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的大胆子!”那白衣少年勃然大怒,喝道,“凭你们两个家伙也敢妄议夫子么?”他盛怒之下,拨转马头,那骏马扬蹄怒嘶,巨大的双蹄就向那莫剑尺的头上踩去,竟似要把莫剑尺置于死地。
那个华服少年朗笑一声,将莫剑尺拉到一边,自己却迎了上去。他单身一抬,一个玄奥的符隐现掌间,竟然生生地握住了马蹄。
“既然如此,我就替你们夫子开导开导你!”华服少年大喝道,“给我滚下来!”单臂一振,他臂上的原力汹涌而出,马上的白衣少年顿时像个球一样被抛了出去。
那华服少年却依然嫌不够,猛然抡动臂,将那匹通体雪白的健马抡了起来,狠狠地掼在地上。“希律律……”那马的哀鸣还未结束,便被“嘭”地一声掼成了一滩肉泥。血肉飞溅,惨不忍睹。
“我的马……你们……两个狂徒!”那个白衣少年又惊又怒地喝道。那几个儒者也围了上来,护住那个白衣少年,但却畏惧那个华服少年的威势,却不敢上前。只是搀扶着那个白衣少年,远远地瞪着莫剑尺两人。
“这一下我舒服多了。”华服少年里都没有理他,拍了拍,转向莫剑尺道,“在下洛阳苏代,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莫剑尺抓了抓脑袋道,心道:墨家门徒遍及天下,若是说了真实姓名,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弄不好连累了这个人。于是他笑了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大名,小的时候头大,身体矮小,所以人称眉间尺。”
“眉间尺?”华服少年一乐,“兄台这名字有气魄啊,若眉间盈尺,那胸怀岂不是更加浩荡。”
眉间尺也听出他语气之的调侃,一脸认真地道,“朋友相交贵乎交心,名字什么的不过是个代号。你既然问我姓名,想必是想结交我这个朋友。你说我说得对么?”
华服少年苏代微微笑了笑,“这倒是的。”
眉间尺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苏兄你是这里的本地人。你既然想结交我这个朋友,那么朋友来了总要请我吃个饭,尽一下地主之谊,我说得对么?”
苏代愣住了,他刚才只不过是看不惯那几个年轻儒士仗势欺人,才出教训一下。不料眉间尺这个人不但不感激,还毫不客气地要自己请客。他不由笑了,越看这个穿着破烂的年轻人,越感觉有趣。当下哈哈大笑道,“是了,是了。我正在那家酒肆小酌,不如一起进去喝一杯?”
眉间尺一脸诚恳地道,“既然你这么极力邀请我,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嗯,酒就算了,我吃点饭就行了。”两个人竟然丝毫不理会街上那几个儒者,彼此乐乐呵呵,施礼相让着进了酒肆。
那几个儒者耳语了几句,立刻有人飞身上马,疾驰而去。其余的却远远地看着这间酒肆,徘徊不肯离去。
眉间尺在酒肆一边大吃,一边不经意地看了那些少年儒者一眼,问苏代道:“苏兄知道那些是儒者什么人么?”
苏代一笑道,“据说是儒门的人,最近似乎在这里办什么品论大会。我管他什么人,我只知道是一群颇为令人生厌的家伙。”
“品论大会?”眉间尺嘴里大嚼着卤肉含糊不清地道,“什么品论大会?”
“据说是效仿古法,罗列当世各派高人和魂器,排论名次的一个大会。叫什么?哦,对了,叫至尊魂器大赏。哼,这些儒者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苏代摇头苦笑道。“好好的一个地方,被这帮家伙弄得乌烟瘴气,真叫人气恼。”
“至尊魂器?排论各派高人名次?”眉间尺眨了眨眼道,“就凭他们几个?”
“这倒不是,他们只是些不入流的小子而已。这次,儒门颇来了一批高人。若不是君上让我不要招惹他们,我何必对这些家伙这么客气,非赶走他们不可。最近此地已然够烦乱了,这些家伙还来添乱。”苏代气哼哼地道。
“哦,此地很乱么?”眉间尺一愣道。
“怎么你不知道那件事?”苏代皱了一下眉头道,“君上最近开门纳士。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件事流传了开来。竟然引得四方修士都往这里跑,搞得这里已经遍地修士了。偏生这些儒者也来添乱,你说讨厌不讨厌。”
“君上?”眉间尺一愣道,“君上是谁?”
苏代愣了愣苦笑道,“看来兄弟真是初次出门,居然连四大公子都没有听说过。”
“名家四大公子?”眉间尺的眼神一凛,惊讶地道,“你也是名家子弟?”也难怪眉间尺惊讶,名家是诸子百家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这些名家子弟几乎都是显赫于世的豪门大族,各自拥有不俗的传承。又兼相互通婚联姻,个家族间关系紧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盘根错节,而且门客众多,势力庞大。诸侯势力虽大,但实际上,各地的名门豪族却都是掌握着真正的实权的人物。因为这些人都是诸侯国君之子,或者是叔伯兄弟。势力非同小可。
眉间尺久居山上,自然对这些并不是太了解。
“我?纵横家苏代而已。我看眉兄也并非一般人,敢问莫兄是哪家子弟?”苏代微微一笑,看着眉间尺身上的麻衣道,“莫非是……”
“这个……我是……”眉间尺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家,或许我自成一家。”
“哈哈哈,说得好!英雄不问出处。男子汉大丈夫处身立世,自然当成就一番大事。何必在意什么家世,又何必依赖于任何人。自成一家,与诸子并列,甚至超越他们。这才是一个有志之士该做的事业!来,眉兄,我敬你一杯!为了你这句话,也为了我两人意气相投!请!”苏代豪迈地大笑道。
“请!”眉间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他倒是蛮欣赏这个人的直爽性子和豪迈气概。放下酒碗,眉间尺淡淡地扫了那些徘徊的儒者一眼道,“苏兄,我们今天的酒恐怕喝不太平啊?”他心已经料定,那几个儒者有人已经回去报讯搬救兵,剩下的却是在盯着他们,为了防止他们逃跑。
“哼,儒家高来了又如何?在这里,还轮不到他们说了算!”苏代冷笑道。
“呵呵,既然不想你招惹他们,事情又因我而起,这一次自然是我来应对。”眉间尺哈哈一笑道。“嗯,这么快就到了么?”他微微一扬眉。
刚才苏代当街毙马,早已惊散了行人无数。偌大的长街空无一人,一个白衣飘飘的年轻儒者却正在优雅地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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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尺放下酒碗,向苏代一笑。他转身缓缓地走出酒肆,应声道,“我说的,你们那位儒士对我无礼,便是六艺不精。”
南宫敬叔微微点头,轻蔑地一笑,曼声道:“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谈礼遇,就凭你么?”
眉间尺居然也笑了笑,一字一字地道,“就——凭——我!”
两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上,遥遥对立。
南宫敬叔眼的蔑视渐渐收敛,他似乎发现对面的这个麻衣少年虽然只有地阶修为,但却有些不同寻常的沉稳。“好!敢作敢当,倒也有几分骨气。我再给你一个会,跪下请罪。此事我便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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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否则的话,便只能让你领教一下我儒家的君子六艺了。”南宫敬叔冷冷地道。说完,他扬起了他的左,是一张精致的雕弓。“我会让你知道,任何辱?**蜃拥难月鄱蓟崾艿匠头!!币还冢飧霭滓缕娜迨科识偈北涞昧萑欢希苌淼暮迫恢印?br />
儒家君子六艺,射术也是六艺之一。酒肆的苏代微微一惊,这儒士竟然是一个精于射术的高,而且是天阶初期,修为比眉间尺整整高了一级。
而且,擅射者必无情,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箭是众多武器之,最不留情的***武器!偏偏却又符合儒者们风雅的追求,他们想***,却又不想拿刀剑溅自己一身血。因为那样没有风度,也太失礼。拿刀剑砍杀,在某些儒者眼是粗鲁的武夫才干的事。哪有用几根指拉动弓弦,那么优雅,那么潇洒,那么风度偏偏,却又杀暗藏。
“等等……”眉间尺突然抬头道。
南宫敬叔冷笑道,“怎么,你怕了么?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怕倒没有,只是我突然觉得这么比试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点彩头?”眉间尺对南宫敬叔懒洋洋地道。
“什么?什么彩头?”南宫敬叔一愣道。
“你那位同门无非是想要我这件东西。”眉间尺拿出那块散发着灵气的小石头,随在里抛了抛。“我们就用这东西作个赌注。我让你射箭,若是你箭射我。这东西就是你的,若是射不的话,你赔我五百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