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斯肯亚大陆依然温暖如春,一如他们离开时的情景。虽然见不到太阳在哪里,但春光灿烂,花团锦簇。战斗可以大大提升修仙进阶的速度,这是步桀从何贵那里获取的重要信息,这正是自己当下急切需要的,可是跟谁战斗呢?总不能自己和自己战斗吧。他大龙眼转了转,忽然想出了主意。
看到步桀的瞬间,休弥和灵珠子都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围着步桀转了好几圈儿,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步桀的脑袋也随着他们在转,最后终于忍不住道:“你们别转了好么,我头都晕了。”调皮的灵珠子二话不说,“噌”地跳到了他的背上,亲昵地搂着他的背鳍。
“步桀,你居然没事,完好无损!”休弥有点儿不太相信地前前后后地打量着步桀的龙躯。
“你希望我有什么事?”步桀不满地翻了翻白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替你高兴,那天你在九霄宫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居然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真是太神奇了!”休弥脸上乐开了花,手舞足蹈的。
“真的么?”步桀记起何贵的话,有点狐疑地歪了歪大脑袋,“你,真的这么在乎我?可是,为何每当我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你不是逃之夭夭,就是袖手旁观呢?”休弥闻言顿时被噎得满脸通红,笑容也尴尬地僵住了,怔了怔无语地垂下了头,默默地朝荷塘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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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月亮渐渐地攀上树梢儿,休弥依然一动不动如木雕泥塑般呆坐在荷塘边。荷塘内新种的莲藕已经冒出头来,小小鱼苗儿也在翠绿的莲叶间嬉戏不止。“怎么还不回去休息?打算一直在这里坐成肉身佛么?可惜这里只有荷塘,没有菩提树。”一颗硕大的龙头从休弥身旁探了出来。
“我,其实很没用。”过了半天,休弥才轻轻从口中吐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你可是堂堂靖安龙族的族长!”步桀略感惊异地说,从认识休弥没见过他如此颓废失落过,“你是在说我吧?”
“那不过是世袭的荣耀,父传子,子传孙。”休弥叹了口气,“我?**修炼了七百三十三年,我父亲修炼了七百五十九年,他们最终还是离开了我。我至今修炼了五百零六年,可是越来越觉得孤单和茫然,不知道修行的目的何在,难道只是为了活得比凡人更长久吗?”
步桀不知道休弥为何突然发此感慨,而且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可能是自己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他,于是解释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刚才随口说的玩笑话受到伤害了?不会吧,这么脆弱,你都修行了五百多年了,我才二十出头,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啊!”
这句话果然把休弥逗乐了,他瞪了步桀一眼:“我可没拿你当小孩子,一直拿你当朋友的!”
“真的!”休弥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五百多岁了,可是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决定要交你这个朋友。我对天发誓,我从没拿你当小朋友,你也不要拿我当糟老头子啊!”
这回轮到步桀憋不住笑了:“为什么呀?我只是个落魄的穷光蛋,一没钱,二没势,三没法术。”
“因为……你仗义!”休弥翻着眼睛想了想才整出这么个词儿,“别笑我不会说话,就是敬你是条汉子!别说废话了,快说说你这些天钻到哪个犄角旮旯儿去了,害得我到处找。”
“行啊,”步桀对着休弥的肩膀拍了一爪,“汉语说得比我还溜儿,居然学会说方言了。”听灵珠子刚才跟他说了,那日在九霄宫被金湘子打落尘埃之后,休弥立即循着步桀掉下去的方向前去寻找,可是地球太大,虽然确定步桀应该是落在地球上,但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莫说一个座落在深山老林里的百越古寨,即使落在某个大都市里恐怕休弥也找不到。比不了久居地球的火狱老妖,不仅耳目众多,还身怀诸多法器,找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步桀把落到百越古寨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包括火狱老妖放火烧了整个村寨并杀死全村人,但是后面有关他被火狱老妖活捉并关在钢笼中的事情却没有说,只说自己趁乱逃脱就搪塞过去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早晚让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休弥听罢村民们被活活烧死以及幸存者也被斩首的情形,恨得两只拳头攥得“咯巴咯巴”直响。
“帅哥哥,那个降头蛊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可怕!”灵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草丛中,用稚嫩的声音问道。这个小鬼精灵走起路来总是悄无声息,把他们两个吓了一大跳。
“你能不能搞点声音出来呀?总是无声无息的冷不丁冒出来,吓死人不偿命!”休弥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嗔怪道。
“哈,我老师是个胆小鬼!”灵珠子吐了吐舌头,见休弥抬手要打他,连忙躲到步桀身后,撅着嘴说:“灵儿也不是故意的。”
步桀把他拉到身边坐下,这才说:“降头蛊术是我们人族古时候流传于南方少数民族地区的一种巫术,不同民族不同地域手法也不同。具体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听说分为许多种,下降的方式也千奇百怪,有用药草的,有用毒虫的,还有用尸骨的,甚至还有用人的指甲毛发等等。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虫蛊,据说是将世间最厉害的五种毒虫放在一个坛子里,让它们互相攻击吞食,最后剩下的那只就称为蛊,剧毒无比,估计那些被斩首的村民就是被下了虫蛊。”求支持求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