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等了半晌见对面并没有反应,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今天两位兄长在此,胆气也壮,跳起脚就大嚷了起来,直叫得张任眉头直皱,张绣手中的酒杯也停止了转动。
“好戏啊好戏开场了!”场中一众人都是青楼的常客,见热闹终于来临,一时间都屏气静声,高寒也终于听到了张易之的叫嚣。
缓缓走出雅间,高寒笑道说道:“这么漂亮的清倌人,五郎还不急着抱上床去嘿咻,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奈何天吗?”
张易之现在是看着高寒那张脸,就象用小刀去画上几下,在划花高寒那张臭脸和抱美人上床之间,张易之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对不上这联,你就不要穿白袍出现,省得丢我们读书人的脸。”
见高寒笑意不减,张易之觉得攻击不够强烈,“不是哪个蛤蟆穿上外衣就成了王子,就能骗到天上的天鹅。”
“群主,这你也能忍,给你跪了!”
赵云和燕子都发出一大串带血的小刀,而华佗明显最近也被高寒带到沟里去了,“我这里有味无色无味的毒药,群主要不试试?”
只有郭嘉打出一串笑容,“群主的城府越发的深沉了,你们应该高兴才对嘛。”
高寒也笑着说道:“平民的愤怒,无非是以头抢地,换取观众的同情,我们英雄一怒,那可是要伏尸百万,赤血千里呢。”
这八个字想必是吓住了燕子,就见她弱弱的回了一句,“那寒哥哥你还是别怒好了。”
张易之见高寒笑容满意,慢慢走到了戏台前面,看了看挂着那副对联。
全场静可罗雀,都在关注着高寒的表现。
张易之见高寒摇了摇头,以为他对不出来,不禁大喜过望,嘴里又快速吐出一串字来。
“爷今天大方,你消费的银子我出,只要你对得工整,爷花钱请你玩,爷够大方吧?”说完便放声大笑起来。
“那多不好意思啊!”高寒出声了,“不过五郎即然如此大方,如果不对那就是看不起五郎了,如此只好随意对上一句试试。”
高寒说罢,并不去管张易之的表情,张口便念出一联来。
“无可奈何花落云,似曾相识燕归来。”
全场静了一下,没过几秒种,丽春院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对仗工整,意境相合,此是妙对,必定会传唱出去。
大凡有才之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实力派,既能挥毫成章,又能饮酒赋词,还有一类是灵感派,这辈子来了灵感,做出一首好诗,然后就可以凭一首诗流传千年。
这联一出,就算高寒此生再不对联,在阳谷县的名声也会经久不衰。
高寒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小爷最不喜欢对联了,所以刚才故意无视,因为小爷有一个不好的特点?”
“那是什么?”李妈妈无师自通,和高寒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一对对联,就会代入其中,然后就会以这对联赋上一首诗词,不然我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就算美人脱光了,也会视而不见。”
场中闻言一阵暴笑,直气得张易之脸色通红。
“有种你就写首词出来,今天丽春院所有的消费我全包了,如果写不出来,你就脱下长袍从我胯下滚出去。”
张易之说完后脸上那狂笑的表情还在酝酿之中,就听一道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玩诗弄词写赋谱曲,小爷分分钟摆平你呢,就是八股文,小爷练练也能把你爆成渣。
这首婉约派经典名词一出来,一众色鬼在吼声中并不是鼓掌,也不是喝彩,而是开始拼命点酒点菜点姑娘。
雅间中的尉迟恭更是对怀里的姑娘说道:“再叫几个上来。”
张任苦笑着双手一摊,看向张绣:“二哥,好玩吗?”
张绣终于将手上的酒杯放在了桌上,“不好玩,带上五郎,我们走。”
……
张家为京城四大家之一,自然不会赖这些许银两,丽春院一众色鬼玩得更加尽兴,有好事者便想来敬这大才子几杯酒,却被李妈妈告之,公子已经入了洞房。
众多同道中人都露出我懂的笑容,遥对空中敬了几杯,便又喝起酒来。
今晚的酒只怕能将月亮都喝醉了,没多久李妈妈便急急来寻李岩。“江湖救急,你们的酒,再送几十坛过来,后天我多派些姑娘过来,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绣房中一句低低的轻吟,那清倌儿此时在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已,小嘴里不住地念叨这两句。
“xiǎo jiě。”这句极妙,如果回到山寨,李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被称为xiǎo jiě的少女二八年纪,蛇腰长腿,全身看上去非常有形,并且展示出一股英气。
屋间内只有主仆两人,那xiǎo jiě站起身来,显得十分高挑,满头的珠翠却似乎和她气质并不搭配。
“对上这句后,李公子应该会娶xiǎo jiě了吧?”
听到这话,那xiǎo jiě面色红扑扑,一双远山眉下的大眼睛显出了一份憧憬。
“唉,李公子可是大才,我这样没读过书的野丫头,怎么能入他的青眼呢,公子以后可是要娶朱户大门人家的闺秀呢,说不定还会是公主……”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李妈妈声音响了起来,“寒公子到。”
xiǎo jiě立即给旁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轻声说道:“本来想钓那个张家公子,却不想半途杀出一个无聊的人来,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
丫鬟点点头,“抓不到张易之,回山之后如何给李公子交待呢?”
“事情有变,我们也始料不及,回去照实说便是。”
高寒一首婉约词技压当场,本来准备将机会让给尉迟恭,无奈尉迟恭一见这清倌人又是诗又是词的,自愧形秽之下却是打死也不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