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大山连绵不断,参天古树成群。一阵微风吹过,成片的麦田泛起道道波浪。
“熔百魂,淬己灵,蜕凡胎,筑仙路”一名十五六岁少年双手抱头靠着大树微闭双眼喃喃自语。
“渡九劫至无上此法非本宗之人不得修炼。”
少年停下自语,起身伸了个懒腰,用力甩了一下脑袋。
“哪个门派写的书如此无良,竟需背半个时辰才能背完,差点?**帕恕!?br />
少年抬头看了看天色,拾起置于一旁的木剑向山下村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声音悠扬清远,夕阳的余辉将少年的影子愈拉愈长,最后消失无痕。
来到村子,少年擦了擦额头细微汗珠,朝村子中央古树旁的木屋走去。
刚踏进木屋,小四本能的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如同陷入泥潭般,感觉浑身难受。
对此小四似是早就习以为常强忍着不适朝内厅走去。
屋内一名七旬老人微眯眼看着手中竹书十分入神,连小四进屋走到他身前,都没能察觉。
“族长爷爷,族长爷爷。”小四轻唤两声后老人视线才脱离竹书转向小四。
“小四,今天怎么下山了”老人先是一惊而后疑问道“不会又趁师傅不在偷跑下山吧。”
小四目光一瞥移向木桌上的圆石小盘道“族长爷爷,今天可是月初日。”
老人看了看桌上的石刻,愣了一下,尴尬笑道“瞧爷爷这记性。”
老人放下竹书起身道“难得下山一次,吃过晚饭再回去?爷爷家里有你最爱吃的”
小四一听族长要留他吃晚饭,脸色微变连连摇头“不了,不了,师傅让我把书交给您就回去,今天还要考教我功课呢。”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卷青翠竹书放在桌上,便逃似的离开木屋。
老人背微驮,看着小四的背影喃喃道“时间过得真快,十年光景”
从族长屋内出来,小四深吸数口凉气,那股无形压力所产生的不适才渐渐缓和过来,看向四周竟已围满了人。
“小四,大娘准备了些百花酿,带回山上给仙师解解馋。”
“小四,三娘给你做了件新衣裳”
“小四,九叔给你准备了些”
小四对接过众人所赠之物一一答谢完后已是明月初升。小四知道如果拒绝不要的话今晚绝对回不了山,因为他初次下山那次便是如此。
刚出人群没多久,小四身后传来一声高呼。
“四儿,接着,虎叔今天猎到了头大犬。”独臂壮汉将一个用绿叶包裹的肉块朝小四抛了过去。
似是大汉用力太小,又似被夜风所阻,距离他还有几米距离便向地面落下,小四几个闪身前冲,将肉块接下,拍了拍犬肉朝独臂大汉喊道。“谢谢虎叔,不过下次可得扔准了。”
“臭小子。”独臂大汉笑骂道。
月明星稀,小四肩上扛绿叶包裹的犬肉,腰间系两个灰黄酒葫芦,腋下夹灰布包,背后负着一个大竹篓走在崎岖山路上。
山路虽崎岖,但全身塞满东西的小四却走得四平八稳,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山腰。
山腰处有一座木屋,小屋不大,就三个房间,一个大厅两间偏房。
小四回到自己偏房,将大娘,虎叔他们送的东西放好,擦了一下身上汗珠,看了一眼房间中堆积如山的竹简暗自一笑,便向师傅房间走去。
“师傅,大娘让我给你带了些百花酿。”小四在门外唤了数声未见有人应。
师傅不在?小四看了一下天色,这个时间师傅应该不会出去,难道
就在小四疑惑不解之时,房内传来一阵猛烈咳嗽声,小四大惊,推门而入。
屋内浓烟环绕,一名眉须秀发皆白老人满头大汗正烤着不知名野鸡,不大的房间被柴禾与肉香味充满。
“师傅,你这是”小四实在无法将眼前不修边幅,做事不着边际的师傅此与村里大家称赞如同天人的师傅联系在一起。
张道人轻咳一声道“没看出为师正在烤野鸡?”
接着又是叹息“哎,徒儿,你年纪甚小没能看出为师正在烤野鸡,为师理解。先出去,待烤好后再考你功课。”
小四顿时语塞,不知说何是好,只能依言退下。
“把门带上。”张道人道。
小四疑惑的看着张道人,屋内如此浓烟,要关上房门?不解归不解,但还是谨听师命把门关上。
来到屋外,小四靠在门槛上看着皎洁明月喃喃自语“师傅做事总让人摸不着头脑,不是在山顶捕鱼就是在小溪里摘果子,这次又把自己关在充满浓烟的屋里烤野鸡。或许如此这般才能算得上仙师。”
小四绝对没想到自己喃喃自语会被屋内张道人听见。
屋内被浓烟笼罩的张道人听着小四喃喃自语,微微一笑。只是这轻笑中充满了无奈。
此时屋内野鸡,柴禾早已不知所踪,张道人盘膝而坐,面如白纸,双手连续掐道诀,周身紫芒闪烁。一直持续半炷香后,紫芒消散,张道人嘴角喷出一口如墨黑血后,苍白老脸才重新变得红润。
那道黑血落地,土黄泥地无物自燃。张道人猛吸一口气,大有一种天地都吸入他体内的气势。
屋外的小四只觉的一阵夜风从身边拂过,十分舒适温和,有种寒冷的冬季泡温水感觉。这种夜风小四每隔几日便能感受一回,起初还疑惑不解问师傅这是为何,但师傅只是笑而不语,久而久之对此也习惯了。
屋内,从张道人体内迸发出一团紫芒扑向黑火,无声无息,被紫芒包裹的黑火瞬间即灭。张道人看着焦黑的地面喃喃“百枯万物寂,补天仅可续十载,古人诚不欺我”
张道人左手无名指上戒指微亮,手中凭空出现一只烤鸡。
吱嘎开门声将浅睡的小四惊醒,小四看着从房间走出拿着烤鸡的张道人似是埋怨道“师傅,花了这么长时间,你是在烤野鸡?”
张道人轻敲小四脑袋“为师花这么长时间自有其缘故,为师问你可知此鸡名?”
小四摇头“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