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过后,同村朋友和佳佳一起去了服装店,我们三个就留在这边鞋店,服装店开张没多久,最中间的那家比较小的店铺也被老板商量着盘了下来。我们坐在一起吃宵夜时老板就说过要把那家店分出一半来卖男鞋,其它的就和隔壁鞋店的女鞋一样,不过会有几个不同款式。这次的装修快了很多,可能是店面比较小吧,开张时就打了一块长长的鞭炮而已,一下一连三个店都会老板的了,我们私底下都会说老板很有能力,一年之内就再开了两家店。因为这个鞋店不是主店,老板就要我自己看着,要是要拿货时就到两边店里叫一个人过来看着,因为这鞋店和服装店是一个房东,所以老板争得了房东的同意就把两个店收银台那边给打通了,不管做什么都很方便。
这时候已经是广东最热的天气,只要往那里一站都能满身大汗,我是会比较容易出汗的,每次碰到忙时全身上下就没有干的地方。我很庆幸我自己体质好,再加上这里的饮食搭配荤素平均,我一直维持在不胖不瘦的状态,一年下来也没有生过病。我待在这家店没多久就又来了一个也是十几九岁的女孩子叫多多,她很高大,有将近一米六七,皮肤白白的,嘴唇微厚,笑起来很阳光。一开始老板把她放在老鞋店里,我问他为什么不把她放在我店里,老板就和我解释说,“那边店里客流量大,鞋子种类、款式都多,比较容易锻炼人,等她熟悉的差不多了我再把她放到你这边和你作伴,这样我也就不用天天在这里陪着你看店了。”我点了点头,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多多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我为了让她早点到这边和我作伴,只要没客人在我就把她拉到两个店铺门口中间教她一些我会的东西。钱钱与娇娇看见就会调侃我们说,“你们两个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让我们听?”我就实话实说,然后她们也一起加入我们,和我一起谈论还怎么说会对买东西有好处。差不多一个礼拜左右老板就把多多调到我店里了,娇娇看见了有些不高兴,说,“为什么要把多多调走,这边本来人手也不够?”她表哥也就是老板就说明这样做的原因,她们听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老板知道我们已经熟悉了,告诉我们闲暇时不要只顾着聊天,让我没事就教教多多认认这些鞋子哪些是两边都有的,哪些是这边单独有卖的,我问为什么,难道娇娇她们没有教吗?老板摇摇头没告诉我,我就问多多,多多有点委屈的说,“她们都说我笨,教的东西过一会儿就忘了,所以很不耐烦,好多东西还不及教老板就让我过来了。”我听完心里就在想,她们是欺负你新来的,所以不太愿意,当初好歹也是我们一起慢慢学的自然是知道对方都是什么样的人。而老板大概也看出来她们不太喜欢多多,再待到那边也没什么效果,才提早调来了这边。我不想去想去问这些烦心事,就和她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她之前是做什么的。她说她之前跟着自己村里的阿姨大娘在厂里帮忙做鞋子和包装,那边不想做了她妈才把她介绍到了这里。
她是个有时精明有时糊涂的人,但是糊涂的时候占大多数,好多次我都会有些恨铁不成钢,老板娘看见就会笑骂她,“你看你把婉婉气成什么样了,她可是我们这里脾气最好的人了。”她听后就傻笑的挠挠后脑勺,虽然她记性不太好,但是阅历还是在那里,很多事她都看的很明白,也记在心里,等只有我们两个人时才会一股脑的和我说。“我看老板和老板娘都喜欢往这两个店里跑,娇娇是老板表妹都没有好好干活,也难怪钱钱会跟风了。好几次我去那边借吹风机的时候都看到老板在说她表妹和钱钱,让她们工作认真点,不要老是记着玩手机。”因为现在大家吃住也没有在一起了,多多来了之后我与她关系开始好起来我就搬到了四楼和多多一起睡,只不过东西还是放在钱钱睡的那个房间。所以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别人怎样,倒是没想到我们分开之后她们竟然变得懒散起来,我猜可能心里也是怨老板没有把她们放在新店里,才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我们也没有时间管别人,因为我们这个店自开张以来生意就很少惨淡,每天就是卖七八双或者十双十几双鞋子,有时生意实在太差了一天还卖过两双的,甚至有一天下雨一双都没有卖出去,连一个客人都没有进来过。但是老板和老板娘没有说过我们,主要是因为不管是跟单还是推荐我和多多都很积极,但是客人都是看一眼或者进店逛一圈就走,这些她们都看在眼里,所以知道错根本不在我们。有时我无所事事就站在两个店中间看过几次,同一时间,老店人潮涌动,新店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很是明显的对比,让我们都高兴不起来。后来老板娘也放弃了,不会再催什么让多多积极一点卖一双出去,只是每到晚上就会问我一句今天卖出去多少双了,我就会如实告诉她。
自从在这里吃过夜宵之后,我们每次只要下班晚了没有下雨就都会结伴出去吃宵夜,炒米粉、蛋炒饭、皮蛋瘦肉粥、麻辣烫、烧烤或者是几个人合伙吃一条烤鱼,要么就是聚在快餐店里吃一对烤翅和甜点。但是我们分开后很多活动也都分开,多多没来之前我不怎么出去吃夜宵,然后就是她和佳佳一起,钱钱和娇娇一起,我就趁她们出去时把澡和衣服洗了。多多来了之后我就喜欢和她一起出去,有时候兴致来了我们一行六个人一起去吃,而老板和老板娘看见也时常开着玩笑问我们,“又去哪里潇洒了?”我比较老实,通常都是实话实说。
广东快要入秋时,钱钱把她一个同村的朋友叫来了这里,她个子很小,很白,染的黄黄的头发剪着齐刘海,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大大的,身材也很好,我们背地里都说她长得很像芭比娃娃,她的声音也小小的,听起来很像撒娇,但是她人一点也不娇气,她叫熊敏。靠近时还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很像竹香,夏天闻着会让我感觉一点也没有要出汗的迹象。不过我们没有多长时间接触她,老板把她和钱钱放在一个店里,说是朋友带着上手会更快一点。
现在人一多起来,老板他爸每天都要做十几个人的菜,每天一早就和我们同样时间起,**点钟才提着大包小袋从菜市场回来。每个店里的人要吃饭时都是等对方把饭端下来自己才上去盛,老板为了方便我们吃饭,特地帮我们买了七个一样的像在学校吃饭的那种不锈钢碗,上面还用防水胶布贴上了我们各自的名字以防拿混了。老板和老板娘都是等我们全部把饭菜打下来才去吃,我有几次因着客人挑剔没来及上去打饭,等客人走后我才上去一看,饭差不多已经冷了,菜也只剩下汤汁,而老板和老板娘还是吃我们剩的不能再剩的,那时我心里也不禁会涌出几分感动。
一天,老板的几个亲戚朋友从广州那边过来看看老板新开的两家店,那天中午和晚上还加了许多好吃的,我们吃饭时就在一起谈论哪样好吃。晚上老板和我们说下班后去唱ktv,我们听后都不由得一阵欢呼,个个都兴奋的等着下班。老板和他那些朋友早就已经去了,等我们下班锁好门后老板和老板娘的弟弟才开着车来接我们过去,我们到时,他们已经坐在包厢一头喝过一轮了。这是我第一次来ktv,一进门眼珠子就忍不住左右乱看,我们坐在另一头,门边坐了一个公主帮我们点歌帮他们倒酒。老板娘让我们去点歌时,我一时兴奋不小心多点了几首,心里有点惭愧,到后来她们把我点的歌都唱了我才感觉好受些。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喜欢听歌,但是从来没有这样唱过,我也以为我自己能唱好,但是一首歌下来我就感觉我自己不是唱高音的料,我只能唱像《樱花草》这样好唱节奏轻缓的柔音歌。那天晚上大家都很兴奋,一首接着一首不停的唱,直到把嗓子唱哑了才能罢休,老板他们喝的很嗨,我们几个就唱的很嗨,一直到半夜一点多我们才意犹未尽的回去了。
天气冷下来时最适合吃火锅了,那次老板心血来潮说了一声今天晚上我们去吃肥牛自助火锅,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老板娘也以为他是开玩笑,毕竟自从我们分开之后就很少集体去吃夜宵了,一是花销很大,二来有的人也吃不到自己想吃的,太过必要的也就是每次打包忙到很晚老板才请我们吃一次拌面和奶茶。但是这次却是真的,到下班时他说已经订好了位置,还和老板娘说你弟弟弟妹也会去,老板娘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上车和我们一起去。我们一行十几个人一窝蜂的走进火锅店显得分外瞩目,服务员把我们领到一张足够坐下我们这些人的桌子后询问了锅底就走开了,因为是自助火锅,老板说了一声想吃什么自己拿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跑向自助台挑选自己想吃的东西。那里有各种各样的蔬菜和肉类,还有一些冰冻海鲜,海鲜我没有吃过不敢保证会不会过敏就没有拿,一边熟食台上还有很多广式小吃,我一样拿了一个,老板娘看见就说不要拿太多了,到时候没吃到火锅也很亏本的,然后我又放回去一半。老板拿了很多瓶橙汁,还有几根冰淇淋,然后老板娘又带着我们往调料台那里走去,说想吃什么味道就自己按照自己的口味来。我调了一种辣辣的,陪着火锅吃刚好够味道,她们调出来的我尝了一下,酸的咸的淡的各种味道都有,老板娘也说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做过饭的。那次我第一次吃火锅,我吃的很饱,坐在座位上都有点起不来的感觉,服务员算了一下,足足吃了有六百多块,我们都吓了一跳,不是自助吗,怎么那么多,老板就解释说还有我们没吃完的也算在里面。我们这才知道我们光顾着新鲜,完全忘了要吃多少拿多少了。
我忘了是什么时候,我同村来的那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提早了几个月就收拾行李回家去了,我问过她她没有明说,我也就把疑惑放在了心里,然后服装店只剩下佳佳一个人。她忙起来时就会在那边叫我或者多多一声过去帮忙,那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鞋店那边的三个人好像对佳佳有偏见似得,时不时的和我们说佳佳的坏话,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对,我和多多听了没什么感觉,仍然会去帮她的忙。只是后来帮的忙多了,佳佳挑剔嫌弃我们的地方也多了起来,我们才感觉到她们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我们也相处这么久了,我也懂得怎么看人了,所以我和多多没事时一般不会去找她说话,也没有和隔壁鞋店的三个人说话。渐渐的,我们就像形成了三个派系,老鞋店三个一派,我和多多一派,佳佳自己一派,因为我们和佳佳隔的近,表面还是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所以老板也没有看出来我们面和心不和。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过年前三个月,那时我们鞋店因为有男鞋在业绩慢慢上升,而老鞋店的三个却因为关系太过要好以至于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有时客人来了她们还在低头玩手机,老板娘就不得不出声叫她们,而等客人走了就又恢复之前的状态。这是老板和老板娘经常在这边闲聊和我们说起的,他们想要说教她们,但是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了,这次说了下次还是会范。
于是老板想了一个注意,那就是把她们三个拆散,然后我就调到了老鞋店熊敏就和多多一起。我刚开始过来的几天,我不知道她们是出自有意还是无意有些疏远我,什么事都是她们两个单独做,不会叫上我,她们没有和我说话,我也就这样放任没有去管,只每天做好我分内的事。有一次一个老板娘熟悉的客人买完鞋子后给了老板娘两个那种很贵的巧克力,老板娘说给我们吃,忙完一阵后,她们两个问也没问我就拿着吃起来,我未免站在那里尴尬就借着尿急躲进了厕所,我没有觉得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委屈。倒是老板娘和老板看不过去,主动找她们说了话,让她们不要这样疏远我,毕竟是同个屋檐下生活了快一年的人了,她们答应了,后来我明显感觉她们对我亲厚不少,有什么事都会叫上我,有什么吃的也会和我分享,我也会拿我在超市里买的小零食给她们吃,而她们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觉得我买的零食不好吃拒绝接受,只是拿在手里没吃我都感觉从心里涌上来的开心与能与朋友分享食物的快乐。
三个月我们就这样慢慢的过来了,离过年越来越近,店里开始打特价,每天生意都是好了不得了,鞋子更是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在削减,而老板和老板娘脸上也是笑的跟一朵花一样。小年时老板娘弟弟一家准备回去,问有谁想跟着一起的,娇娇就说她想回去,老板同意了,二十二就带着娇娇出发回家了。店里只剩下我和钱钱,老板问我是不是要和她们一起回去,我说我去我大伯那里,和他们一起回家,这样就少了一个人,老板也就可以多带一个人回家了。二十六这天是大伯要求我到他那边的日子,一大早吃完早饭老板就帮着我把行礼搬上了车,老板娘则拿着一本记着我们账目的小本子,我们不管是在她这里买了衣服还是鞋子只要在上面写上这件东西的价格就行了,等到最终结算时再一起扣除。我看着老板娘算账,我一年下来总共赚了两万,用了将近一万,还剩了一万,我很高兴我有这么多钱,不过老板娘只给了我三千,说是给多了怕我丢掉了,剩下的七千等回家之后再送到我家里去,我说可以。然后老板就开着车送我去市里车站坐车,他帮我买好票,就和我一起等着大巴车的到来,临上车时他多给了我五六百块钱,让我小心放好不要让小偷偷走了,我说不会。等车开动时,我转头看着车窗外一直注视着我方向的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这次离别了就再也不会相见一样。我不知道会不会还见,只知道想了一会儿过后那种情绪就被即将要回到家的高兴给取代了。
本来想再啰嗦的,但是这里规定的字数,不能超过十万,只能剪短点写,不过我想可能写不到我现在二十岁就满了字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