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蘑菇云在肆虐,一路深入地底,n9导弹的作用,就是穿透,特制魔法阵可以让弹头深入军事设施内部,之后用如恒星一般的高温烧毁一切。黑色的战斗机飞入蘑菇云的另一端,没有看到在爆炸轰开的乌云上,一道紫色轨迹坠落进沸腾的海中。
“我问你,你还有未实现的愿望吗?”
意识模糊的肖楪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在自己耳边。
“谁?”肖楪四处张望,却一片漆黑。
“我问你,你还有未实现的愿望吗?”还是那个声音,肖楪听清楚了一点,愿望?还有什么愿望呢,一无所有了,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我……我想要这天界战争停息。”肖楪还是没有拒绝内心的想法,天界战争,一场持续了两百多年的内部战争,不知多少人死在这场战争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完。在200多年前,根特帝国分裂,一部分人从根特独立出去,于北方无法地带建立卡勒特组织,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并且掠夺根特,无法地带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开始的卡勒特只是一个恐怖组织,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至今卡勒特已经控制了天界大部分地区。
说到愿望,那就只有这个了,停下吧,不要再打了。
“契约条件满足。”换了句话,契约?什么契约?肖楪不懂,眼前出现一团白光,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肖楪发现自己不是在海水里泡着了,周围仍旧漆黑,没有风,没有水,只有眼前有白色的温和光团。
肖楪下意识准备抽出腰间的手枪,却摸了个空,往手表上看去,其实是台微型随身计算机,一片空白,没有坐标,没有地图。龙骑兵手环已经失去了电源,显得暗淡无光,身后的背包,也不见了。
“这是哪里?你是谁?”肖楪对着那团光问,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肖楪不打算接近过去,因为不排除这是什么陷阱,见识到那个巨大的生物后,肖楪觉得,只要不正常的东西,都有可能是卡勒特的新武器。
“不用担心,这里,是你的意识深处,而我,名为祁缘。”
肖楪试着往前走了一步,瞬间场景转换,这里变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眼前坐着两个人类,有着长长的黑发的美貌女子穿着约几百年前的样式的睡衣,依偎在一个穿着同样风格睡衣的眼镜男子怀里,肖楪看得到他们互相爱着对方的样子。白茫茫的区域只有他们两人,和一张同样古老的沙发。肖楪对他们一种很好的印象,没有沾上血腥味的人,连眼神都平静而淡然。
“你好,我叫祁缘,他是楚修。”女子说道。
“你们好,我叫肖楪,我想知道我现在在哪里?”肖楪不想寒暄什么,大家只是萍水相逢。
“这是在你的意识中,可以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死了,而我们可以让你的身体复活。”十分平静的声音,符合他们的眼神给人的印象,楚修用叙述的语气说着肖楪的死。
“那我需要给出什么?刚才你们提到的契约又是什么?”肖楪有点怀疑了,在核爆下死掉是正常的,但是可以复活?死者如何苏生?
“不用担心,坐下来,我给你说明白。”女人随手指了下,原本不存在任何东西的空间里,突兀地冒出古典风格的沙发,这里就变得接待远方客人的环境。肖楪不知道这是什么能力,不过还是坐了下来。他们要强行做什么的话,肖楪确信自己有自保能力。
“是这样的,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于哪里,只是有这样一份契约,而你符合条件,所以我们向你提出来,希望你能接受。”
肖楪手中浮现一张羊皮纸——降临契约。文字娟秀,也是一个女人的作品吧。
这种契约又叫魔法约束证明,肖楪看着那条件,将自己的一切付出换来一个必须实现的愿望。虽然看着不像那种双手沾血的人,却那么平静地给出这样的契约,以一个愿望为代价,真是……平等啊。
“这个愿望必须实现,或者说什么愿望都得去实现吗?”肖楪用冰冷的语气说着,降临,天使降临凡间?还真是像天使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是的,任何一个愿望,必须把它实现,这样契约才算完成。”女人一边泡着茶,一边说着,热气弥散在眼前,还是那样平静。
“时限。”肖楪看着那种表情心里很不舒服,就这样剥夺一个人的灵魂和身体,这是卡勒特才会做的事情。
“没有时限,有生之年。”坐在右侧的楚修看着肖楪说。
“这份契约是我们唯一能够离开的办法,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在时空裂隙中漂流,失去了所有记忆,而现在,契约带着我们来到了你身边。嗯,肖楪妹妹,来喝杯茶吧,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你已经接受了契约了呢。”女人淡淡地笑了,递出茶杯。
“什么时候?难道是!”肖楪瞬间像醒悟过来,那时候的问题,她回答了!
“是的,这份契约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只需要你回答就好了。时间不多了,茶还热着。”女人狡黠的眼光,看得肖楪心里一凉。
来不及发动技能,肖楪伸手打算直接撕掉茶几上的契约纸,然而,突然的一种束缚力让肖楪无法动弹,沙发消失了,契约也不见了,重新回到一片黑暗中,光团也不见了,意识渐渐模糊。
我这是被卡勒特欺骗了吗?改造人就是这样被剥夺意识的吧,根特的同胞看到我会害怕吧,会不会开枪杀掉我?
好累啊……
肖楪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完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真正的死亡。
冰冷的唇贴在肖楪的嘴上,还有被人轻轻拥抱住的感觉,同样的冰冷。睁开眼,看到的是刚才祁缘那张平静又冰冷的脸,贴得如此之近。下一个瞬间,肖楪的意识“昏迷”了。
一小时前
机长凌云本来看今晚的天气不可能出任务了,准备去吃点夜宵。结果才点完东西就被紧急调出执行投弹任务,“真是糟糕的天气!”凌云这样想到。驾驶着心爱的战机围着核爆的蘑菇云盘旋了不少时间,可以确认这次的神秘目标已经被n9解决,马上就可以回去再吃点东西和队友们聊聊见闻了。“圣载号报告,目标已被摧毁,重复,目标……等等!那是……不可能,不可能……”漆黑的夜里,暴雨和海水冲刷着陷进去的海岛,然而,炽白的亮光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擦掉了一样。
接着,一只巨臂携带着来自地底的大量岩浆从蘑菇云消失的地方伸了出来,这还不止,好像还有什么更大的东西要从那里面出来似的——巨量的岩浆不停往外喷涌,海洋被蒸发后的汽水迅速扩散,暴雨也没了声息。然后地底传出一声震吼,凌云眼角余光看见机舱的外罩都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
“报告!它……他出来了!是……是那个东西!它又苏醒了!”凌云想起噩梦中的,那吞噬无数生灵的恐怖恶魔,火焰覆盖之处,一切化为焦炭,寸草不生。
“作战取消,圣载号请立即返航,重复,请立即返航!”指挥台通过实时影像已经看到凌云所看到的这只巨兽,立即下达返航的命令,虽然语气冰冷却显得十分焦急。
“收到,重复,收到。”凌云再也不去管这些事情了,他只是一个飞行员,可能的搜寻遗体任务也不需要管了,他怕死,他只想跑!
巨臂拍在海水上,一层层的海浪翻滚而起,战机飞速拉升离开,轰鸣的发动机在空中留下一道蓝色的轨迹扬长而去,以最大加速度向远处逃跑,却没有看到身后,一只如山一般的巨大脑袋冲出海面。
明明是黑夜,明明暴风雨嘶吼,这里却亮得刺眼。
橙红的火柱朝着远处喷射,刺穿浓密的乌云,撕开压抑的天穹,摧毁了狂奔的战机。一只巨大无比的野兽,如果那还能叫野兽的话,它全身到处都是与暴雨相反的炽热火焰,其背部的火山口再次喷发岩浆,被暴雨浇灭后产生无法看透的浓烟,巨兽藏在黑雾中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怒吼。
“鹰眼将军,圣载号失去联系了。”遥远的新天界根特大陆,一个军事基地里,冰冷的报告呈给一个站在玻璃窗前的中年男子。这里虽然没有暴雨,但是在看到传来的信息时,每个人心里都是乌云密布。中央的圆环上重复播放着最后传回来的立体影像,大量的数据围绕着巨大的野兽,最显眼的是高亮的字体——基因图谱分析:蓝色。
另一边,翻滚的岩浆覆盖下,一个七彩的光团,包裹着一具小小的人类尸体,沉入海底。
肖楪看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好像自己在其中,又像旁观者,类似于做梦。开始是一场火灾,到处都在燃烧,,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孩不停的哭泣,她就好像是那个小女孩,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废墟中哭泣。接着视角切换到上空,是了,一颗陨石砸中了城市,引起了灾难,只有小女孩活了下来。这里不是新天界,是一个蓝色的球形星球。
又是一阵切换,肖楪看到了自己在学校里上最后一节课,往窗外可以看到哥哥正在树下等待着自己,温馨的感觉让肖楪差点沉浸在其中。但是,肖楪猛的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记忆,那个女孩,是祁缘!
肖楪正想去质问那个十五六岁显得稚嫩的祁缘,视角又切换了,一个没有具体地点的地方,像是一个隧道,到处是闪电,楚修紧紧抱着祁缘在隧道里漂流,每次当闪电击中他们,就会有一些东西被撕扯出去,那是灵魂之中的记忆!每一次,都有像被刀片割开大脑的痛苦传递到脑海。随之遗忘的东西越来越多,终于……
冰冷的深海,几乎没有生命的痕迹。一团光,包裹着一具尸体,继续往下沉,光芒越来越弱,越来越深。终于,到底了。
泰拉大陆—某处
寂静清冷的月光洒在整洁的地面上悄无声息,别墅正对着平静的海面,月光下一个男子矗立着。而在他身后诡异地跪坐着数个面无表情的银发女子,空洞的眼神跟随男子望着前方,接近透明的纱裙拖在身后。近看才发现……不会凝固的血水自白皙的颈部流出浸透了衣裙,月光下显得无比凄美动人。感受着逐渐开始翻滚的海浪,男子浅饮一口杯中红色液体,望向闪烁着星光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接着他手中的玻璃杯忽然碎成粉末,血雾和玻璃碎屑混合成球状随后消散。男子转而激动地叫道:“来了!终于来了!哈哈哈哈……你终于……终于来了!”男子颤抖着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仍旧没有变化的天空,重复说着:“终于来了,终于来了……”他又突然不说话了,双手紧握成拳。男子大吼一声,青筋毕现的拳头愤怒地砸向地面,然后,一条条巨大的裂纹迅速扩展到悬崖底部,别墅随着地面一起轰然坍塌。而男子和几位依旧面无表情跪着的女子被一个小型魔法阵托着,悬在半空的他们同时欣赏着壮丽的夜景——垂落的彩虹划破宁静的夜,坠落的星辰打开了新时代的大门。
庞大无比的魔法阵底部,一团光剧烈地闪耀着,魔法阵为之轰鸣,复杂的魔力回路流淌起蓝色的涟漪,悄悄打开一道口子,光团缓缓进入,消失,魔法阵重新连接在一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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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2713年某夜,天际被一颗七彩光团划破,预言中的灾难和新生到来,泰拉随后进入血色的战争时代。
——节选自《泰拉年代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