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零零本来对毕诗夜的话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听到可以让自己见到妈妈，精神就是一震。随后脸色很快地沉了下去。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玩笑。”
水零零冷冷地看着毕诗夜，眼中带着杀气。
她不认为毕诗夜有这个实力，如果有的话，她和筱那么干，都这么些年了，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到现在才察觉。
不好意思，她本就不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更别说开玩笑的对象是自己的母亲了。
毕诗夜不会读心，但从那眼中杀气，也知道可能被误会了什么。
她没有多说，只是走前，步子看起来很慢，实则瞬间出现在了水零零的身前。
水零零还没来得急反应动作，毕诗夜直接一指点了眉心，一股清凉感自眉心散开，水零零视线开始模糊，眼睛不自觉地闭。
毕诗夜拿开手指，水零零身子就是一软，直接无力地朝着身后倒去，被斐若苏一把接住。
“你说，我该不该清除掉你的记忆呢？”
毕诗夜看着斐若苏，话语中带着认真。
这记忆，自然指的是水零零被她迷惑而说出的小时候，心里的阴暗角落了。
斐若苏迟疑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水零零，这张布满疤痕的脸，实在是毫无美感。知道这件事，日后还指不定被她怎么折腾。
何况，她还认识筱……
“就…就…”
斐若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几分犹豫、纠结。
“行了，我知道了。”
淡淡地嗓音在耳边响起，斐若苏就感觉怀中一空，水零零被毕诗夜虚抱着。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话落，斐若苏周身空间一阵扭曲，再次睁眼，他正躺在自家卧室的床，脑中一片空白。
他晃了晃头，看了一眼时间，急急忙忙地从床跑了下去。
该死，怎么这么晚了。
筱就要苏醒了，后庭没恶鬼，哥哥整日陪大嫂，联系不到人。等筱去后庭前，自己还一个恶鬼没抓到，那不是要扒了自己的皮？
想到这里，斐若苏就急着去换衣服、拿锁链，只不过……他衣服什么时候换好的？锁链呢？锁链哪里去了？！
斐若苏回去后发生了什么，毕诗夜没有放心思在面，一无所知。
她就是坐在灵噬，这座代码建起的高楼中，默默地看着陷入幻境的水零零，等着她醒来。
让水零零见到她妈妈，这一点，毕诗夜的确做不到，时间过去太久，这样的冤魂早已消散。
但是她也没骗水零零，幻境中，她可以见到她母亲，那是她埋在心底的记忆。
当水零零从幻境中醒来时，脸是一道道的水痕，“那…真是我妈妈？”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小，但她知道是真的，在刚刚的幻境中，她还见到了自己，胖乎乎的脸蛋，没有一道疤痕，很多年前的自己。
“当然，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
水零零见到的，毕诗夜也见到了。她原本挑选现实位面是想放松放松，顺便沉淀一下实力的，谁知道碰到这些事。
“你母亲在你出生后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毕诗夜创造的幻境，是水零零的记忆，由后往前翻，从八岁到七岁，七岁到六岁，最后回到出生时，母亲肚子中的时候。
原本水零零是没有记忆的，现在她有了。
“你母亲说……”
毕诗夜看着水零零，水零零嘴巴嗡动了几下，小声地跟着毕诗夜一起说道。
“嗯……我的小宝贝，瞧瞧这眼，这脸，这小嘴……叫什么名字好呢？啊，有了，就叫水零零，哈哈，水灵！”
重新帮着水零零又回忆了一遍，毕诗夜走到她面前，手轻轻地抚过水零零脸的疤痕。
“这是你母亲送给你的礼物。”
毕诗夜伸手虚空一抓，一面大镜子出现在她的手中，里面是一章洁白无瑕的脸，只是瘦弱的有些可怕。
“疤痕……”
水零零摸着脸，疤痕全都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了……
知道水零零目前心绪波动较大，所以毕诗夜没有再开口，等到水零零眼神彻底清醒过来，面色也平静了，她才开口道。
“她的礼物，我帮忙送到了，所以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听我的？”
“听你的？凭什么？”
水零零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镜子默默收了起来。
“我们说好的，我让你见母亲，而你以后要听我的。”
“噢，不对。”
毕诗夜摇摇头，“准确来说，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听我的了，母亲已经见完了，不是吗？”
“……我好想从来没有答应过这个。”
水零零语噎了几秒，继续张口说道，“这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毕诗夜：……
“你不同意，我就只好离开这里了。外面我还有事要忙呢。”
毕诗夜摊手，说完，转身就要走人。
水零零愣了一下，就这么容易跳过去了。正呆着，那边毕诗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忘记告诉你了，这里是在网络中，出门，只有代码和恶鬼。”
“嗯，你害死的恶鬼也不少在这外面游荡。”
“筱给你的小皮鞭，我暂时收下保管了，希望你在这里还能够愉快玩耍啊！”
说完，毕诗夜就从水零零视线范围中消失了。没有一丝丝留恋。
水零零开始还以为毕诗夜是逗她的，最后走出去准备回家，才发现是事实。因为……真的很多熟悉面孔啊！
就在她被恶鬼群殴之际，一个摇滚风的少女从天而降，拎着她的衣领，飞走了……飞走了……
自此，她莫名其妙地成了什么鬼灵噬的二xiǎo jiě，每天要一同监督这些恶鬼工作，偶尔被放到现实去，还是处理公司业务。
旁边还有鬼一起行动，溜也溜不掉。
不用想，这些自然都是毕诗夜安排的，软是不行，来硬的，总有一款适合你。她还不信治不了了。
那边，陆一林有了代为监督的小助手，每天悠悠闲闲的很开心。
这边，毕诗夜看着桌面，一个晚被完成的全部练习题，脸部肌肉不断抽搐着。她敢打包票，这些题目，百分百不是云小梦做的。
一页页地翻看过去，虽然字迹和云小梦是一样的。但是解题步骤堪称标答。并且这么一大摞，一晚轻轻松松全部完成……
别告诉她，灵魂分裂的时候，云小梦的智商全被筱吃了吧？
46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