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瑶是个美丽的女人，这一点大家都不否认。
但是大家也得承认的是，美丽也分很多种，像武瑶这种美丽，攻击性虽然都藏在了温和有礼的气质里，但是那种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的凌冽，确实让人暗暗心惊。
首当其冲的就是在楼下陪客人的离引。
根据张落年和徐秋意的交流，离引这位旧人居头牌男gōng guān身价已经是高达每小时十万元，这些钱当然是都归离引个人所有，除了王昭君毫不客气地抽了一成作为中介费之外，剩下的就全部打到离引的个人账户里面。
但是这钱不好挣啊。
离引在楼下倚着书架站着，看着武瑶手里拿了本厚重的唐史，一边品着茶一边翻看。这一幅安静和谐的画面，木桌软椅香茶美人，倒像是一幅出自大家之手的仕女图，实在是不像什么大老板。
但是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
离引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位女老板的恐怖之处。
因为他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气场。
气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最是玄幻，但是的确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什么人有什么人的气场。上到高官富豪，下到市井混混，每一个阶层都有各自的代表行为，这种代表行为就是气场。
天朝有句老话讲“久居高位者，有不怒自威之势。”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而离引虽然待在小世界里面好几千年，但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起码来说，作为书灵他的感知要比绝大多数人类的感知出色出很多倍，最起码甩出十几条街是肯定有的。
在离引的感知中，这个女人的气场处处充斥着“不好惹”三个字，什么处事果决一言断人生死等等一连串和外表不相符的形容词安上去都没有丝毫问题，而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女人看起来绝对另有目的。
别的不说，正常人谁会对一本和历史书以及guān fāng版本完全不相符的唐史感兴趣？何况还是那么厚一本？
王昭君在楼上绞尽脑汁猜测着这女人的身份，连躲进屋里的张落年和一旁肯定给不出什么意见的大乔还有无所事事梳理羽毛的青鸟都被拉过来集思广益，但是结果显然，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看来还是要把希望寄托在离引身上。”王昭君叹了口气拉过来镜子打了一道意念进去，反正离引身为书灵，在楼下的任何地方都接得到这道意念传书。
离引也头大，他倒不是因为不敢去试探，关键是人家压根也没有想和他聊天的意思，在那看书都看半天了，硬是一句话没说过。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好吧？！
于是大家只能干等，期间大乔到厨房切了一盘水果出来，于是大家边吃边等。
“难道咱们就这么等下去？”静静地等了十多分钟，张落年终于烦躁表示自己等不下去。
王昭君倒是淡定，拿牙签插了一块苹果慢悠悠的嚼着：“着急也没有用，咱们现在就只能等着，左右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就剩下三十几分钟了。反正咱们等得起，怕什么。”
张落年为自己解释：“倒不是等不起，主要是明知道敌人在楼下坐着，但是自己还什么都干不了所以比较慌……”
张落年这种情绪在王昭君的意料之中，或者说这种情压根就是武瑶希望张落年表现出来的。
这就和古代打仗是一个样的。一般来讲，两军对垒势均力敌的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将领的心理素质，很明显无钥匙把张落年当做直接领导人了，虽然这也没错，但是她明显没有考虑到的是，古代两军对垒的时候主帅身边往往有一个军师以弥补一些主帅的缺点……王昭君现在就是这个军师。
其实在王昭君看来，楼上这几个人相比之下，就连大乔都要比张落年冷静一点，最起码人家有前世记忆，还当过一代谍报首脑，在某种意义上和诸葛亮刚过正面的巾帼英雄，在正常的时候还是比较能沉的住气的。当然了，就算张落年觉醒了前世记忆也未必有用，你能指望为了个人感情抛下天下苍生的天道大人沉得住气？
这是不存在的。
王昭君稳住张落年的同时，楼下的离引也有了一点突破。
旧人居里面收藏的那本《唐史》武瑶是选了一段读的，离引虽然离得远，但是以他的视力自然还是看清了内容，大致是太宗末年到高宗末年的那一段。
“这个时期有什么特殊的？”王昭君对唐史了解的不多，于是转头问张落年。
张落年被突然一问也是略微懵逼，但是好在状态在，调整回来也没用多久：“那段时间能有什么事？比较出名的就是女帝的爱情故事了吧。”
“女帝？”王昭君一瞬间也没反应过来。
大乔一旁友情支援：“就是武则天。”
“哦哦。”王昭君表示了然并且一脸赞许：“那么说来，楼下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女帝陛下？”
“也未必。”张落年沉吟，毕竟没有什么信息，现在还不能确定身份：“要不一会我下去试探试探？”
“可以，但是等到最后吧，别急。”王昭君略一思索然后同意然后加了句附加条件：“人家花了十万，最后你这个做大老板的总得出面送送。”
张落年点头：“我心里有数。”再说就算我想下去您老人家也不能同意啊。
两人还没聊完，离引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原来武瑶看完那一段就不再看了，而是在旧人居一楼走动了起来，完全让人看不出目的。
离引也就跟着她在店里面走，然后把每一个地方都传回去，毕竟即使有镜子也不能完全看明白人家想要看什么书，对付这种道行深不见底的人，两手准备根本就不算多。
“昭君姐，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大乔有点心软，啃了半天水果打算憋下去的这句话，到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说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默默的拿起工具打扫卫生去了。
王昭君完全没有什么不太好的意思，只是有一点头疼。大乔性格被死去的那个影响颇深，平时吧大家也没觉得她这个性格有什么问题，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就总是心软的这个毛病总是让王昭君极度怀念夜闯诸葛云生家里的那个夜晚。
然后再想想大乔一个叱诧风云的女谋士，被改变成现在这么一个腼腆姑娘也是说凄惨也不对，说不凄惨……还真是有点说不出口。
但是把话说清楚了，有时候实在是太伤感情。
靠自己悟吧。和张落年交换了眼神，然后两人不约而同把精力转移回到楼下的女老板身上。
女老板已经在楼下绕了好几圈了，这是离引最新传回来的消息。
“她好像是在找什么？”武瑶楼下绕了两三圈下来，楼上的张落年也反应过来。
“没有好像，就是在找什么。”王昭君纠正错误，然后开始数时间。
“她在记位置。”张落年调整了一下镜子的角度，仔细看了眼女老板的表情。
王昭君还在数时间，然后穿插提醒：“对了，下去时候记得把那女的名字要一下。”
“是不是不太好？”张落年依然认真看镜子，顺便和王昭君聊天。
王昭君踢了张落年一脚：“有什么不好的，说白了人家都已经找shàng mén来了，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
说说想想不对，又加了一条：“我记得这女的几年前就给你发过买书店的要求？虽然我不了解，但是我和你说，你现在在上流社会是不出名，但是你家里那位可是出名的很。”
王昭君这话说的就很是明显了。
“你说下面那位可能认识嫣儿？”张落年领会精神。
“未必是认识，但是肯定知道，你总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家那位大xiǎo jiě特别低调吧？”
是啊是啊！张落年疯狂点头。
“……”就不该说这句话！！王昭君无力扶额。
“行了我不说了，你抓紧时间下楼送客，反正钱到帐了。”
张落年：“！！！”这女人！翻脸不认人！人家是金主！
“总比你只认钱要好。”王昭君也是无语：“你说说你又不缺钱……唉，人跑哪去了？！”
张落年当然是下去送客人了。
老板出马自然是没有离引什么事情了，乖乖拿钱退场换老板对付女老板：“您好，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很放松。”武瑶心思不在张落年身上，但是对张落年她还是必须拿出一点好态度出来，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里。
双方的试探都还没有说出口，徐秋意已经走了进来，俯在武瑶的耳边说了句话。
“您有事，要不先走？”张落年变相的下了逐客令。
“也好，不过过段时间还是要来麻烦您，这是我的名片。”武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精致的名片递给张落年。
张落年接过名片随手揣兜：“我送您。”
结果先出门的张落年就撞到了拎着一个鸟架子的李帆：“公子，要干嘛去？”
“公子？”武瑶带着徐秋意走出来，像是不经意的随口一说，然后和两个人擦肩而过。
张落年站在门口也没顾虑李帆自己思考：这女人，究竟什么情况？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