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地罗一个人孤零零的居住在太白山后山的闲云观,每日日出而起,日落而夕,与黑猫作伴,到也清净。
虚空道人送给了符地罗两本书,一本是《布道教内功心法要诀》,另一本是《藏空移津经初篇》,让他细心钻研,勤加练习。虚空道人一个月会来那么一两次,他会对符地罗武功练习中的不解和错误之处,当面进行讲解和教导。
符地罗自己用竹子制作了个青笛,每日寂闷之时,便拿出来吹上一曲,以做消遣。
一晃一年的光阴过去,符地罗在后山待的到挺安生,武功经虚空道人的不断点化,也大为长进。
符地罗很关心自己恩人沙如画的情况,听虚空道人说,齐骥郡律部副律使常育新主动出钱出力为他走动,上面还有齐骥郡首一个劲儿的护着,沙如画算是有惊无险,但比以前办案显得保守了些,做事更加谨慎。
符地罗一直想回老家宅子看看,虽然知道自己爹娘已被皇恩庭的人杀害,但是还想回家中后院,在两个老人的坟冢前烧点纸钱,为在地下长眠的父母磕几个头。他曾跟虚空道人提起过,虚空道人的意思是,这个不要急于一时,符地罗现已是皇恩庭全国范围内通缉的要犯之一,等等再说,毕竟他下山,出了事,虚空道人不好跟沙如画交待,符地罗只好先把这份思念埋藏在心里。
一天夜里,皓月当空,甚是明亮,符地罗像往常一样,躺在了木床上,盖起被子,缓缓入睡。
睡梦中,仿佛听到门外有嬉闹声,符地罗睁开朦胧的睡眼,半睡半醒的朝屋内看了看,甚是纳闷,心想这里后山,荒凉孤寂,鲜有人至。一年多来,仅是每月月初,会有前山的小道过来送些生活所需,虚空道人也是偶有空闲才会来这理,指点他几招,而且这次不知为何?仔细算算,虚空道人已有一个多月时间没过来了,不过想想,人家是太白山布道教的掌教人,事务纷杂、繁忙,能偶尔抽空,特意来此,教自己一招半式已经是荣幸之至了,哪还有那多奢求。
符地罗暗笑,自己肯定是孤单久了,在加上平日里胡思乱想,有点神经质了,自己在这里已居住一年之久,大白天都没有闲杂人来过,何况夜晚,他将被子蒙上头,正欲睡去,突然一阵喊叫声惊醒了他:
“不对,这决计是外面有人!”
符地罗虽然一个七尺男儿,正值青壮,但是大晚上的,突然有人在周围荒凉空旷的闲云观外喊叫,说不出的感觉,总有几分发毛。
符地罗走出卧房,从院中柴草堆中抽出一根粗长的树枝,当作wǔ qì,干咳了两声,算是给自己壮胆,抖了抖精神,朝院外走去。
“救命啊!救命啊!”
走出闲云观,声音越来越清晰,而且是一位女子的呼喊。
符地罗听到声音传自南面草丛中,他加快了脚步,寻声大步奔去。
借助皎洁的月光,只见闲云道观不远处的矮草丛中,一个白衣男子正压在一位身着黄衫的妙龄女子身上,男子的手不住的撕扯着身下女子的衣服,女子奋力的反抗、挣扎、喊叫着。
“岂有此理,竟然敢在道教圣地太白山,qiáng jiān妇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符地罗眼见此情景,久违的正义豪情顿起,他扔下手中的树木枝,几个箭步赶了过去,在男子后面,大喝一声:
“混蛋,找打!”
白衣男子,慌忙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扭颈,露出惊异的表情,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符地罗照头就是狠狠的一拳,砰的一声,将白衣男子从黄衫女子身上打下,紧接着又是狠狠一拳,将白衣男子打出一丈多远。
白衣男子跪倒在地,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站起身来,他身材虽不高大,但是人长的却是白白净净,在月色里皮肤更显得白皙,他猛踏大步,迅速抬腿朝符地罗这边踹来,符地罗侧身,巧妙的躲开,然后再近前,对白衣男子一阵拳打脚踢,打得白衣男子哭爹喊娘。
“英雄,英雄,算了!再打要出人命的!”
符地罗一向痛恨为非作歹的人,尤其是**妇女的男人,他正打得过瘾,但突然听到身后女子的劝告,自己强忍着,收了手脚,眼睛还直勾勾的怒视着白衣男子,头也没回的说道:
“姑娘放心,我明日就将他送到布道教的掌教那里,把他们送进官府,还姑娘一个公道。”
咳咳,黄衫女子干咳了几声,然后说道:
“这位英雄,我好像受伤了!能帮帮我吧!”
符地罗这才缓过神来,转身朝黄衫女子方向走去,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白衣男子踉踉跄跄的站起,正欲从后面报复,符地罗扭头一瞪,白衣男子吓得直接跪在了他面前,黄衣女子又硬硬的干咳了几声,说道
“英雄,别管他了,咳咳,英雄,救我!”
一旁的黄衫女子咳嗽的更紧了,哀求声更重,符地罗看着白衣男子,朝他狠狠的唾了口唾沫,又看了看黄衫女子痛苦的神态,哀叹了一声,走到了黄衫女子身旁,问道:
“姑娘,你有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发冷,腹下疼痛,英雄救我!”
“这,这可怎么办?”
符地罗一时不知所措,他不懂医术,可在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医馆大夫,就是去前山,也需要走好久的路程。
“蛇,那里有蛇!”
黄衫女子一面惊恐的叫着,一面双手抱紧了符地罗的右腿。
符地罗突然吃了一惊,他想小心的拿来姑娘的臂膀,黄衫姑娘却抱的更紧了,黄衫姑娘目光盯着白衣男子,又硬硬的干咳了几声,突然身后白衣男子掉头就跑,符地罗想追,但被黄衫女子死死的抱着,不得脱身,他安慰的说道:
“姑娘,不要害怕,先放开我……”
符地罗话说道一半,黄衫女子不仅不放手,还哭泣道:
“你们男人说话,都是不算数,你会不会把我扔在这里,喂了蛇。”
“姑娘,这,你让我这是如何是好?”
一阵马蹄声,哒哒哒……越来越远,想必是白衣男子,符地罗捶了捶胸口,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便宜这淫贼了!”
马蹄声渐渐消失,黄衫姑娘身体也好像轻松了许多,抱着松了些,娇滴滴的哀怨道:
“你得把我送到安全地方,否则你就不是英雄了,是大坏蛋!”
符地罗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是哀叹了一声,道:
“好吧!你先到我住的地方,待明天天一亮,我就送你离开。”
黄衫女子闷哼了一声,然后娇滴滴的看着符地罗,突然笑道:
“你长得有点黑!”
符地罗顿时想笑,却又故作深沉的,憋了回去,他的确觉得好笑,一个刚刚还被坏人欲欺凌的小女子,真是天真烂漫,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你还能起来不?我带你过去。”
黄衫女子吃力的动了动,然后双手捂脸,开始扭扭的哭泣起来:
“我动不了!”
“他,他怎么了你?”
“你也是坏人!”
符地罗本想问,刚才那个白衣男子对黄衫姑娘做了什么,使她如此受伤,竟无法起身行走。可是他见女子如此反应,自己反而觉得问的不合适了。
“那,那怎办?”
“你说怎办?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深夜让禽兽吃了,或是等那白衣坏人再来欺负我,你才高兴?”
“姑娘,你这说的哪里话?”
黄衫姑娘撒娇的伸开双臂,娇滴滴的看着符地罗。
符地罗没有办法,想想还是先救人要紧,人家姑娘都没说啥,自己反而太老古董了,也不好。而且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思想太复杂,看看人家小姑娘天真无暇的样子……
符地罗伸出粗壮有力的胳膊,抱起了黄衫姑娘,黄衫姑娘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起。
符地罗抱着走了没几步,就感到额头冒汗,心跳加快,黄衫女子在符地罗怀里,一会儿闭着,一会儿睁开一只眼睛静静的瞧着,嘴角还微微翘起,似笑非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