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懵逼了,在一口埋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棺材里竟然伸出了无数只手,那些手已经接近了我的脸,我闻到了一股极其恶臭的味道,那种味道就像是大半个月没刷牙漱口还吃了不少臭豆腐和大蒜的人朝着你喷了一口气一样,我差点没给熏昏过去。
我惊恐的发出喃喃声,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丝寒意,心道这下估计玩完了,头一次下斗,就遇到如此要命的情况,我的心内不觉冒出一丝绝望。
就在我眼睁睁看着这些怪手即将抓到我的时候,突然,我的眼前闪过一道银光,一杆长枪横在我面前,接着,我被一股巨力狠狠一推,瞬间就被推离了怪手几米远。
那尖锐的枪头,直接穿透了其中一只手的手臂,这只怪手手臂被刺穿的同时,其他怪手似乎也像有痛感一样,并没有继续向前伸,而且在半空中停住,在不断扭动。
不用想,持枪之人非金湛莫属,我向金湛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我舅舅也冲了过来,从包里拿出一把刀,狠狠的砍到一只怪手上,可谁知刀砍到怪手上除了“当”了一声,就只留下了一道白痕。
这下我舅舅愣了,估计是看到金湛一枪就能刺穿的怪手,竟是如此的坚硬,这一刀砍上去竟然还发出金属交鸣的声音。
“快,将棺材盖上,我撑不了多久,这东西出来我们都得死!”金湛严肃道,我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持枪的手都在颤抖。
我连忙对还在发呆的莽子他们喊道:“还他妈愣着干嘛!快过将帮忙把棺材板盖上!”
莽子竹竿哦了一声,连忙跑了过来帮忙。
“注意别被这些手抓到了,棺材里那个人就是例子。”金湛开口提醒。
我们三人一直注意着那些乱挥的怪手,小心翼翼的将绕到石棺边上,万一被怪手抓到,那就得永远留下来了。
“一,二,三!”我们三人将落在地上的棺材板抬了起来,在要靠近棺材的时候,我们三人十分有默契的将棺材板抛了过去。
在棺材板即将落到棺材上的一瞬间,金湛一下子跳了起来,将长枪狠狠地刺入了棺材里,接着瞬间抽出,棺材板“嘭”的一声,应声盖上。
让我感到骇诧的是,金湛的长枪刺入棺材的那瞬间,我竟然听到了棺材里传出了一道声音,那声音如同磨砂纸在不停摩擦,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不过说来运气也好,棺材板还是盖到了棺材上,虽然有一点偏差,不过也差不多了,伸出来的那些怪手,被死沉的棺材板这么一压,直接就缩回了棺材里,甚至还有一只直接被压断了。
金湛见状,再用枪头一捅那棺材板,终于将那一丝偏差弄正,棺材板和棺材严丝合缝的叩上了。
我正欲开口说话,金湛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我,并示意我们远离这口石棺。
我只得将话憋了回去,拉着莽子他们照着金湛的指示去做,离了石棺十多米远。
金湛也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莽子开口问道:“那个金湛,这棺材里是个啥东西,怎么这么多手啊?”
金湛没搭理大奎,自个收拾着手中的长枪,这时,我舅舅也走了过来,问我们有没有受伤。
我心道身上倒是没有伤,不过这一出已经让我对下面的路感到恐惧。
像这些东西,这墓里究竟还有多少?
这个时候,莽子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一边。
这莽子平时说话做事本来就不靠谱,他这些举动让我感到奇怪,我问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对面墙上我们几个被矿灯投射出来的影子,轻声说:“那个,小鸡仔,这个是你的影子吧?”
我看了一眼,不耐烦道:“怎么了,我的影子要吞了你?”
莽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听我这么一说,身子猛地一震,我心想,不会吧,连影子都怕到这种程度了?
他摆了摆手,让我别说话,然后又指着墙上的影子:“这个是我的,这个是长的细的是竹竿的,这个是金湛的,这个是豪哥的,还有个是你的,对吧?”
我点点头,对啊,我们一行五人,没毛病啊。
莽子喉咙发出咕咕一声,指了指离我们另外一边的墙上,声音里都带着哭腔:“那这个影子是谁啊?”
我仔细一看那影子,那影子猛地一动,我一回头,正好看到一个人影朝一条通道跑去。
“我曹尼玛,有暗子!”
所有人转头来看我,我一指那通道:“我们被盯梢了,哨子往右边通道里跑去了!”
“马勒戈壁的!”竹竿骂了一句,从包里掏出一把刀就追了过去。
金湛一看,说了一句不好,“不能让这个人乱冲,要是触发了墓里的机关,我们就完蛋了!”
金湛说完,提着长枪,也不带灯,就这么一下就追到了黑暗中。
莽子也想追过去,舅舅一把拉住,说:“你别过去帮倒忙了,你过去多半没好事,留在这里照顾陈寂。”
“哎,我说豪哥,你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我和竹竿好歹是跟你走了不少路,你一个电话我就连夜赶了过来,你这人真是…;…;”莽子有些恼怒。
舅舅突然笑了:“你个小逼崽子,老子问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还以为你有点长进,你倒好,跟老子吹牛说摸悬棺倒水斗,臭习惯也改不了,净捅娄子,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把你留在这里了。”
莽子一听急了:“别啊,豪哥,你知道我的…;…;”
我懒得听这两人斗嘴,打了个招呼就往那影子的对应处走去,看看有什么发现。
走到那人之前所在处,我看见一个盗洞从石壁里直接挖了下来,在地上我还发现了一张纸,我把纸捡起来一看,原来是这古墓的草图,虽然非常潦草,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这张草图和下墓之前舅舅测出的墓室地图相差不大,在这个草图边上写了一个很大的问号,然后写了几个字≈dash;≈dash;九九曜星棺。
之前听金湛说我还没什么感觉,看到这九九曜星棺几个字,我突然想起在外公收藏的一本古书里我曾经看到过,这九九曜星棺的凶险和金湛说的差不多,除了一个是真的之外,其他的里面,不是有机关,就是设了极其诡异的手段,总之如果开错一个,这九九曜星棺里的机关或者墓室里的陷阱就会触发,必然是夺命的手段。
之前死在棺材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不知道缘由,手贱开了一个,谁知道就被那怪手拉了进去,而其他人估计是同伙遇害,并没有施救,而是将棺材板盖住,逃了出去。
这九九曜星棺说起来凶险复杂,其实也好破解,八十一口棺材皆对应八十一颗星宿,如果能知道墓主人的星宿,就能轻易解开。
不过也没人蠢到会把自己的星宿到处乱说乱写,让人轻而易举就掀开自己的棺材板吧。
不过这样的话有一点就很奇怪,我们之前在墓道里发现的水壶和电筒这些,明显是有人朝我们的方向逃跑的,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看见人呢?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和舅舅商量一下,于是拿着地图就去找舅舅和莽子,等我一过去一看,就看到一盏孤零零的矿灯,而我舅舅和莽子,竟然不见了!
我一下子就慌了,连忙喊了一嗓子:“舅舅!”
墓室里响起我的回音,根本没有人回答我。
按道理这两人尤其是我舅舅根本没理由丢下我一个人,我走之前还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算要走也要叫我一声不是?
如果说他们遇到事儿,可是也没有任何的打斗声,以我舅舅的经验和莽子的体魄,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最会是有声音的,怎么可能一转眼人就不在了呢?
这黑幽幽的墓室,八十一口冰冷的棺材,一具陌生的尸体,马上把我逼回到现实里,我突然间想起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专业的土夫子,我一个人是根本无法待在墓室里。就算没有什么妖怪,但是我的想象已经可以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