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不一定有好结果,但不努力一定没有结果。
这是我高中班主任的座右铭,过去他常常用这句话来激励我们努力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
在我念高中的前半段时间,我只看见了这句话的前半部分:
我想,既然努不努力都不一定有好结果,我费那么大的劲儿努力学习干嘛。
那段时间,我成了班上最调皮捣蛋的男孩之一,每天就在学校胡闹混日子。
跟我同班的,还有一些同样混日子的男同学,其中,有三个人跟我打交道最多。
第一号人物:哼子。老江湖了,玩游戏、上课打牌、偷读网络小说样样精通。跟我组成了无心听课二人cp组合,我俩常觉得中午睡午觉没意思,偷摸着溜出去联机打游戏。晚上上自习前有一个小时吃晚餐加休息时间,我俩连这点时间都不放过,常常骑山地车摸出去潇洒一把。
第二号,找事儿精肖峰。他是学校混**的扛把子之一,教导主任的儿子,长得一副铁打的身躯,篮球技术玩得纯熟,人却是个liú máng加无赖,最喜欠钱不还。
第三号,富二代迪玛。亚洲人的面孔,欧洲人的皮肤,从小衣食无忧。身边总围着一群混吃混喝的小弟。听说他爹在中央时代广场有一整条街的商铺产权。所以他常说:“我爸说我就算不工作,这一辈子也不用发愁。”
这其中,我跟哼子关系最好,跟找事儿精关系一般,跟迪玛关系较差。
我觉得,可能是我天生仇富的原因吧:我就是见不得有人做父母做的面包上的蛆虫,还以此为荣,炫耀自己。
总而言之,在游戏和网络小说这两个令高中班主任头疼的领域,我和哼子各自经营了一块自己的朋友圈和话语权。
在惹事hé píng事、篮球和睡觉领域,惹事儿精独领风骚。
在上课吃零食、看sè qíngmàn huà、diàn yǐng、下课追女生,送礼物,写情书领域,迪玛聚集了一大票拥趸者和追随者。
当然,三个不听课集团之间的人员和爱好也各有交叉。有的人百毒缠身,既打游戏、看màn huà、看小说、参加黑恶团体,又高调炫富、看sè qíngmovie、追女孩子。这种人,通常就是被班主任称之为“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
但总体上来说,我和哼子、惹事精、迪玛各自代表了不良高中生的一个维度方面。
然而,不论是三个维度如何交叉又如何纠缠(迪玛最恨惹事精欠钱不还偏偏又毫无办法),在整个班级男生心中都有一个共识。
那就是班花的人选。
非“依曼”不可!
“依曼”?何许人也?
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生。
每个未成年高中生心目中应该都有自己理想的女朋友影像。而依曼,就是满足了全班大部分男生想象的那个人。
记得刚开学时,她步伐沉稳的上台做自我介绍,语音清脆而悦耳,态度沉着而冷静,叙事条理而清晰。
再加上天使一般的面孔,高中校服也遮掩不住的发育良好的身材。
我相信,很多人应该都是在那次开学班会上就把她定为自己的梦中qíng rén的。
而我,尤其喜欢她那一头秀美飘逸的长发,将将及肩,却每一束都如同天边美好的云霞。
我有时候想,如果她是我的妻子,我一定日日为她梳理长发,夜夜枕着她的云鬓入睡。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青春期聊以自我安慰的幻想。
而有人却不仅仅止步于幻想。
迪玛在一入学,就把依曼定位为自己高中三年的唯一目标。他在一众追随者面前发誓,要把女神追到手。
当然,他也不会蠢到直接上手,直来直去的去表白。
高中时期,女生们对于爱情还是很向往的,对于物质基础,还是远不如大学毕业后社会上的女青年们认识得那么透彻。这个时候的女孩,还保持着对异性的好奇和警惕,保持着对纯粹爱情的向往。
而这些心理,都被迪玛认识得相当透彻。
他先拿班上的其他女生练手,聊天套近乎,奶茶饮料应有尽有,周末商场diàn yǐng一日游,这些都是他的招式。
看似比较老套,但对高中的小女生还说,套路却十分凑效。
特别是迪玛那神一样的聊天功力,连我曾经偶尔听到都不禁为他折服:
迪玛对女生说:“哎,měi nǚ,你今天穿的这套裙子很漂亮诶。”
女生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迪玛你又想追我?这学期被你追上又甩掉的女生有多少了?你也不数数,你以为本姑娘是那么好骗的吗?”
迪玛露出更加谄媚的笑:“哪儿有,大měi nǚ,人家就是想跟你随便聊聊嘛。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还有啊,我说的是事实,即使我们今生都做不成好朋友甚至普通朋友,小妹你今天穿的这条裙子真的美极了。这是事实,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迪玛信誓旦旦的说,那表情,仿佛哥白尼因为地心说被宗教审判时的态度一般诚恳。
如此真诚的话语,自然让原本警惕十足的姑娘放松了戒备,那女同学说:“好吧,那我谢谢你了。其实,我妈也说我这条裙子买的好。”
接着,两人噼里啪啦开始海聊起来……
在一旁看着的我简直目瞪口呆了。天呐,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还真的厉害。这个富二代简直就是女性心理学的大师。
可即便是这样,迪玛追遍了高中同班乃至全校的měi nǚ,依曼也没有丝毫对他动心。不理睬是常事,直接拒绝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我没有这么八卦了解这些,这些内容都是哼子告诉我的,他跟迪玛是铁哥们。)
然后就是惹事精肖峰,他爸是学校教导主任,虽然他经常因为打架被学校处分,但从来没有听说学校有开除他的意向。
倒是跟惹事儿精对作对的本校学生,一个个都被开除了。
肖峰抽烟,爱躲在厕所抽,没钱买烟了就找迪玛借,反正他也不敢让肖峰还。
肖峰也喜欢依曼,我打球的时候,听他提起过。他喜欢依曼那不屈不挠的个性,他说让他想起死去的妈妈。
我对此很无语。更令人无语的是,肖峰这家伙做事不讲究策略。他总是直来直去的向依曼表达自己的感情。
霸道是他攻克对手和保护自己的wǔ qì。在打架场上,这一招无往而不利。
我曾经见过肖峰霸气的把校篮球队的一群大个子们吼下场的情景。
敢跟他抢篮球场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
对于这一点,校篮球队的高个子们吃过亏。
我坐在班级倒数第二排,依曼坐在倒数第一排。(她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下型)
肖峰隔着走廊跟一组的依曼坐在同一排。
有一天上自习课的时候,肖峰一边玩着一把**,一边在跟依曼聊天。
“依曼,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你如果做我的女朋友的话,学校里面就再也没人胆敢欺负你了。
迪玛那个小白脸,我分分钟就能让他混蛋!”肖峰说。
“专心自习。”依曼似乎没有在听他讲,只有在被肖峰逼迫得不得不回应的时候,她才回答一句:专心自习。
肖峰惹事劲上来,一把就扯掉依曼的自习课本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你有没有专心听我说!”
他的声音挺大,连我都被他的动静吸引了。
“小心老班查岗。”坐在我右边的哼子提醒肖峰说。
依曼冷静的说:“把自习本还给我。”
肖峰瞪了哼子一眼,哼子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听算了懒得管你。
肖峰把自习本还给依曼说:“我把本子还你,你听我说两句嘛!”
“你这是属于强迫型人格,得治,知道吗?”坐在依曼右边的是一个叫伊德的胖女生,她的梦想是做一名心理咨询师,所以常常看课外的心理辅导书。
“死八婆,要你管!”肖峰对伊德吼道。
“别管他,专心自习。”依曼对伊德说,扶正自习课本,继续学习起来。
“要你管吗?”肖峰听了这话很生气,一把就将依曼的自习课本夺过去。
“嘶”,自习课本的接缝处被扯烂了。
依曼静静的说:“还给我。”
肖峰更加生气,拿起被撕成两半的课本,要继续撕碎。
我觉得肖峰做事有点过分,便回过头去想要劝劝他们。
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依曼不知何时拾起了肖峰桌上的**,刀刃稳稳的钉在肖峰想要撕书的手腕前,肖峰的手腕因为收不住势已经被刀刃划破了。
血,汩汩的开始顺着桌面流出。
伊德吓得差点叫出声。
还是肖峰反应快,他迅速拿自己的自习课本盖住手腕。然后用手捂住伊德的嘴。
即使这样,同学们还是被伊德的半声惊吓吸引得回头了。
“唉,没什么,上次打架的伤口裂开了。去一下校医院。”肖峰拿自习课本包裹住手腕,大摇大摆的走出教室说。
他临走还不忘了说一句:“专心自习哈!”
其实,他上个月跟别人抢篮板手臂受伤的事大家也都知道。
于是,大家又都自顾自的专心自习去了。
我则赶紧和伊德、哼子一起拿纸巾处理案发现场。
于是,本来一起校园霸凌引发的人身伤害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掩盖掉了。
哇,开始写感情经历了。
是否有些期待呢?
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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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