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销?”这是什么鬼?
陆离顺着凤希的眼光望去……
这!这是什么鬼
眼前这东西,像蛇又身上遍布金鳞,甚至头上还有角。不正是在那洞里袭击他的那条巨蛇吗?
陆离想起洞中的遭遇,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站在凤希身前,虽然凤希看上去比他厉害的样子,就连能力巨大的小夔牛都听她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护在她之前。
凤希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眸中有一抹情绪闪过。
大蛇眼中似乎略带讥诮,在空中舞动了几圈,尾巴一甩,把陆离从凤希身前拍开。
陆离一下子站起来,立即又护在凤希身前。
“就你这样子?!”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中带有讥诮地从身后响起。
陆离转过身,只凤希的身后,站着一个魁伟俊帅的高大男子。
“是你!”陆离看着那男子。
这分明就是那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只是……
“原来是你!”他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你的尾巴呢?”
那在他一来到这里便被吓到的罪魁祸首,那在阶梯上戏弄他的怪物!
等一下!
他又再上下打量了几眼那男子,最后恍然大悟!
他再次冷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该死的大蛇!
“虺嚣。”凤希笑着介绍。
虺嚣嚣张地睥睨了他一眼,然后情绪激动地看着凤希,语气有些哽咽,“恩主……”,他边喊边单膝跪地。
“这些年,苦了你了。”凤希轻轻抚着他的头。
小夔牛也愉快地在他的肩头上跳来跳去。
“不苦。嚣儿愿意!”虺嚣低哑着声音,继续跪在凤希面前。
嚣儿!
陆离有些不愉快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一大老爷们还在人家小女孩面前卖萌!
卖萌可耻啊可耻!
陆离也不再看他们,四下张望着。
这一看,他发现此地处于鲛人王宫的后面,也就是宫殿后面的那一座高高耸立的山峦。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半山腰上。
他对怎么到这里有些奇怪。
“刚才在那老怪物的肚子里没吐吧?”,正在思考,虺嚣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老怪物的肚子?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
虺嚣也不言语,只是看着他痞痞地歪嘴笑着,那副嘴脸就是一副“你活该你倒霉”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见到大公鸡一样昂着头的虺嚣似乎不愿意为他解惑,他转问凤希。
“这宫殿之下,有一个万年灵龟,那缝隙的下面,不知鲛王何时建了一座水牢。”
凤希也带着小夔牛踱步而来,“只是,恐怕鲛王也不知道吧,这水牢下面刚好有一头万年灵龟。刚才我们机缘巧合,刚好坠入了万年灵龟的口中。”
“那不就意味着鲛人宫也是建在万年灵龟之上了吗?”陆离接着问。
“是啊。”凤希轻快地答道。
陆离闭目想象了一下,“啧,胆子真大,就不怕老乌龟跑了,宫殿也跟着跑了,第二天醒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他摇摇头。
“不敢跑的,也跑不了。被拴住了,驮着宫殿是一个惩罚!”虺嚣嚣张地说。
“惩罚?!谁这么大的本领,真厉害!万年灵龟啊,应该是个强大的所在啊!”他抬起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个膜拜状。才做了两下,马上又顿住,“我知道是谁了!”
还在一旁看他瞎闹的虺嚣很夸张地吃惊了一下,“谁啊?”
“女娲!”他得意地说出dá àn。
“啊呕?”虺嚣吃惊地看着他,这次是真的惊呆了,就连一直很不关注他们俩的凤希,眉梢也轻挑起来,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话说盘古开天辟地,女娲用黄泥造人,日月星辰各司其职,四海歌舞升平,后来共工与祝融争帝位,失败后用头触不周山,导致天柱折,地维绝,四极废,九州裂,地陷东南,洪水泛滥,大火蔓延,人民流离失所。”
“女娲看到她的子民们陷入灾难中,决心炼石补天。于是她周游四海,遍涉群山,最后选择在东海之外的海上仙山天台山采用那五彩石炼石,这天台山是五座仙山之一,正是被一头大神鳌驮着的。”
“难道,这就是那头神鳌?!”他惊叫到。
“你是如何得知的呢?”虺嚣望了凤希一眼,小心地问到。
“小末末的睡前故事啊!”陆离一副“你真白痴”的样子睥睨了一下虺嚣。
闻言,虺嚣有些紧张的情绪放了下来,“小末末是谁?”
陆离眼中有些失落,“我mèi mèi。”他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
不知道在原来的世界里,自己是消失了,还是死去了,还是……
凤希眼中,原本是有些期待的,现在隐隐也有些失落。
“是这样的吗?”陆离收拾了下情绪,调侃地问。
“不是。”虺嚣冷冷地答。
“原来传说是这样的。”凤希喃喃道。
“这万年灵龟和那头可能有点血缘关系吧。当年它触怒了此间的主人,被锁在湖底而已。”
凤希也不多言,虽然知道三言两语不足于打消陆离的疑虑,但也暂时不想多言。
陆离慢半拍地回想着刚才的遭遇,看来,那黑魆魆的管道是老灵龟的肠子吧,那沸腾的大池子难道是胃?那,后面这截不就是那啥?
想到这儿,哪怕他一直都故作淡然,也忍不住“呕”地一声,吐了个稀里哗啦。
虺嚣捏着鼻子在一旁大作嫌弃状。
小夔牛也赶忙卷着尾躲到凤希的身后,学着陆离“呕、呕、呕”的作呕吐状。
凤希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杯水,默默递给他。待他漱口后,又递给他一粒小红丸,他也不多想,就着水咽了下去。
那小红丸入口即化,一会儿便觉得胃里不再泛酸。
然后他才有力气抬起头来,冷哼一声,瞪了虺嚣一眼。
虺嚣看着陆离,幸灾乐祸地也冷哼了一声,不理他。
“现在不必多问,待办完正事后在说与你听。”
凤希看出他的疑惑,制止了他想再次问出的问题。然后转向虺嚣,“可以了吗?”
虺嚣点点头,递给了凤希一个什么东西。
也不知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凤希点点头,然后说,“你先前回你族里,白魑那丫头还好吧?恐怕担心你很多年了。”
白痴?有叫这种名字的?还是个丫头?做人父母的怎么这么不负责任?还是她真是白痴?
陆离听到凤希嘴里的名字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他人也不知他笑什么,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马上掩嘴假正经,小夔牛看他那样子,也跟着用独爪掩嘴“噗嗤”笑起来。
其他二人不理他们,只见凤希打开从虺嚣手里接过的小包裹,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那东西看上去有点像夜明珠,但更大,要一手虚握才能掌握,和那灵龟胃里那颗晶体倒是一般大小。只是这颗周身有一些古朴的纹路,看上去很神秘。
“嗯,魑儿很好,族里也很好,恩主放心。”虺嚣不再多言。
……
待又平静下来后,凤希携着陆离往山顶掠去。
虽说是山顶,其实还是在水中。只是那高度也不亚于人世间的悬崖峭壁,就像他曾独自背包旅行过的张家界的那种山势,那根本不能称之为山,直接就是一根天上断落的柱子,高高地杵在那里,直插云霄。
去张家界旅游的时候,他特别希望能像武侠片中的那些大侠一样,练就绝世轻功,能够高来高去,那他就在那儿最高的一处山峰隐居。
后来半夏听到了,还直笑他假文青,明明放不开热闹,受得了那静寂的古风生活吗?
其实,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总觉得,他的内心更向往的是静谧的生活。但好像生活中总是缺了什么,让他很孤独,所以一定要弄出些动静来驱赶孤独。所以,平日里偶尔就有些游戏人生的样子。
可现在,当他与凤希在一起的时候,又觉得,即便不言不语,心里也很知足。
他为自己的情绪有些稍稍不安。
……
此时回望鲛人宫,感觉非常渺小。
陆离不禁心里暗惊:这湖到底水深多少?
他所不知的是,当日女娲打造这水底世界,完全仿造了宇宙的无穷无尽。它可以是只有那么一点大,也可以是浩瀚无涯的。
他还在惊叹这湖底世界的浩大的时候,凤希两手里已各执一样东西。一个是圆形的,就是刚才虺嚣拿给她的,而另一个,是月牙形的——不,这东西很眼熟!
陆离看着另外那东西,只瞪大了眼:那不是那风骚的红绡公主的什么月圣女螺吗?
他疑惑地看着凤希。只见她把两样东西凑在一块儿:月圣女螺竟然刚刚好包裹起那颗圆珠!两个物件合在一起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字:明。
日月合明。
然后,一阵明光,随后他被刺的眼前一下子失去了任何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