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如若光流电闪,让甘子语睁不开眼睛,直到一切平静后,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全是书架,上面堆积着各类的书籍,这里的书绝对是一楼的五倍以上,也就说这里将近有五千余本的书。
甘子语恍然,这里应该就是真正的二楼了。
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了,东方一片赤红,太阳也渐渐露出了脸。
甘子语想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却发现怎么也想不真切,而且越来越模糊了,就像是记忆在一点点消散一样,慢慢的竟然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个东西,要好好保管。
想到这里,张开手心,果然有一个东西在手心里,却是一只盒子,不过寸许,古朴精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制成,盒子上纹着一些不知名的纹络,像是藤蔓,又像是经络,更像是一条条山脉走向,还有些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旅途。
突然,盒子震动起来,甘子语急忙攥紧手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盒子不在震动了,他才张开手掌,手中的何以竟然不见了。
仔细得看,才发现,他竟然在自己的手心里,如同纹身纹在了手心里,当然它更像是镂上去的。
打量了半天,怎么也看不明白,更是想不明白,索性甘子语也就不再去想了,反正这个样子,更有利于保管。
慢慢地走向书架,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却没发现手心的纹络,竟然慢慢的消失,融进了血肉之中。
而此时,一个遥远的地方,也就是十地之一的酆都冥地。
奈何桥下黄泉水荡漾,奈何桥上孟婆伫立,看向远方,那里一座山屹立在那里,充满了鬼气,更加的阴森。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难道还要老婆子亲自相请么?”孟婆突然说道,手中紧握瓷碗,好像很是紧张。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她的一丝仙魄所化,竟然发现了本王,也好,是时候要好好谈谈了!”寻着声音的方向,灰雾缭绕,一个身影从中慢慢地显化出来。
虎背熊腰,身高有丈二有余,穿着一身乌金色铠甲,镂刻着玄妙的纹络,发着幽黑色光芒,一条黑色蛟龙皮系在腰间,伟霆的胸前两块玄甲,护肩是一对不知名的兽头。
向上看去,国字脸,匀称的五官,剑眉星目,那紫色的瞳子里,透着精光,如同雷电在闪烁,一头乌灰色头发披肩,好个英俊壮硕的汉子,站在孟婆面前,足足高出了半个身子。
“鬼王大驾,有失远迎,老婆子却是有些失礼了!”孟婆看到来人,拱了拱手,
“哈哈哈……孟婆客气了,垣垒不请自来,已经有些唐突了,又怎敢劳得孟婆相迎,孟婆不怪罪在下就好了!”来人呵呵笑道,却是向孟婆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只是眸子里却没有半点恭敬。
原来这人竟然是酆都冥地四方鬼王之一的北方鬼王——垣垒。
“呵呵,不知鬼王大驾,所来何事?”孟婆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打算,呵呵笑了两声,直直地看向鬼王,问道。
“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来这里转转,不知这里可是来了什么不该来的生人!”垣垒轻迈脚步,走了走,看了看,伸手摘下一朵彼岸花,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突然问道。
“生人?鬼王大人这话,老婆子可就听不明白了,这冥地哪里会有什么生人出现,都是些孤魂野鬼,魑魅魍魉罢了。”孟婆收回目光,看向自己里的汤碗,回答道。
“哈哈哈……,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化成这般模样?”垣垒突然笑了起来,迈着清逸潇洒步子,轻轻地走向孟婆,看了看她,不过瞬间就转过了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是漂浮着一片城池,那是这酆都冥地的皇城之一——九幽城。
“老婆子又不是她,老婆子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小小化身罢了,至于为何化成这样,自然有她的道理!”孟婆陷入沉思,又顺着垣垒所对的方向看去,目光同样落在那座皇城上。
“你休得骗我,本王已经知晓,他回来了!”垣垒直直地看向孟婆,那凌厉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
不过片刻后,就恢复了正常,悠悠地呢喃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孟婆说,也许是为了转说给某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对他抱有念想!”
“鬼王来此,就是为了一吐口水么,还是在拿老婆子消遣?”孟婆转身,脸上的皱纹抖动,奈何桥下黄泉水汹涌。
“非也非也,本王来此就是为了再看他一面,毕竟不知道下一世,他是否还能再来到这里,唉,可惜啊,可惜啊,不久后就会魂飞魄散!”垣垒说道,神色有几分怨愤,语气中充满着威胁。
“哦哦,这么说,你又要对他下手了,是不是太不把本帝放在眼里了,啊!”孟婆眼神突然大变,一改刚才的忌惮,变得凌厉起来,直直地看向垣垒,娇喝道,一股强大的气场从她身上向周围散发开来。
“冥……冥帝。”垣垒大惊失色,猛的跪了下去,抬头看着此时的孟婆,眼神中充满了忌惮,那股强大的气场,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眼里还有本帝么?说不定你早已觊觎本帝这位置了吧?”孟婆厉声问道,眼中射出一道神光,震得垣垒发颤。
“不敢,不敢,臣不敢,臣只是为了冥地着想,绝对不能再让佛门驻入我冥地,否则不堪设想啊,难道您忘记三千年前了么?”垣垒连声不敢,低下了头,在冥王面前,他不敢有半点放肆,他知道若是冥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杀死。
“罢了,罢了,三千年前你便是如此,只是如今他早已不再是他,更不是佛门的人了,我们也没必要再赶尽杀绝了,再说了,就现在的他,又如何入驻我冥地!”掷地有声,冥帝神色自若,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不怒自威。
“是,臣知道了,只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垣垒依旧有些不甘,在他看来,只有把所有隐患扼杀在摇篮里,才能永除后患。
“哈哈……好一个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不过是佛门的一个棋子罢了,你认为少了这个棋子,佛门就不能再补上一枚了,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他,而是掌控他!”冥帝哈哈笑了起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是其中有没有其他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冥帝言之有理,是臣思虑不周,差点坏了大事,请冥帝惩罚!”垣垒急忙告罪,请求处罚。
“念你一心为我冥地,这一次就算了,只是不可再有下次,否则……”冥帝悠悠说道,声音嘎然而止。
垣垒跪在原地,满头大汗,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看向孟婆,这才松了口气。
“她……她走了?”垣垒弱弱地问,仍然不敢直视孟婆。
“是的,她走了,你也好自为之吧!”孟婆说道,看了一眼依旧跪在那里的垣垒,又抬头看向远处的九幽城,神色复杂,转身踏过奈何桥,最终消失在彼岸花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