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我永生者一个面子》 番外 懒得背杀手准则的秋水

    ()    秋水是个任性的杀。

    秋水是他的代号，因为当杀的时间太久，所有人都叫他秋水，所以他根本连自己的本名也忘了。

    不过他还记得这个代号是怎么来的。

    他十六岁的时候，走进一家网吧，找到219号那个呼呼大睡的年大叔，给他充了10块钱网费，然后把他摇醒，说：“我要当杀。”

    胡子拉碴的大叔吐出一口很臭的气，用抠完脚丫的右去摸鼠标，看了看网费余额。

    “十块钱就想当杀？”大叔吧唧嘴。

    “这是预约款，尾款你可以在我的任务报酬里扣，最多再给你一百块利息。”

    “我有点渴，去帮我买瓶水。”

    “钱。”他伸出，“我身上最后十块钱已经帮你充网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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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完，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拿着钱走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里拿着两瓶矿泉水，递给大叔一瓶，自己拧开一瓶，咕噜噜地喝。

    大叔笑了，也咕噜噜地喝，喝完说：“在任务完成之前就***委托人定金的人，不是杀，是骗子。”

    “我的任务一定会完成，所以不算***，我也不算骗子。”他喝完水，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大叔斜了他一眼，点开一个网站，说：“代号想好了吗？”

    “原来没想好，但是现在想好了。”他回答，“就叫秋水。”

    大叔先百度了一下，秋水是《庄子》的一篇。

    “不，因为现在是秋天，我喝了一瓶水成为杀，所以叫秋水。”

    从此以后，这个城市里多了一个叫秋水的杀。

    茂业大厦，2层楼高的天台。

    一个戴着草帽的十六岁少年，和一个戴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一身黑气西装的男人。

    男人名叫黑鸦，最最俗套的杀名字，却也是这个城市最最厉害的杀。

    “你的帽子太显眼了。”黑鸦似乎皱眉，又似乎什么表情也没有。

    “有什么办法，这可是海贼王路飞的草帽诶，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么酷的帽子。”秋水蹲在地上组装一把***。

    半个小时后，他放弃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伸出舌头喘气，像只小狗。

    “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玩意，对方不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吗，找个角落用刀或者枪不就好了，或者你教我怎么掰断别人的脖子。”

    黑鸦看了看表，没有说话，蹲下来把***组装好，只用了分钟，动作干净利落，犹如械一般精准。

    子弹也是如此。

    杀掉那个倒霉的上班族后，黑鸦重新把枪拆开，一样一样放在网球包里，背好，快步往楼下走去。

    秋水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听到街上传来***的声音。

    楼道里。

    “喂喂，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对方只是个上班族，没有保镖来抓我们啦，再说你为什么不走电梯，这可是2楼。”

    “这些我都已经教过你了。”黑鸦头也不回，“杀准则第十九条，击杀目标后在最短时间离开——电梯里有摄像头。”

    “又是杀准则，你是不是每天都要背一遍才安心啊。”

    “嗯。”

    “还真是。我说，杀嘛，只要能赚到钱不就好了，搞这么多条条框框真的很没有必要，比如说什么任何目标都要全力以赴，多累啊，再比如说这个十九条，早知道要跑楼梯，为什么不挑低一点的楼，2楼啊。”

    秋水按着自己头上的路飞草帽，跑得气喘吁吁。

    “记好准则，可以尽量避免一切意外的发生，可以救你的命。”黑鸦像往常一样回答，“这才是杀。”

    “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一辈子也成不了杀了，因为我一辈子也记不住那么多准则啊。”秋水瘪瘪嘴。

    “我把我的一切都教给你，如果你不想当杀，可以不必跟上来。”黑鸦又加快了一些脚步。

    “别想耍赖。”秋水抓住楼道间的栏杆翻过去，一下子跳到黑鸦的面前，“我一定会成为比你还厉害的杀。”

    “我等着那一天。”黑鸦越过他，继续往下面走。

    “然后我会杀了你。”秋水说。

    又是一个秋天，网吧。

    219号。

    十八岁的秋水拿着两瓶矿泉水，递给年大叔一瓶，自己拧开一瓶。

    “今天有什么值得做的委托吗？”秋水把水喝完，瓶子捏扁，投篮一样扔进远处的垃圾箱里。

    “没了没了。”大叔没好气地拍了拍油腻的键盘，“你每天都来问一道，哪有这么多任务给你做。你这么干，其他杀都快没饭吃了。”

    “那是他们太弱，和我有什么关系。”秋水哈哈大笑。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黑鸦那混蛋呢，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他的排名是不是掉?**チ恕！彼植钩湟痪洌骸案貌换崤芰税伞！?br />
    秋水其实是一个当杀的绝世天才。

    只用了一年，他就已经将黑鸦的***技能学了个遍。

    除了那些杀准则。

    然后他离开了黑鸦，临走时发誓，等到他秋水在杀界的排名超过黑鸦，就要回来杀了他。

    “我等着那一天。”黑鸦说。

    “别想了，他的排名还是比你高。”大叔开始抠脚。

    “不可能。”秋水瞪大眼睛，“我跑过来跑过去***，一天只睡四个小时，最近的委托都是我做的，他哪里来的委托？”

    杀排名，是根据最近一年所完成委托的总金额来算的，秋水认为黑鸦没有任务做，排名不可能比“身价”已经上千万的他高。

    江湖市井间都传，这个神出鬼没的疯狂秋水应当是新的杀第一了。

    之所以说他神出鬼没，是因为他往往早上还在城西***，午就跑到城东***了。之所以说他疯狂，是因为他胆子大得很，往往是在最繁忙的大街上就跳出去开枪，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被别人看到，目标倒下后还要臭屁地留下一张写着“秋水”两字的名片。

    其实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想要最快地超过那个男人而已。

    大叔用刚抠完脚的点开一个网站，指给秋水看，说：“你目前所看的任务只是冰山一角，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特殊的委托，也就是黑鸦正在做的。”

    秋水瞪大眼睛。

    正午的街上没什么人，阳光温暖而耀眼，两边橱窗里的店员都懒洋洋地打着瞌睡。

    秋水抓了抓头上的草帽，看着眼前迎面走来的一人。

    “你就是力王？”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秋水突然开口：“怎么和传说不一样，看着跟个小矮子似的。”

    那人脚步停了，背对着秋水。

    “你是来杀我的？”

    “没错，你们老大看你不爽很久了。”秋水咧嘴笑。

    “我以为杀都不会泄露委托人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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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在我下的人，我从来都不想知道名字。”

    “哇，比我还嚣张，够厉害，不愧是金额超高的特殊委托。”秋水掀起自己头上的草帽。

    猛烈的拳风从背后袭来，把秋水丢过去的草帽打得粉碎。

    但是草帽后，却不见秋水的影子。

    “出来。”名叫力王的人已经不再是刚刚那副瘦小的模样，相反，他全身肌肉膨胀，像小山包一样鼓起来，瞬间就变成了超过两米的恐怖肌肉人。

    “砰”

    子弹只在力王的臂上留下一簇血花。

    随之而来的是秋水里的匕首。

    寒光。

    力王只用了一根指的代价，就把秋水重重地打飞出去，撞破玻璃橱窗，吐血地落在一家服装店里面，把里面的店员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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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颗子弹从那家店里射出来，打伤力王的眼角。

    “才刚刚开始呢，咳，疼死我了，好久都没有这么疼过了。”秋水的声音，“不过啊，我的杀之魂在熊熊燃烧！”

    黑?**沙觥?br />
    依旧是网吧。

    全身都缠满绷带的秋水一屁股坐在218号上，龇牙咧嘴地用肩膀撞醒旁边位置上的大叔。

    “是你给的这一个目标……太厉害了，还是所有的……特殊委托……都这么强？”

    秋水嘴里的牙齿掉了好多颗，连话?**档煤磺濉?br />
    “那个叫力王的，简直……就是超人，他的拳头……比石头还重。”

    “力王已经是最弱的了。”大叔拍拍秋水的肩膀，把他疼得直吸凉气。

    “黑鸦……已经在杀……这种人了吗？”

    “也不一定是人，还有妖怪或者吸血鬼什么的。”大叔漫不经心地点开杀排行的网站。

    黑鸦第一，秋水第二。

    “哇……岂不是……跟漫画里一样。”秋水双眼放光，“看来……我得去买点银和大蒜来对付吸血鬼。”

    “你还要接委托？”大叔斜了他一眼，“会死的。”

    “黑鸦都不会死，我也不会。”秋水想要豪气地拍胸脯，扯到伤口，疼到眼泪都流出来。

    个月后，秋水养好伤，接下一个特殊委托，目标是一个乱***的疯子吸血鬼。

    这一次养了两个月的伤。

    下一个委托，目标是一个占据大好地产不肯走的地精。

    被地精的高科技打到全身焦黑，在医院又躺了两个月。

    又一个委托，目标是一个念力异能者。

    这次轻松了点，只躺了一个月。

    ……

    秋水果然是天才，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竟然能够掌握暗杀异类的技巧，他完成委托的效率越来越高，受的伤也越来越少。

    榜单上，他不断追逐第一名的黑鸦。

    秋天，城南墓地。

    秋水二十岁。

    他这次不是来杀僵尸，而是来看一个人。

    石碑前摆着一束滴着露水的鲜花。

    秋水看着那束花，叹息了一声，对着墓碑说话。

    “姐姐，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来看你。”

    “四年了，你的弟弟现在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姐姐，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原来还存在那么多神秘的家伙，他们藏在城市里，平时也上班下班养狗，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都好强啊，我要拼了命才打得过。”

    “不过我可是个天才。”秋水笑了笑，鼻子一抽一抽地动。

    “姐姐，我马上就可以超过那个人了。”

    “我马上就会成为最厉害的杀。”

    “然后我会杀了他。”

    “给你报仇。”

    入夜，街心公园。

    秋水一般不喜欢晚上***。

    自从开始接目标是异类的特殊委托后，他就更不会选择在晚上行动了。

    无论是僵尸、吸血鬼，还是活了好多年的山精妖魅，在晚上都会战力大增。

    秋水虽然已经是超乎寻常强的顶尖杀，但是终究还是个普通人。

    不过今天不一样。

    这个委托的价格很高，高到他无法拒绝。

    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他就能超过排名第一的黑鸦。

    超过他，就能完成自己的誓言，就能杀了他。

    所以秋水来了。

    他腰间的两把枪都已经装满了特殊的符咒子弹，袖子里的银质匕首刻有驱魔辟邪的花纹。

    “希望这个人不是什么麻烦的异能者。”

    秋水嚼着口香糖，看似漫无目的满是破绽地闲逛，其实全身的注意力都已经调动起来，衣服下的肌肉线条分明，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情报说目标会出现在这里。

    秋水停下脚步，眉头罕见地一皱，摸向腰间。

    “砰”

    枪声。

    秋水全靠直觉地一躲，正想找出开枪人的方向，却又听到更多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无数枪声，密密麻麻，四面八方，四周昏暗的树林在这一瞬竟然亮起来。

    秋水来不及多想，翻身跳进喷泉里，平躺在水底。

    冰冷的水让他冷静了下来。

    该死，这么多枪，敌人肯定不只一个，起码有十几个人。

    是谁？

    这是个陷阱？

    难道黑鸦那混蛋先动了……

    头顶噼里啪啦如放鞭炮一样的热闹枪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轻轻将鼻子冒出水面，呼吸。

    枪声停了下来，十几个脚步声走出树林，开始朝间这个小喷泉靠近。

    短暂的宁静。

    水花暴起，黑?**沙觥?br />
    十几个人都是混迹已久的杀，他们反应极快，同时开枪，在空就把那个黑影打爆。

    外套的碎片在空飞舞。

    “你们还不够格！”

    秋水从喷泉的另外一端跃出，发梢挂着晶莹的水珠，持双枪，扣扳的速度比这十几个杀加起来还要快。

    地上多了十几具眉心开洞的尸体。

    “可惜了我的符咒子弹，很贵的啊。”秋水心疼地更换弹夹。

    月光一暗。

    他瞬间把弹夹拍进枪，头也不抬，向上便是一枪。

    鲜血洒下，一个有着翅膀的人影摔进树林。

    “看来不会浪费。”他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嫌弃地皱起鼻子，喃喃自语，“幸好今天向大叔买的子弹够多。”

    六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里的人影倒挂在四周的树上，露出尖牙。

    远处还有几个疑似异能者的人朝这边走过来。

    “喂喂，不就是杀了你们几个人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我是杀诶，你们要报仇也去找委托人好吧。”秋水大声抱怨。

    “我们就是委托人。”鬼一般的声音在空飘荡，“作为一个杀，你很不称职。”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哈哈哈。”秋水笑得弯腰。

    刚刚摔在树林的吸血鬼想要爬起来，但是眉心突然多了一个闪着银光的小洞，于是他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我是不是一个称职的杀，还轮不到你们来评价。”秋水晃了晃里的枪，“要靠这个。”

    “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空的声音愤怒了。

    六只吸血鬼如闪电一般窜出。

    “很抱歉，我还不能死在这里。”

    秋水闭上眼睛，吸了口气，杀的直觉张到最大。

    开枪！

    一个人，两把枪，压制了六只传说的可怕吸血鬼。

    他们绕着秋水的四周盘旋，只要敢停下或者是靠近，就会得到一颗漂亮的子弹。

    所以他们只是盘旋。

    “只有这点本事吗？”秋水一边开枪一边嚣张大喊，完全没有身为一个杀的低调自觉。

    “尝尝这个！”远处飞来一只由火焰组成的利箭。

    秋水就地一滚，躲开火箭的同时，一枪轰爆伺靠近的吸血鬼的头。

    但是，他的臂上也多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血流出来。

    “这点痛不算什么！”他爬起来，一边与吸血鬼周旋，一边凝神躲避远处的异能者攻击。

    再用两道几乎切断腿上肌肉的伤口，换取一个吸血鬼和一个异能者的命。

    但是他越来越狼狈。

    子弹用光。

    四只吸血鬼一拥而上。

    “我到现在还是相信自己能赢。”秋水大喊。

    匕首滑落。

    逼退一只，斩断一只的尖牙，划过另一只的喉咙。

    但是，最后一只已经绕到他的身后，流着口水的尖牙对准了秋水的喉咙。

    千钧一发。

    “我不能死在这里！”秋水拼了命想要把背上的吸血鬼甩开。

    “砰”

    低调的枪响，那只吸血鬼睁大眼睛，无声地掉落。

    剩余的吸血鬼猛地散开。

    秋水大口大口地喘气，腿上的重伤让他站也站不住，眼前都开始模糊。

    但是他还是听出了这声熟悉的枪响。

    开枪的人一定在附近最高的高楼。

    “砰”

    还剩最后一只吸血鬼，最后个异能者。

    “砰”，停顿，“砰”，停顿，“砰”。

    逃跑的个异能者无一例外的倒下。

    精准地如同械一般的枪法。

    还剩最后一只瑟瑟发抖的吸血鬼。

    秋水划出最后一道寒光，终于倒下了。

    五分钟后，一个戴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一身黑气西装的男人出现在秋水面前。

    “杀准则第二条，非特殊情况，不能对委托目标之外的人出。你怎么忘记了？”秋水躺在地上，还没有失去意识。

    黑鸦沉默地看着他。

    “杀准则第十九条，击杀目标后在最短时间离开。你怎么还不走？”秋水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记得很清楚。”黑鸦终于说话了。

    “其他我全都忘光了，只记得这两条。”秋水说，“记得第十九条，是因为你老是跑得很快，我跟不上你。记得第二条，是因为这是最扯淡的一条。”

    “你杀了我姐姐，却把目睹了一切的我留下来，正是因为这么扯淡的准则。我怎么会不记得。”他又说。

    黑鸦沉默了一会，说：“你是个天才，我等你超过我的那一天。”

    秋水喘着气，突然笑了：“我已经超过你了。”

    他取出怀的最后一把枪，对准黑鸦。

    “托你的福，这次委托我已经完成，所以，我已经超过你了。”

    “是这样。”黑鸦点点头，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却一点也不吃惊。

    他仿佛永远都是这样刻板的面孔：“开枪，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秋水咬牙。

    “砰”

    枪响了。

    黑鸦身体一颤，胸口漫出血，将里面的白色衬衫染红。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他古怪地不去看秋水，而是努力地想要扭头。

    秋水张着嘴，惊讶无比地看着自己的枪口。

    他根本没有扣动扳。

    黑鸦终究没有力气再回头，这个称霸了杀届数年的顶尖杀，其实也只是个被枪打胸口会死的普通男人。

    他倒在秋水身边，身子一寸一寸地冰冷?**ィ拖袼成弦恢辈槐涞谋浔砬椤?br />
    秋水挣扎着坐起来，终于看见了开枪的人。

    那才是最后一只吸血鬼。

    他是一开始跟秋水对话的那只，原来一直隐藏在空气的阴影，到了现在才现身。

    “混蛋，你干了什么！”秋水愤怒地低吼。

    “***。”鬼一般的声音，“我说过，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那就来杀我啊！”秋水恼怒得失去了理智，他将里的枪对准吸血鬼，又神经质地移开，抵在身旁死去的黑鸦的头上。

    “你抢了我要杀的人！”

    “无所谓，你马上就会去见他。”最后一只吸血鬼将枪对准秋水。

    “你抢了我要杀的人！”秋水歇斯底里地大吼，胡乱挥舞的枪，：“无所谓？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才等到这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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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心爆出淡淡的银色光芒。

    慢了一步。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秋水。

    秋水举着枪，稳得如同石头，枪法精准得如同械，脸上冷酷得如同万年不变的冰山。

    哪还有什么歇斯底里。

    “你抢了我要杀的人。”他喃喃自语，胸口同样开始流出鲜血。

    吸血鬼也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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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街心公园，终于平静下来。

    轻轻震动，秋水睁开眼，感觉自己头晕目眩。

    他摸了摸胸口，却没有任何痛感。

    迷茫地坐起，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行驶的出租车上。

    前排的司发现他醒了，扔来一只已经点燃的烟。

    他茫然地把烟放在口，抽了一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没死。”司开口。

    “你是谁？”秋水看了看司的牌照，好像叫“张狗蛋”？

    “云阁网吧219号的人你认识吧，他拜托我来救你的，你运气好，子弹偏了心脏一寸，所以我把你救活了。”

    “是大叔……”秋水想起了什么，“另外一个人呢？”

    “你说哪个？”

    “就是那个……”秋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黑鸦，“穿黑色西装的。”

    “哦，倒在你旁边那个。”司语气轻松，“死了。”

    真的死了？

    秋水不敢相信。

    那个冷漠而又强得可怕的男人，真的……死了？

    多年来做梦都在想的目标突然没了，秋水感觉心里空空的。

    他不知道，黑鸦当时是真的做好了被他杀的准备，放下了全身的戒备和本能。

    这才让背后的吸血鬼偷袭得。

    “说到那个人，应该也是个杀，和你有关系吧，是你什么人？”司又问。

    “没什么关系。”秋水看着窗外回答。

    十六岁那年，他放学回到家，打开门，看见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倒在血泊，而黑鸦，就站在旁边，拿着枪。

    他冲过去时，以为自己也马上会死，但黑鸦只是制住了他，给了他两个耳光，说了一遍杀准则第二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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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住想要离开的黑鸦，咬着牙：“带我一起走。”

    “为什么？”

    “我也要成为杀，超过你，然后杀了你。”

    黑鸦最后看了姐姐的尸体一眼，点点头，说：“好。”

    怎么会有这么刻板又古怪的杀。

    秋水呆呆地看着车窗外，浑身都没了力气。

    “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或者什么。”司说，“算了，既然没关系的话，这张照片我还是找地方扔了吧。”

    “什么照片？”秋水问。

    “从那个穿黑色西装的人身上找到的照片。”

    “给我看看。”秋水调整了一个姿势。

    一张泛黄的照片，表面都有些磨损，想来是常常被人用轻轻抚摸。

    就像秋水此时做的那样。

    照片有两人。

    一个咧嘴笑的可爱女孩，一个一丝不苟的西装男人。

    可爱女孩拉着西装男的臂，搞得西装男的表情很是尴尬，双都不知道往哪放。

    秋水从来没有见过黑鸦这样的表情。

    至于那个女孩……

    “姐姐。”秋水抽了抽鼻子，把车窗摇下来。

    难道姐姐和黑鸦认识吗？

    不，那为什么他还要杀了她。

    “从古至今，杀，一直都是身不由己的。”前排的司说，“照片背后好像还有东西。”

    身不由己吗？

    秋水翻过照片，背后果然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黑鸦每晚都会背的。

    杀准则二十条。

    秋水从下往上，一条一条地看，心里堵堵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复杂心情。

    比他杀过的所有目标加在一起还要复杂。

    到了照片的最顶端。

    第一条被两根工整的横线划掉了。

    原来像黑鸦那么古板的人，也是会打破自己亲定下的准则的吗？

    他打破的那一条是……

    秋水闭上眼睛，仿佛又想起了黑鸦那一成不变的眼神。

    “杀准则第一条，不要爱上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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