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回声,这墙后定有秘道。
不由分说,十几个人都忙活开了,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只为找到开启秘道的机关。
阳鬼差陈飞笑道:“小爷,你这一拳有可能就救了六十几条人命啊!”
林若秋也满是激动,虽然这只是个巧合,但确确实实打破了刚才的窘境。知道这个房间里有秘道,大家也才有了方向。
“家主!找到了!”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朝着声音聚拢了过来。
在墙角的地方,有块砖的颜色和其它的稍有不同。
林守正走上前,手贴在了上面,稍稍用力,砖头便凹了下去。机关开启,秘道门应声而开。
果然,墙内别有洞天……
秘道门里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由林守正带头,一行人慢慢地走了进去。
“应该错不了了,这下面比外头鬼气又浓了几分。”林守正对大家说道,“都跟紧一些,别落了单,养鬼人随时可能出现。”
正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呼救声响了起来,听这声音估计得有几十人之多。林若秋拨开前面的人,站到了林守正身边。
“曾祖!应该是那些失踪的人在呼救,我们快去救人!”林若秋救人心切,也顾不上害怕了,朝着声音的方向便跑了过去。
林守正一惊,这还没探清情况就往里面闯,搞不好会中了养鬼人的圏套。
奈何林若秋已经冲了过去,此时也别无他法,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呆在里面,“跟紧小爷!别让他出什么意外。”说完便带着人往秘道深处跑去。
不多时,众人下了石阶来到密室。一路往下,到这里便没了坡度,再看眼前的景象,俨然是一个地底迷宫。
一片空地前方分别又开挖了三条通道,不知通向何处。此时,林若秋正站在空地中央,刚才的呼救声也听不到了。
林守正有些不悦,来到林若秋身边,开口说道:“你可知这里情况复杂,方才那呼救声如果是养鬼人使的计策,你又当如何?”
林若秋仿佛出了神,似乎在听着什么,并没有答话。
林守正见他没有反应,更是气盛,“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这次林若秋终于抬起头,示意大家别说话,“曾祖你听!好像有别的声音。”
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林守正哼了一声,也仔细地听了起来。
一个人先开了口:“好像有人在哼着什么歌!”
陈飞有些不悦:“就你有耳朵,别吵!再听听哼的是什么!”
一段幽歌慢慢传了过来:
“叹叹叹!
昔日宾客满宅门,如今庭院草木深。凡事皆有因,怜吾命苦,请君侧耳听!
常言天道有轮回,月缺则满盈则亏。不见恶人遭灾祸,常有善者骨成灰。问君因何长嗟叹,且听我述怨有三,一怨天公眼未开,福报未至祸先来。二怨神明法力疏,满门屠尽是何如。三怨有眼却无珠,不识满城忘义徒。一门老少六十三,一夜之间赴黄泉。阎罗犹怜我命苦,准我还阳重做人。
罢罢罢!
今日养成五行鬼,他日屠尽华州城。天谴犹未至,惜吾命短,我替天收人!”
这歌声中满满的哀怨,听得一行人心烦意乱、背脊发凉。林若秋更甚,这哀怨的旋律和词中的冤苦听得他眼眶泛红。
众人也算是听清楚了,“一门老少六十三,一夜之间赴黄泉”,这说的不正是段家吗?这“还阳重做人”又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连阎王也为他动容?
林守正还算比较镇定,他想的和他们略有不同。他从这歌声里听出来,这养鬼人居然是为了屠城才养的五行鬼,这养鬼人难道是段家六十三口中的幸存者?抑或是真的从地狱回来的复仇的?
歌声也停了,众人却还是一言不发。林若秋先开口了:“这歌里唱的怎么和你们说的段家灭门案不一样?这歌里满是冤情!”
林若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从心里更相信了这歌声里的描述。
陈飞开口答道:“小爷你先冷静一下,这华州城里就是这么传的,我们也只是转述给你们听而已,并未添油加醋!”
林若秋冷冷一笑:“呵!谎言说的人多了,人们也就把他当真了!这段家人若真是含冤而死,当年动手的那些人也肯定不会承认!”
林若秋看样子已经站在了段家人这一边,他也说不出为什么,现在只想弄清事实。
“大家别被情绪左右了,我们是来救人的,容不得差错。”林守正心中也有波澜,只是不能表现出来,此时他是众人的主心骨,谁乱他都不能乱。
语毕,林守正便席地而坐,心中默念起了清心诀,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林若秋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也不怪他,任谁此时心里都有此波澜。抖了抖衣衫,也坐了下来,闭眼默念清心诀。
这清心诀念了一遍又一遍,众人的心境才又慢慢平复了下来。林守正开口道:“孩子!入世修行便是如此。人情冷暖、百态民生、恩怨情仇、喜怨哀乐都得尝上一遍,人性至善,人性也至恶。”
林若秋静静地听着,也不答话。林守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实话,这么多年我对此也没悟透多少,你只要记得,凡事皆有因果,对你以后的修行才会有帮助!”
“曾祖,听完刚才那人唱的,八成这养鬼人就是段家的人了,如果他所说的都是实情,又当如何?”林若秋心中已经开始纠结了。
林守正沉思了片刻,也想不出怎么回答。养鬼人说他冤,好人被害死,恶人却没遭天谴,他只是帮天收了这些恶人。
然而他所指的“恶人”却是华州城的百姓,自己断然不会让他害人性命。但是,他的冤情又要用什么来填?
“先不想了,找到他再说!”林守正回避了他的问题,“刚才歌声是从这传出来的,大家跟紧我。”
林守正指了指中间那条通道,径直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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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