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了一觉,三个半小时,不多,但是感觉很爽,闵子墨仿佛又回到童年时代。
小时候他放牛,疲倦了就在山上睡觉。饿了,就去地里偷玉米棒子来烧吃。没有玉米的季节,地里总有其它东西,红薯或者土豆,万能的土地生生不息。
土地的确是万能的,但是要有人它才可以万能。比如夜郎谷,没有人烟了也就一片荒芜,那些庄稼不会自己从地里长出来。
现在,闵子墨他们身处的这个河谷里也没有人,自然也就没有庄稼。
继续吃鱼?寡淡!
不过还有野果子……
罗奎睡了四个小时还不醒。
此时应该是上午时分,河谷里果然亮了一些,尽管仍旧看不见太阳的光芒,依然灰蒙蒙的一片。
趁罗奎还睡着,闵子墨就准备到附近去“打探打探”一下周边环境。
先往东面的河谷走去,岩壁是一片灰色,偶尔夹杂着寥寥数笔的淡墨。腰间不时插着几朵葱绿,点缀得很恰当。目所能及的上百米岩壁直上云霄,上面就被云遮雾绕隔断。
河谷里一湾浅水叮咚作响,沿着石壁缓缓流淌,宛如一幅鲜活的水墨画。
要是再有一些鸟儿或者花儿就更美了。
可惜没有!
沿着碎石滩慢悠悠逛着,风景美煞了双眼,空气也非常新鲜。
只是肚子又饿了,诗人的闲情瞬间荡然无存。
饿倒是可以挺一阵再想办法,但是渴就不能忍了。于是闵子墨弯腰准备捧起溪水解渴。这溪水清澈透明,不像跳蹬河那样浑浊,偶尔还有白色的泡沫。
二十年前的跳蹬河,跟眼前的溪水原本一样,早上村民们都是到河里挑水回家,做饭做菜甚至直接饮用。可是在五年前,铝厂和火电厂搬迁到旁边的卫城镇之后,闵家屯门口的跳蹬河就被殃及了,污染很严重。再加上高速公路就在不到一里之外的山间,整日里车辆喧嚣,闵家屯从此失去了世外桃源的韵味。
唉,怎么就想起了老家了呢?闵子墨不免黯然:我还回得去吗?这应该就是夜郎魔谷绝地,离地面也是好几公里的距离,就算省里再安排一次航拍,拍摄者通过长焦距镜头,也很难发现地缝下面有这么一个河谷,河谷里有这么两个人。
峡谷之上云层,只是一层雾霾;雾霾之上的天空,只是一条地缝。
但闵子墨说过,他不会就这么窝囊地死掉。就算是死,也要壮烈!
那么,就先喝一口水。
闵子墨捧起溪水刚刚送到嘴边,一股怪味立即钻进鼻孔。谈不上臭,但是也不香。
这是什么味道?闵子墨用鼻孔低着溪水仔细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点中药的味道。
既然不想死得窝囊,那么就忍着。
再往前走了大约一公里米,没路了。前面是一堵峭壁,石壁底下是一个大洞,溪水就从那个大洞里消失。
洞口很大,和黑蟒洞差不多,十几米的高宽,溪水在这里汇聚成一大股水流,砸进洞里哗哗直响,有点瘆人。
这是一个“消水洞”。也就是说,下面有可能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就算有底,也在“无穷远出”。
闵子墨在洞口站了几分钟,眼前黑黝黝一片,他不敢贸然进去。
一转身,发现不远处五米多高的岩壁上也有一个岩洞,像是有人专门整修过的。洞口很整洁的样子,而且还有石阶直通洞口。尽管这些石阶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天然生成,不过闵子墨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人类生气。
夜郎谷边的很多古驿道,也是这样。
沿着石阶而上就到了洞口,闵子墨发现这里其实只算是一个岩孔,里面的纵身不过七八米深,没什么稀奇。
闵子墨刚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有清脆的声响传来。
“叮咚……”尽管很小声,不过很悦耳,伴随着一股奇怪的清香飘来。
闵子墨不由自主走进洞里。循声音和味儿找去,原来是岩浆水滴落下来叩击石窝的响声。
观察了片刻,发现那岩浆水可是两分钟才滴落一滴,小碗一样的石窝里,岩浆居然没有漫出,里面的岩浆不过几勺,是自然消融,还是被人取走了?
再仔细一看,怪了,这岩浆怎么是蓝色的?
盯着石窝观察了一会儿,不觉抬头又看洞顶。“噗”的一声,一滴岩浆正好滴在闵子墨的唇边,本能地舔了一下,竟然香甜无比。这味道有些熟悉,仔细品位,原来就是自己之前刚刚苏醒过来的瞬间,罗奎喂过的那种水珠。
清香,像是用蜂蜜兑成的水,甘甜爽口,回味无穷。
正好!闵子墨渴得难受。
于是立即俯下身子,一口就将石窝里的岩浆吸掉了大半,有三个小酒杯那么多,可能有一两多吧。
闵子墨还想再喝,不过想起了罗奎,就给他留下一些,也就只有一小口了。
咂吧了几下嘴唇,意犹未尽……这玩意儿,暂且称之为“香水”吧,解渴不说,还让人神清气爽,渗透到了每根神经。
这香水,可是名副其实。
闵子墨暗叫一声好!记住了这个岩洞。
一转身,刚刚迈步,突然觉得步伐无比的轻盈。一时兴起,就试着跳下三米多高的岩壁,闵子墨居然像一片树叶,轻盈地飘落到五米之下的河谷地面。
呵呵,这琼浆还能成就轻功?
再迈开步伐试着弹跳,突然浑身开始燥热起来,焦灼难耐!
皮肤还隐隐有些发痒。
不好,这香水有毒。
大惊失色的闵子墨,赶紧盘腿席地而坐,迅速施展“挪魂罩”,将自己的魂魄挪离了身子。
三魂七魄刚刚游离出肉身,闵子墨又赶紧把二魂五魄吸附回**。他必须要先顶住肉身,倘若灵魂全都飘散了,这有毒的香水很快就将肉身腐蚀,灵魂就再也再不到载体了。
不行,还得赶紧把把毒逼出体外。
只有二魂五魄附体的闵子墨,开始净心修法,从罗二公教的“回魂**”、到自己在“回魂**”的基础上升华提炼出来的“挪魂罩”心法,逐一从头到尾修炼一遍。
十多分钟后,闵子墨缓缓张开眼睛,把游离的一魂二魄全部归位……
“嗨”的一声呐喊,双掌猛力推出……
他只想着排毒,双掌只是凭空推出,并没有刻意的想去命中什么目标,前面一片荒谷,也没有参照物来检验炫龙神掌有没有进步?达到了那一重境界。
却突然发现,掌风掠过之处,河谷水面骤然掀起五六米高的波澜,浪涛平息之后,二十多米宽河谷对面的石壁上,有石块纷纷剥落。
闵子墨不觉惊呆了:这境界,应该是炫龙神掌的第五重了。
惊喜之余,闵子墨急忙起身,跑到“消水洞”边,抬起双掌,朝着黑黢黢的洞顶击出两丈……
“咔嚓!”
“哗啦!”
三十米的距离,几根直径一尺多长的钟乳石瞬间断裂,砸落下来之中就被激流卷走。哗哗水声在洞里回荡……
哈哈,闵子墨兴奋得近乎张狂,他阴错阳差地居然把炫龙神掌练到了第五重境界,有此神功,鱼洞峡何足惧哉!
“罗奎……”
闵子墨欣喜万分,一路欢呼着,蹦跳着返回。一步就能跨出四米之外,脚尖点地,瞬间又腾空而起。
一公里的距离,闵子墨只用了一分钟时间,这简直是在飞啊。
正常人跑完一千米,最快也要三分钟左右,而闵子墨却只用了一分钟时间。
不过,此时的闵子墨,又岂是凡人能比的吗?
“罗奎!”闵子墨一个腾跃“飘落”在三角形的窝棚门口,居然不见罗奎。
这小子,去哪里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