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到了街上，借着朦胧的月光在追来的路上找寻着，路面上留下很多人的脚印，但较为清晰的脚印里，有他留下的，但没有女人的脚印。
难道自己看到的真是梦月的鬼魂？可是，为什么她把自己引到这个地方就离去了呢？难道她不愿和我相见？钟意宁愿相信真的有鬼魂存在，那样他们还有相见的机会。
昨晚，钟意没有睡好，他做了一晚的噩梦，梦中都是血肉模糊的梦月的身影，他因此惊醒了很多次。
他起得很早，洗漱完毕，到外面的小吃摊上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很随意地问身边的小伙计，是否知道北平的剪纸艺术。
小伙计很勤快，话也很多，谈到剪纸时，他禁不住摇头叹气，说以前北平城有两个出了名的剪纸高手，一个是鬼剪王，一个是妙手张，但是在两年前，这两家都在北平城消失了，鬼剪王被灭了门，妙手张一夜之间不知了去向。
钟意按照小伙计的指引来到城东妙手张的店铺。的确，只有妙手张的招牌还挂在上面，但已经布满了尘土和蜘蛛网，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证明这里应该很久没人来了。
钟意在附近打听了半天，没有一个人知道妙手张一家为什么离开，去了哪里。妙手张两年前为什么神秘地消失了？是和鬼剪王一家一样遇险了，还是因为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
钟意在附近询问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但等他仔细察看时，却看不到一个可疑的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人一定存在，只是这个人是一个高手，自己无法找到。他的调查都是秘密进行的，还不能让别人察觉，因此他没有多停留，径直回到了北平中统局。
凌志龙不知什么原因还没来，钟远让办公室主任调取了1943年的所有档案。
档案很齐全，有些他知道，有些他并不知晓，因为他当年以中统的身份到北平潜伏，不过半年的时间，到了传出梦月叛变的消息后，组织上就依靠在重庆中统一个同志的关系，将他调到了重庆中统局工作。
档案很多，他没有放过一个细节，为了以后，也为了能找出他所需要的线索。终于，他找到了，1943年8月15号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一个醒目的标题：**与中统几名死硬分子被枪决，中统四人投降。
报纸还刊登着一些被枪决的人的zhào piàn，并排一张zhào piàn上刊登着那四个叛徒的上半身。钟意心中一阵绞痛，中间有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的zhào piàn，虽然低着头，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那就是王梦月。下面报道中就有梦月在北平潜伏时的化名王梦园的名字。
钟意仔细看着zhào piàn中的梦月，梦月头低着头，长发几乎遮住了她大半个俊俏的脸。看着看着，钟意眼里噙满了泪水，他咬着下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悲愤的情绪。他擦去泪水，继续看另外三个人，在梦月的左面就是那个已在疯人院里的叛徒曾天宇，梦月右面的两个人，面貌不太清晰，但看起来有些面熟。
他看着上面的两个名字——袁雪鹤、曲建雨。袁雪鹤、曲建雨，钟意在心中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目光又落到那两个模糊的zhào piàn上，他眼前一亮，那两个面容立刻清晰起来，当年的袁雪鹤就是现在的姚雪鹤，曲建雨就是曲文渊。
当年的四个叛徒，先后有三个人被割去后背的皮，梦月两年前已经死去，姚雪鹤惨死，曾天宇已疯癫，现在只剩下了曲文渊，难道曲文渊是这些案件的幕后凶手？
钟意在心中思考着，不对，他突然想起曲文渊见到姚雪鹤的尸体时惊恐的表情，曲文渊不是凶手，而是知道了当年四个叛徒已有三个人被割去了后背的皮，下一个就是他了，他心中当然十分惊恐，所以，他才中途跑了。
钟意暗叫不好，曲文渊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内情的人，他也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残杀的对象。钟意赶紧收拾好档案，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见到曲文渊，不能让这个可能唯一的知情者死去了。就在他收拾档案时，他听到走廊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两个人的说话声，他听出，一个是凌志龙，一个是办公室主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