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此皆是大吃一惊,尤以身后的齐亚为甚。
从小被众人保护周全,齐亚哪曾遇到过这种险情?方才差点被伤了性命,自是吓得不轻。身上的压力一消失,他立刻狼狈的站起来,闪身躲到劳森身后。见护卫把人拿下了,这才战战兢兢的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可这一眼看清了对方的容貌,齐亚却如五雷轰顶般的呆若木鸡。
这,这个人——
“你说你曾在模型师工会任职?那又因何被除名?”瓦格纳狐疑的眉头深皱。工会的招人标准非常高,每一层筛选都会有严格的把关,所以除非是犯下重大过错,否则工会是不会随意把人开除的。相对的,工会开出的待遇也非常高,所以很少人会自动申请离开。
孰料胡茬男人一听,言辞变得闪烁,“因为,因为这次初赛的编号褪色……”
杜予涵了然,看来真让凯文猜中了,自己参加初赛时确实是出了事故,而且正是主办方的责任。
“原来是你!”闻言,瓦格纳火冒三丈。当得知出了这严重事故之后,他当即命人进行彻查,后来属下反映违规人员已经找到,盛怒之下他二话不说,把人立刻除名处理。饶是这样,也难除他心头之怒。
作为重要的仓存人员,工作上疏忽职守,害他差点与人才失之交臂,这样的处理根本不为过,就这样他还有脸在他面前放肆?!
见瓦格纳神情愤怒,胡茬男人不自觉的缩了一下,可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扑腾上去,却又被身后的护卫死死按在地上。他梗着脖子大吼:“都是这该死的混账!若不是他收买我,我又怎会落到这种地步!”
收买?!
瓦格纳愣了一下,怒气更盛了。
模型师大赛是业内的一桩大事,也是许多有潜力的模型师表现自己的最好机会。没想到竟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出作弊的行为,这无疑是对他权威赤·裸裸的挑衅。
原以为眼前这人只是普通的过错而已,没想到他竟是受贿了!
既然内部人员已经被处理,那始作俑者也绝不能姑息!
“谁收买的你?”瓦格纳按耐住怒火,沉声问道。
“正是加西亚!”胡茬男人咬牙切齿的回答。
“胡说八道!”震惊过后,劳森立刻义正辞严的反驳,“我从未做过如此不入流的行为,你不要在这里——”
“哼,你激动什么?我可没说你。”胡茬男人冷哼一声,“我说的可是齐亚·加西亚。”
什么?!
包括劳森在内的几人被这惊人的内·幕惊呆了。
“你含血喷人!”脸色青白的齐亚尖叫一声,竟猛的冲了过去,狠狠踹在对方身上。当他还想扑腾上去之时,被护卫眼疾手快的架住了。
“我含血喷人?呵呵。”呸的吐了一口血沫,被打倒在地的胡茬男人不怒反笑,似乎对方气急败坏的神情取悦了他,“当初就是你用两千金币收买的我,让我去把元易果酒撒在甲石上,制造出意外褪色的错觉!”
当时他记得非常清楚,把钱币交予他的正是他身边的仆从。
等自己以后在这里站稳了脚根,现在的一切他会统统抹杀掉!
对于齐亚的那声“大哥”杜予涵感到很是意外。从两人初次见面的种种事情看来,对方未曾把自己当作大哥看待,怎么现在又想起他们的血缘关系了?
杜予涵冷笑一声。
不过见他这低声下气的模样,真的很难想象对方竟是把自己追杀得走投无路的人。杜予涵不禁觉得唏嘘,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落得这种结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他还没蠢到要心软的地步。按照齐亚的为人,这次的耻辱他铁定记恨在心,与其让对方卷土重来对他报复,那还不如现在直接打趴。
“抱歉,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大哥。”杜予涵后退半步拉开了距离,“在你派人追杀我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
“追杀?”瓦格纳眯了眯眼。
齐亚闻言呼吸一滞,他没想到那个从小隐忍低调的大哥,那个被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大哥,今天居然会在这里摆了他一道。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上去已经有些扭曲了。
“你——”
“够了。”粗鲁的截去话头,劳森神情有些难堪,他一把拉过齐亚扯到身后,恭恭敬敬的朝瓦格纳行了个礼,“阁下,此事绝对有蹊跷,还请明察,以还一个公道。”
“嗯,我自会处理。”瓦格纳深深的睨了对方一眼,便唤来下属把这俩刺客带下去交给城主好好审问,处理后续事宜。
眼见那蒙眼男子就要被拖下去了,杜予涵心里着急。这还得了,他精心安排的大戏还没到高·潮呢,咋能就这么把主角给拖下去了!他立刻给凯文甩了个眼色。
凯文立刻捏了个指诀,信手一弹,一枚乳白色的小光球飞入蒙眼男子身上。
“嗯?”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瓦格纳扭头看向两人,杜予涵立马奉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哼,古古怪怪。
就在他迈步打算离开之时,摊倒在地上的蒙眼男子传来几声呻·吟,眼看是要醒了。那几名护卫立刻严阵以待,迅速用灌注了斗气的绳索把人五花大绑。
“……这是哪里?”男子浑浑噩噩的低语着,视野被黑布蒙上了完全看不清周围,他只感觉到附近有许多人在自己身边走动。身体倏地一僵,想要偷偷挣扎掉束缚。
见状,杜予涵立刻煞有介事的高喊:“大胆毛贼!居然敢在瓦格纳阁下面前撒野!我今天就要看一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看着爱人那吟游诗人架势十足的神态,凯文抿嘴忍着笑。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下,杜予涵伸手一扯把对方的眼罩拽了下来,引来了两道重重的倒吸气声。
“唔!”被强烈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男子眯起了眼,待适应了光线之后,他环视一圈。目光在劳森的脸上顿了顿,他嗫嚅了一下嘴唇,但没有说话。
而后者则在男子扯下布条之后呆若木鸡,但也非常默契的缄口不语,不过脸色更是阴沉了。
“你——”反倒是齐亚在看清对方模样后有些欲言又止。
“嗯?齐亚先生是想说些什么吗?”杜予涵挑了挑眉,“还是说你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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