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师兄,哦不,我应该叫宿宫主了。”秦逸之微笑着对宿不染说道。
宿不染一脸严肃:“秦师兄先别取笑,你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么?我一个少年弟子,怎么可能直接跃升为宫主?”
“这我怎么知道?应该要问你自己。不过这做了宫主,无论如何都是好事,可喜可贺。”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一句:“恭喜宿宫主晋升。郑长老有令,请你即刻到忘忧宫领所册封的宫主玉佩。”
回头看时,却见朱幽铭正笑容可掬地站在背后。
秦逸之看了看左右纷纷离去的门中弟子,又看了看朱幽铭。
朱幽铭此时也正盯着他,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低声说道:“原来你也在这。你可知徐观主为何突发急病?”
秦逸之摇了摇头:“当然不知道。”
朱幽铭“哼”了一声,“就是因为《傲天拄世功》被挥一事,我和朱师兄向徐长老禀报此事,徐观主气急攻心,方才晕倒。郑长老有令,你也随我一同前往,该怎么惩罚,由郑长老定夺。”
秦逸之没有说话,既然早晚都得受罚,那还不如来得早一点。
忘忧宫位于凝神宫的后面,是琴龙观高层议事的地方。议事之后就要宣布,故而它与凝神宫在内部是有通道相连的。
朱幽铭曾说是郑长老让秦逸之和宿不染去忘忧宫,想必郑长老此时应该已经由凝神宫的通道到达了那里。
三人在琴龙观中地位都是少年弟子,虽然宿不染刚刚晋升为宫主,但是他们谁也不敢直接入凝神宫经通道进忘忧宫,而是由凝神宫两边的窄路绕行。
窄路两边建有高高的墙壁,虽然称为窄路,但也能由三人并肩走过。
“朱师兄,你不是和郑长老最好么?这空出的宫主之位,为什么不让你来当?”宿不染问道。
“这是郑长老的决定,我想,他是秉公处事,认为你在门中的少年弟子里出类拔萃,因此对你刻意培养。宿师兄,你可是前途无量啊。”朱幽铭笑眯眯的说道。
“朱师兄过奖了。”宿不染说话的语气十分拘谨。
“宿师兄,你对那郑长老熟悉么?他对待犯错的弟子,通常都怎么惩罚?”秦逸之问,他不喜欢朱幽铭,因此选择和宿不染对话。现在,秦逸之的心里可不关心什么观主急病,他只想着自己能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倒不是秦逸之不识大体,而是他从小到大,只见过徐观主一面,虽然徐观主把无上武学的秘籍赠给他,可是他当时年龄幼小,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奇遇。到了后来,发生了秦逸之跪在得道宫外三天三夜、求见而不得的事情,更是对徐观主怨意极深。现在虽然知道《傲天拄世功》的威力,可对徐观主还是提不起来好感。
“秦师兄,他对人非常和蔼,相信你会很喜欢他的。”宿不染未等说话,朱幽铭却先说了起来。
秦逸之听见朱幽铭喊自己为“秦师兄”,心里顿时愣了愣。不管怎么说,这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三人一起绕过凝神宫,只见一座暗红色的建筑映入眼帘。不用多想,这便是忘忧宫了。
秦逸之见这忘忧宫两边各种满了参天的古树,宫门之前立着一个巨大的龙型香炉,香炉里冒出缭绕的青烟,悠悠升天。
宫门左右各站着一排腰挂长剑、站姿笔直的守卫。
他们见了三人过来,一起行礼问好。
朱幽铭微笑着点头,然后引秦逸之和宿不染入宫。
秦逸之平时哪有机会来到这琴龙观高层议事的地方?此时身在这里,不由左顾右看。
迎面走过来一个白衣老者,这老人白发白须,更让人惊奇的,是脸色也是苍白。
“胡长老,有礼了。”朱幽铭和宿不染顿时躬身行礼。
秦逸之不认得他,见状也跟着躬身行礼。
可白衣老者不发一言,从他们身边缓缓走过。
秦逸之见他出了宫门,方才低声问道:“你们叫他胡长老,想必也是四长老之一了。”
宿不染点头说道:“是啊,胡长老有百岁之龄,其实他真正的年龄应该有一百二十多岁了。活了这么久,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而因为大家都是他们的后辈,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因此都管他叫胡百龄。这一百多年来,琴龙观发生多少事情,可他都如中天峰一样,在长老的位置上屹立不倒,悄然渡过。”
秦逸之听了微微点头。他因为不熟悉观中的人物和事务,在四长老之中只知道郑系贤一人,现在又见过了这位胡百龄,心里暗想:四长老之中,我现在知道两个了,且不知道另外两人是谁?
秦逸之正要询问,却见前面一片光亮,原来有许多烛灯悬挂在梁上,把这房间内照得犹如室外。
房间摆放着五个竹椅,一张长木桌。
一个竹椅置于正位,其余四个分别放在木桌两边,左右各有两个。
只见郑系贤坐在左边位置上,旁边卑躬屈膝的站着一人,与其说是站着,倒不如说他是弯腰半蹲着。
秦逸之仔细一看,原来是苟步若。
他知道此前朱幽铭和苟步若一起去找徐观主告状,可回来的却只有朱幽铭一人。
我还以为这个苟步若去哪了,原来是见到郑长老现在得势,一心的随他左右,美言巴结呢。
秦逸之一边在心里愤愤地想着,一边对苟步若投去一个鄙视的眼光。
“郑长老现在已经是暂代观主之位,理应坐在徐观主的正位上,您怎么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呢?”苟步若赔笑着说道。
“小家伙,你可不要乱说,观主之位自有观主来坐。”郑系贤说着话,见秦逸之等人来了,便继续对苟步若说道,“你去搬几个凳子,让他们都坐下和我说话。”
宿不染愣道:“郑长老,这里可是忘忧宫,我们都是小辈,怎么敢乱了礼节?”
郑系贤笑着说:“无妨,现在是我主事,你们不必拘谨。”随即,他的目光盯向秦逸之,又问,“你就是秦逸之?”
秦逸之连忙点头:“是我。”
郑系贤“嗯”了一声,猛然身影一闪,如光似电,分开双掌,从左右两边一齐向秦逸之劈了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