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有些迟疑，手摆弄娃娃的动作不自觉的僵住，她这还是自八岁那年后，第一个当面见到这个……男人……
不，怎么是男人呢？他是爸爸呀，他是……姐姐的爸爸，没错，是姐姐的。
少女心里重复了几遍，让自己别再想，可鼻子就是不由自主地酸涩了起来。
“小梦？”
云楠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少女，身形外貌，是自己的女儿不错！就是这衣服什么时候买的？黑色？
他没记错，小梦的衣服貌似都是素色的。毕xiǎo jiě送的吗？
一声小梦，将少女鼻尖的酸涩全部打落。原本慌乱地心又平和起来。现在，自己要扮演好姐姐的角色才对。
“爸爸。”
少女想要hé píng常姐姐那样笑起来，却可悲的发现，这灿烂的笑，离她太远了。自己只要一咧开，那笑都特别渗人。
这话不是瞎说，看云楠的反应就知道了？
“怎么了小梦？”
感觉女儿不对劲，云楠也管不心头的诧异了，大踏步前，伸手就摸了云小梦的额头。
“没烧呀？”
困惑间，毕诗夜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夜晚、心智……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因为心智恢复，慢慢成熟，而有的小女孩的娇羞吧？
不得不说，云父，妥妥的一个联想帝。这脑筋，前后跨越度有点大啊！
“没有发烧。”
少女向后侧了一下，和云楠的手分开，“爸爸，我要睡觉了。”
“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云楠看了一眼空了的手，笑了起来，“我就是来看看小梦，昨天晚把题目全写完，结果手指都弄成这个样子了。”
云楠伸手，指向少女指尖的红肿处，“我就是来看看小梦睡没睡，是不是又跑起来做题目了。”
“那些还是今天新准备的呢，要再做完，爸爸真怀疑自己钱要不够了。”
云楠开玩笑地说道，“所以我的小公主，还是不要太用功了，快睡吧。”
少女低着头点了点，“正准备睡。”
“晚安，我的小公主。”
云楠低头，隔着头发，吻了一下少女的头顶，随后关门走了出去。期间少女一直低着头。
啪嗒、啪嗒，寂静的夜晚，一点水珠掉落拍起的响声，都是十分明显的。
圆润的泪珠溅落在黑色连衣裙，马就被裙子吸了个干净，外表完全看不出水花印的存在。
毕诗夜躺在树桠，将卧室里的变化看了个清清楚楚。
清清楚楚地看见白裙如何换黑色蕾丝边，清清楚楚看见笑容怎么从灿烂变得让人慎得慌。
当然，还有一点她也是看得很清楚的。
那泪珠，是有多重，多亮。一滴一滴，让她有了一个新的感官认识。
残暴嗜血的变态会哭？瞎扯吧？你去找个例子来试试。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现在正是进去聊聊的好时机，但是看到那啪嗒、啪嗒的泪珠，她有点犹豫了。
这犹豫的时间没太长，大概就是少女止住眼泪的功夫。
毕诗夜估摸着对方心绪平静了些，一个闪身，直接穿过了玻璃窗，出现在了云小梦的卧室中。
她进来的一刹那，少女耳朵就是一动，银色的皮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直接往毕诗夜的方位抽去。
毕诗夜呆了一秒，这还是她做家教以来，第一次被人打来着。这个初体验……
她一手直接拉住鞭尾，在空中拉扯着，逗弄着少女晃了几圈，最后一把扯停。
“筱？”
毕诗夜虽然是疑问的口吻，语气却是十分确定的。
少女闻言，眼睛眯了起来，“毕老师？呵。”
“你是谁，接近姐姐有什么目的。”
这就是没否认毕诗夜的话了，就像琵琶女那样千呼万唤始出来，现在眼前的少女，正是她一直在搜寻的筱。
“呃，”
毕诗夜拽着鞭尾往后一抽，将鞭子收到自己的手，“我就是来简简单单给云小梦补个课的，你信吗？”
“……你觉得呢？”
黑裙少女，也就是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毕诗夜。
作为主魂，她和云小梦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回到身体里面，她是会接收这段时间的记忆的好不好。
“咳咳，”
毕诗夜尴尬地笑了笑，这年头，说实话怎么还没人信了，被老板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认为自己不够敬业呀。
当然了，她到现在除了那个西装老女人，还没见过事务所的其它同事呢。老板什么的……不存在的吧？
“好吧，其实我是云楠他们请来为云小梦恢复心智的。”
见筱就盯着的她不说话，毕诗夜又补充着说道。
“原本我想着她是神经哪儿部分造成的，但是经过检查并不是这个样子。”
“再加她房间里的泥偶，和她一直心心念念着的mèi mèi你，所以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八岁那年的车祸，你们灵魂一分为二，云小梦为主，你为副。所以你是mèi mèi，苏醒的时间也短。”
毕诗夜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分析给筱听，一边打量筱的神情，可筱一直白痴着面瘫脸，一点情绪也看不出来，就那么静静地听着毕诗夜说着。
“所以我想，要想让云小梦恢复心智，要从你这下手，灵魂的完整，大概这心智也就恢复了。”
最后一句，毕诗夜说的很慢，同时在筱的脸第一次看到了点情绪，不过样子十分古怪，但很快又恢复了回去。
“要想灵魂完整，副魂会消失的，对吧？”
毕诗夜点点头，接着道，“副魂不会消失，只是重新跟主魂融合了，化成完整的灵魂。”
“一直保持现在分裂的状态，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这一点，从云小梦常年虚弱的身体，和苍白瘦弱的手，就可见一二了。
“我知道。”
知道？！筱的这个回答，明显让毕诗夜惊讶了一瞬。
“你怎么知道的？”
“我问过孔心了。”，很早很早，她就问过了，到底有多早，大概是九年前吧，车祸苏醒后不久吧。
筱看了毕诗夜一眼，抱着白色的洋娃娃慢悠悠地走到一旁坐下，“所以你跟我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我想要让云小梦恢复心智。”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