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慌乱而又急切地往那水底山峰窜逃而去。
这山峰就像在人世见到的山峰一般,只是上面没有任何植被,让陆离想起可可西里往格尔木去的路上,那些荒凉冷峭高高耸立的山峰。
在山峰的顶端,就像是被人可以雕刻出来一般,两个本来分开的山尖,慢慢的在顶部的地方合拢起来,形成一个圆形的洞,就像挂在山峰上的月亮一般。
此时,陆离以他也无法理解的速度急速地往山峰漂游而去。
而身后也没有追兵的动静。
但他不敢放缓速度。
此时,他已经有些怀疑起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碰到了灵异事件,因为一切恐惧和疼痛都是那样的真实。
但他又无法接受这样的诡异。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左右观察了一番:光明,是光明,水底发生了变化,刚才的死寂黑暗好像在渐渐发生着变化,现在虽然不能说是亮如白昼,最起码已经不再伸手不见五指,能见度已经渐渐增加,就像有月牙儿的夜间,虽然不是很亮,但不妨碍看清脚下的路。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精力去想发生了什么,只想赶紧远离刚才的那股恐怖的力量和恐怖的怪物!生怕自己慢下一点,又会出现什么更恐怖的存在!他可没有忘记刚才与那怪物对峙的时候,那一抹模糊的影子。搞不好是那恐怖怪物的**oss。
人在绝望的时候是会全面爆发的,他也不知道是以怎样的速度游动着,说是游动,更像在水中飞翔一般。
此时,他已接近峰顶的那一个圆洞。
在山下看的时候,只觉得它好比一个高高挂在空中的月亮,而一旦到了面前,发现非常的巨大,他立于洞前,显得非常地渺小。
一阵阵的水流盘旋着,形成一股神秘的力量,拖曳着他,仿佛要把他拽到那个圆里面。问题是,那就是一个中空的圆洞而已,一个能从这面看穿到那面的圆洞。
他根本止不住自己的身形,此时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能那么快地来到这里,如果说最初是自己靠近的,后来明明就是这股力量拉着他飞速靠近。
陆离根本无法去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靠人力根本无法抗拒那股强大的力量。
瞬时,他便已被拖曳到圆洞那里,然后在那一霎那,看清了那圆形的下面,分明有一个大大的深不见底的深坑!
“啊啊啊啊!”他惨叫着,就这样坠入了深坑,随即,强大的水流是他本能地闭上眼睛。
……
也不知在这深渊中坠落了多久,当他脚下踩着松软的沙子时,刚才那让人窒息的水流已经变得轻缓起来,轻柔地包裹着他,十分舒服。
陆离缓缓睁开眼睛,打量起周围。
这里和洞外截然不同,既非黑暗沉寂,也非景色斐然,倒像是阴森不见阳光的原始森林。
这里就像一个通道,很宽的通道,通道的两旁既像被人雕凿出来的,又似乎天然就是如此,既不是十分的光滑,但也不是那么地粗粝。有一点,那就是根本找不到可以让人着力向上攀爬的地方!
陆离更加地绝望了,颓废地跌坐在地。早知如此,还不如就留在外面,搞不好那头怪物只是吃错药了呢!搞不好它的主人回来就让它乖乖听话了呢!当然,搞不好一口把自己给吞了!
陆离稍稍颓废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站了起来,打算四处去探查一番。
沿着通道往里,没多久,似乎就走到了尽头。
通道的尽头向下望去,一阵阵的水波向上涌起,就好像是煮沸的水,在那里翻滚着。又好像是一道大裂谷,就好比海洋中的大海沟一样,大裂谷的中央,绵延伸展着层层的崖壁。
虽然不是黑沉沉一片,但死寂的氛围,时时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似乎在不经意之间,就会冒出一个什么庞然大物,或者一个长相古怪的精灵,怒斥你打扰了祂的休息。
不时的有暗流涌出,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水底世界,居然还有火舌从两旁喷薄而出。
而这类似于大海沟的地方,并不是单一的一条,而是纵横交错,如果不熟悉这里,就好比走入一个迷宫。
陆离伫立在那犹如断崖般的地方,俯瞰着大裂谷中央层层叠叠的崖壁,看着看着,发现那些层层叠叠的崖壁似乎是有规律地排放着的,一层叠一层,就像一朵盛放的菊花,那些细细密密纵横交错的一条一条海沟,既是那一瓣一瓣重叠的花瓣,又像是一条一条通往神秘地方的路径。
而那“菊花”,也像人世的菊花一样,也会经历含苞待放,慢慢开放,怒放,渐渐枯萎等一系列变化,而它每变化一次,那些路径又会发生变化。如果不能把握住它的变化规律,那么,即便顺利找到路径,最终也会困死在这里。
陆离心里涌起了一丝希望:也许那真是通往什么地方的神秘路径呢?!
这地方,其实若换了其他人,那是万难达到的,但当年这里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故而虽然凶险,虽然她的法力失去泰半,但对她而言,倒也没有太大的难度。
不多久,她即飞越至她要到达的地方——一个嵌在崖壁上的洞中。
这个洞和其他那些喀斯特地貌的溶洞没有太多的不同,只是更漂亮一些,似乎有一些让人舒服的气体以肉眼能见的状态萦绕着。
其中,一尊如高大的成年男子一般高的石柱的周围,这种气体更为浓烈,甚至还散出莹莹的光晕,这些光晕让这石柱有些模糊不清,但同时又显得圣洁起来。
凤栖似乎有些步履沉重地来到石柱前。
她抬起手,颤抖着,想摸,又放下。如此再三反复后,终于一挥手,也不见她做些什么,那些光晕渐渐散去,最终聚拢在她的掌心之中。
原来是一颗小珠子。这珠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盈盈润润,不那么刺眼,又那么夺目,?**笕缬瘛?br />
那珠子只在她手掌心一闪,随后匿入她的掌中,不知去向。
她静静心神,终于抬眼看向那石柱。
这哪里是石柱!分明就是一尊石像!但要说是石像,又不像石像那种即便栩栩如生,终究还是冷硬而了无生气。
这“石像“从形态体貌肤色毛发上说,可以说和活人一般无二,只是若从情绪上说,则是透着一股子绝望。
……
这只是一尊石像,和人一般无二的石像,甚至连脸上刚刚冒出的胡茬的印子都能够清楚地看见,“他”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充满着沧桑和惆怅,仿佛有什么沉沉的愁苦压着“他”,双眼透着绝望、死寂。
最重要的是,这尊石像与裴日美倒还有几分相像。只不过神情和裴日美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不同而已。
再细看,五官比裴日美深邃,样子要比裴日美大上几岁,也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
抬起右手,细细抚摸着“他”的脸,“他”不说话,也不动。
“唉。”她轻轻地靠过去,依偎在石像的怀中。
“你想我吗?栖儿倒是很想很想你呢!就像那在海中修行的日子,就像到大陆上找你的日子,就像在灯前等你的日子一样,栖儿很想很想你呢。”
“为什么我们总是等来等去,找来找去的?这一次,怎样就怎样吧。”
她低低地说着,“我怎知你居然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让我找到呢?难道你就那样地厌憎栖儿吗?”
她轻轻拂拭着由于灵气萦绕而并不见任何尘埃的石像,小心翼翼地,仿佛就怕一使力,石像就会变成齑粉。
“那么,栖儿就只做你的栖儿姐姐吧。栖儿累了,为了找你,在各个时空中穿行了几千年,最后是师傅告诉我,到那个世界去等着你,终于还是把你等到了,现在,回到了离渊,还要找到一些关键的东西,然后,就只等你慢慢醒来,你会忘了我吗?像上次一样?”
她没有太多表情地陈述着,仿佛说着一件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事。
“不过,当年的事,总是要有个了结,这几千年来,不知有什么变化呢。栖儿等着你的回来!你暂时还在这里,我恐怕离渊中有什么大变,带我灵力有所恢复时,再来带你。”
凤栖叹了一口气,心下也受到感染般惆怅了起来。然后手一挥,石像又变成了一柱石柱。凤栖不舍地看了看,最终朝来时的地方飞去。
线窜逃到那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