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之抬起头,顺着曲若晴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束光影像疾速地在空中掠过,头部如火苗般燃烧,后面带着长长的尾巴。
他没看过彗星,不禁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
过了一会,彗星消失不见,天空只留下了火红的痕迹。
秦逸之忽然想通了,他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曲姑娘,我知道了,人的生命就如你所说,有长有短,固然有人追求长寿,从而不顾一切,但我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了不起。真正有所追求的人,就像这颗彗星,虽然短暂,却是燃烧着走完全程。我要努力修行《傲天拄世功》,匡扶正义,为国为民。”
曲若晴开始时十分欢喜,但很快就涌上一丝愁绪。
她顿了顿,终究挤出了笑容:“秦公子,你能这样想,当然是最好了。”
秦逸之依旧看着天空,丝毫没有注意到曲若晴的神情:“曲姑娘,我现在已经修习到第二十七层,如果我东原国再与北方蛮族交战,我一定身先士卒,为你家人报仇雪恨。”
“哦。”曲若晴若有所思地低声回了一句。
秦逸之这才注意到曲若晴的患得患失,忙扭头问道:“你怎么了?”
曲若晴目光一闪,急忙说道:“秦公子,我是在想,胡长老刚才特意过来提醒我们说,彗星的出现,是一个不太好的兆头。龙州大陆也一直有‘彗星见,妖孽现’的传说,现在这彗星再一次出现,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秦逸之笑了笑,说道:“原来你是在想这个,曲姑娘,且不说那传说是真是假,无论现在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毫不畏惧。”
曲若晴吐吐舌头,笑着说:“也是,不管出了什么妖孽还是天灾**,都与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秦逸之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所有的艰辛困苦都不在我的眼里。”
曲若晴没有继续接话,而是挽着秦逸之的胳膊:“秦公子,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临坝城是东原国西部最大的城市,虽然秦逸之和曲若晴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入夜。
但是,只有在夜晚,才能显现出一座城市是否真的繁华。
笔直的街道十分宽阔,两旁的房屋各个张灯结彩,街道上的市集还没有散,一路上不断有商贩叫卖。
行人虽然不至于挤得水泄不通,但绝对是川流不息。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天上的明月高高挂起,秦逸之一定认为这是在白天。
曲若晴凑热闹似的买了两根糖葫芦,自己举着一根咬了一口,同时又递给秦逸之一根。
秦逸之接过来轻吃了一点,忙咧嘴说道:“好酸。”
曲若晴笑起来,伸手把秦逸之手中的夺去,再把她手里的交给他,说道:“来,我这个甜,我们换。”
秦逸之见她接着刚才自己咬过的糖葫芦一口咬下去,心里莫名涌上一阵悸动。
他记得以前在琴龙观时,所有人对他的感觉好像都是嗤之以鼻,唯恐离他近了一点,仿佛他是一个得了瘟疫的孩子。
而现在,曲若晴竟然对他毫不嫌弃,这让他觉得十分温暖。
两人寻了个客栈,想找两个房间住下。
可店小二却说:“二位来的真是时候,正好还有一间上房了。”
秦逸之愣道:“店家,我们是两个人,需要两间上房。”
店小二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大公子干嘛非要住两间房?不瞒两位客官说,最近临坝城的客栈生意非常火爆,我们这能有一间上房,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秦逸之听了,这才反应过来曲若晴一直是女扮男装,店小二是把他们当成两个男人了。
他正要说话,一旁的曲若晴笑着说道:“好吧店家,我们就要这间房。”
“好咧,两位小爷请跟我来。”店小二立即眉开眼笑,在前面带路。
秦逸之纳闷地看了曲若晴一眼,曲若晴低声说道:“秦公子,现在只有一间房了,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程,实在不想再耗费时间和精力去下一个客栈了。再说,我是一个女孩家的都没嫌委屈,难道你还嫌弃不成?”
秦逸之急忙摇了摇头,低声回了一句:“怕是委屈了曲姑娘。”
房间在二楼,位置还算不错。
曲若晴付了盘缠,又吩咐店小二上些好菜。
店小二连连点头哈腰,美滋滋地下楼去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虽然不大,但也算干净。
秦逸之低声说道:“待会曲姑娘睡在床上,我睡在地上就好。”
曲若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这样也好。”
过了一会,两人吃过了饭,秦逸之果然在地上铺了条毯子,任由曲若晴睡在床上。
曲若晴看着他尽管睡在地上,可依然背对着自己,不由偷偷笑了笑。
此时夜已经深,除了几个喝醉酒的客人在嚷嚷,四下早就一片安静。
秦逸之虽然累了一天,身上的内伤也没完全好利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睡不着。
也许是这一天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现在正好慢慢回想,逐渐消化。
身后床上有声音,那是曲若晴在tuō yī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绝对可以听得出来。
秦逸之故作不知,按耐着自己的情绪。
好在曲若晴的动作干脆痛快,很快就倒在床上。
秦逸之心里暗想:经过了这样的一天,她是真的累坏了。
哪知过了好一会,忽听曲若晴说了一句:“秦公子,你睡着了么?”
“还没。”秦逸之回答道。
他不是不想睡,只是在这样一个坏境下,身后还躺着一个美貌少女,秦逸之即便再累,心里也是莫名的七上八下。
“你怎么不睡?”曲若晴问。
“我……我睡不着。”
“我也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其实都是在彼此的没话找话。
与一个异性在夜里相处在这样一个房间里,两人显然都没有任何经验,谁都不知道怎样做是对,谁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