慕毅嘛！”十三娘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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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毅！慕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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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一个白衣男子闻声回头，果然是慕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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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毅听到似乎有人在叫他，一回头就看到了十三娘笑着向他挥手，慕毅没想到会在这碰到十三娘，他清楚记得自己还欠了十三娘一个人情，于是立刻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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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巧。”慕毅向十三娘打了个招呼，但目光却落在了十三娘身边的子桑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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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天你一句话没有就走了，留下一张纸条我也看不懂，费了好些功夫，最后却把纸条弄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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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内容。”慕毅不在意的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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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摆摊算命，大半天了还没一个客人，你来当我第一个客人吧。”十三娘拉慕毅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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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种事慕毅原本是避之不及的，但看在十三娘的面子上和他确实对那个孩子很有兴趣，慕毅难得耐心的坐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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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帮他算算吧。”十三娘拍了拍正在发呆的子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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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猛然回过神来，“哦！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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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想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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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姻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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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毅伸出手，子桑却根本没有看慕毅的手，只是自己掐指一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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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命格奇异，恕在下只能算出公子情路坎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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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够了，谢谢。”慕毅收回手，理了理袖子，又缓缓开口：“不知可否问子桑公子一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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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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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这占卜之术不似人间所有，敢问师承何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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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听到慕毅这话，脸上的谈定从容表情终于消失，“你怎么知道我这占卜之术不是人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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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见仙人使过。”慕毅随口扯了个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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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娘听慕毅说见过仙人一下子激动地跳了起来，“哇！你见过仙人啊！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宽袍大袖，白胡飘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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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毅和子桑都无语的看了一眼十三娘，十三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不甘的回瞪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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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公子，家师名讳不方便告诉公子，但家师确实不是凡人，以后有缘公子或许能够见到。”子桑想到自家师父那毒舌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把他的事告诉了外人，还不得罚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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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你们居然都见过神仙，我不管！我也要见！”十三娘扯开嗓门不甘地大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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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有耳朵尖的听到神仙二字立刻围了过来，不一会人群就包围了十三娘的小摊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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