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到这里，洛兰沉默了，听这老头的意思，他是友军啊！
老头虽然没有详细说，但洛兰相信，按他刚刚感受过的痛苦，这样危险的实验，肯定会失败很多次。这其中累积的牺牲人数，肯定远超成功的那次被爆了脑子的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如果老头说的是真的，且不论幸存的凯尔特，那些前辈们不可能不知道实验危险且难以成功，成功了也可能会被神殿肃清，他们会有什么利益？有的仅仅是一个自由的希望吧。
甚至他们都没有看到希望，只是在为与他们毫无瓜葛的，来自不同世界的后来者留下希望罢了。
凯尔特苦笑了一下，继续讲他的故事。
“我虽然幸运地脱离了神殿的控制，却因此被神殿的势力追杀。虽然我成功时神殿分部才建立了两百余年且主动爆掉了诸多强者的脑子，但神殿手段众多，加上当时我只是中阶魔法师，还是被迫躲到凶兽众多的凶兽山脉，一躲就是五十余年。
我离开凶兽山脉时用一些特殊手段改头换面，彻底断了神殿的线索，开始了周游列国的生涯，期间我实力不断提升，成为大陆第一空间法师，也曾想过聚集一些朋友去解救更多的穿越者，却因资料的缺失无法重现当年的实验。
更重要的是，实验必须要用到的噬魂魔晶在大陆几乎绝迹，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收集到。因为研究替代品需要太多资源，我就加入了兰德尔，而且我知道这里没有神殿的耳目，更能安心进行我的研究。
一晃又是五十年过去，虽然我还没找到替代噬魂魔晶的东西，但我已经初步研究出实验药剂，从我身上抽除的时空之种也被我炼化，空出了噬魂魔晶，正准备找神殿算算账。
但没想到啊，神殿终于把手伸进兰德尔了，更想不到他们送进来的是个还没同化的新人。小子，昨天你的时空之种是不是让你修炼一种能够快速提升精神力的冥想法？”
老头说的时空之种应该就是光球，于是洛兰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实际上时空神殿所谓的金手指都是依靠时空之种开发的特殊能力，只有用他们的专用冥想法修炼出来的精神力才能驱动。
你快速增长的精神力其实是在冥想的过程中吸收了时空之种主动逸散的能量，它在提供养分的同时会使你越来越认同神殿，越来越离不开时空之种，到最后就会变成他们忠实的棋子。
你身上还有一股奇特的空间能量，如果不是我专精空间魔法，也发觉不了，这可能是神殿新的监控手段，不过我的楼层能够屏蔽时空的探测，你回忆一下，时空之种除了金手指还给了你什么？”
洛兰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三角尺，虽然光球被抽走的确让他有种褪去枷锁的感觉，但也不代表对方的话全是真实的，所以有些犹豫起来，毕竟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凯尔特见状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自信地说道：“谨慎是个好习惯，谨慎的穿越者才活得长久，但也要分场合。我一个已经入圣的法师真要对你有什么谋求，时空神殿留在你身上的后手是阻止不了的。
无论你的故乡是什么样的世界，你都要知道，这里是实力至上的世界。我愿意与你同等对话，是因为把你当做同一条路上的后辈，懂吗？”
短短几句话，配合凯尔特的圣级威压，使洛兰如坠冰窟。
自己真是太天真了，看来是被特招生的待遇和追捧遮蔽了双眼，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定位。他现在才醒悟过来，面前的老头不管说的话是真是假，都不妨碍他无视自己那不存在的“底蕴”和“潜力”，用暴力来达成目的。
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洛兰乖乖地把三角尺拿了出来。
“凯尔特老师，这是随我一同穿越的物品之一，按照光球…时空之种的说法，它意外被时空之力强化，成为了很不错的武器。”洛兰暗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老头见状点了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散去了威压，好奇地接过三角尺。
“挺有趣的材质，玛法大陆倒是少见，它原本是一个测量工具？”老头把三角尺仔细地看了看，就发现上面精确的刻度，并提出自己的疑问。
“是的，这是一个测量工具。”
洛兰的这把三角尺是勾股三角尺，就是一般尺子套装里面比较细长的那把，有30°和60°的锐角，所以他在插傀儡的时候相当顺手。
虽然在洛兰真实之眼的观察下会是银光闪亮的样子，但普通视角其实看起来平平无奇。
凯尔特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显得更加好奇了，甚至跑到实验室拿出自己的一些工具比较了一下，竟不由得感叹道：“真是有趣的工具，如此精确的刻度和优雅的比例，似乎蕴含某种真理的奥妙，难怪会吸引时空之力的依附。”
随后他又念了几句咒语，似乎是某种探测类的魔法。
三角尺上银光微闪，倒是没有显露什么问题。
“看反应不像是时空神殿的手笔，小子，你这个东西先借我研究几天，我给别的东西你防身。”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黑色小巧的布袋，往布袋里掏了一下，翻出来一把小刀。
洛兰用真实之眼瞄了一下，发现小刀上同样有银光闪烁，但比三角尺上的淡一些。
“这是同样附着了时空之力的器具，相信时空之种已经教了你使用的方法了吧。”
洛兰点了点头，把自己学会“盗力秘法”一事和盘托出。
凯尔特听了冷冷笑到：“这时空之种倒是歹毒，它给你的秘法是加强版，虽然爆发力远超普通秘法，但会损伤器具的根基，看来它也挺忌惮这把武器。”
说着，他就把正常的秘法教给了洛兰，因为学过加强版，而且精神力又有进步，洛兰倒是很快就学会了。
“好了，我们继续说正事吧。”
说着，凯尔特又拿起了银链，指着透明水晶中的银球对洛兰道：“你对时空之种有多少了解？”
洛兰想了想道：“它应该是时空神殿赋予成员金手指的倚仗，同时也是监察器，听老师你的说法它还有抹杀成员和洗脑的能力。”
“洗脑？有趣的说法，没错，它的确是类似监察器的存在，保证棋子忠诚，赋予棋子能力的同时也掌握着棋子的小命，但有一点，其实它是有独立意识的人工生命。”
“什么？人工生命？”洛兰咂舌，他本以为这东西只是个传达时空神殿意志的终端，有这样的手段，难怪神殿自称来自更高等级的世界。
“很惊讶吧？其实这也是牺牲的前辈们研究出来的，虽然时空神殿与时空之种的联系是基于某种时空法则，可以穿越世界的隔阂，但同样可以被干预和屏蔽，就像这层楼，我设置的阵法足以屏蔽它的联系。不然神殿让它自爆也不会让我有机会抽出来。”
“而它之所以没有自爆，是因为……”
凯尔特顿了顿，玩味地笑道：“是因为怕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