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一旦发怒,像一头猛虎,那表情和语气让人心颤。此番因为张翠花婶婶的无理做法,他是真的怒了,只怕作为张翠花婶婶丈夫的汉成伯伯,也会受到牵连,免不了被张爷爷训斥一顿。
今天对于张爷爷来说,是个休息日,因此当他老人家知道了这件事后,立马带着我向吴汉成伯伯家走去。这么雷厉风行、不容抗拒的举动让我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我紧跟着张爷爷的步伐,一路无话。
来到了张翠花婶婶家的大门外,张爷爷直接推门而入,随即大喊“汉成,翠花,你们张叔我来了!”
张爷爷的这一声喊,犹如放广播一般,恐怕周围几户人家都能听到。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门弄的一时半会不知所措。
旋即从屋里走出了一个中年妇女,很胖,正是张翠花婶婶,她满脸笑容,神采奕奕。
“张叔啊,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快,屋里坐。”张婶婶略微有些惊讶的说道,然后请张爷爷到屋里去坐。
她还瞥了我一眼。
张爷爷不为所动,大大咧咧地道:“翠花,你可知道我今天来你家,所为何事?”
张婶婶笑容凝固了,愣了愣,然后又笑了起来。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还能有啥事啊张叔?屋里去坐吧,一鼎你也进来,今天汉成下地去了,我一会儿也要去了,招待不周,还请张叔见谅。”张婶婶那张胖圆脸上堆满了笑容,煞有其事的说道。
张爷爷脸色不太好看,应该怒气满格,但是隐忍不发,只冷哼了一声,便面无表情的进屋去了。
我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张翠花婶婶应该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刚才她说的那一席话,很明显是敷衍之词,就是想赶我们走。
到了屋里,张爷爷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开口问道“翠花,听说你擅自做主,想让姜千落姑娘做你儿媳妇,可有此事?”
张婶婶听到此话,笑道“哪有这事,我是这种人吗?张叔听谁说的?我去给张叔泡茶。”
在说话过程中,她看了我一眼。八成是记仇了,看来我们的关系要恶化。
张爷爷很明显不吃这一套,当即脸色阴沉,大怒道“好你个翠花,少在老子面前敷衍了事,快回答老子的问题!”
看着张爷爷那暴怒的样子,张婶婶的笑容顿时凝固,目光惊恐的怔在原地。
张爷爷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举起了自己那砂锅大的拳头,对她道:“知道你张叔当村长后,为啥村民们都服从于我吗?我的这双拳头便是原因之一。”
说着,张爷爷看了自己的拳头一眼,霎时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抡起拳头就砸了下去,正是他刚才坐的那张凳子!
“呯”的一声传开了,正是拳头与凳子撞击的声音,随后那张凳子“噼里啪啦”一阵响,散架了。
零零碎碎的木头掉在地面之上。
张爷爷收回了拳头,揉捏了一下,盯着张翠花婶婶,等着她说出实话。
我的内心此刻震惊不已,看着那散架的凳子,我就一阵心悸。张爷爷竟然有如此能力,那么昔日在那槐树林中,他挡住了槐树精的行凶枝干,并非偶然,而是他有这本事,只不过有所隐瞒。
我的脑海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难道他老人家是江湖中人?有如此能力,必然有涉于武道,不然根本说不通,常人如何能轻而易举的用拳头砸碎一张凳子?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在我面前提到过?
张翠花婶婶已经回过神来,看了我和张爷爷一眼,支支吾吾的道:“是的,张叔,我的确有意让姜千落姑娘做我儿媳妇,您老也知道,一保、二保他们也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我这不…;…;”
“停下!”张爷爷满脸怒气的打断了张婶婶口沫横飞的讲述,旋即变的严肃起来,脸上藏着阴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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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打女人,何况我已经步入老年,不想和你闹得不愉快,但奈何我是村长,既然知道了这事,便不得不管。”张爷爷顿了顿,目光阴沉的盯着张婶婶:“不允许你再劳心姜姑娘任何事了,现在你把姜姑娘叫来,今晚让她到我那里去住。”
我心里暗自佩服起张爷爷来,果然霸气,说话不容抗拒,这才是一代村长该有的风范啊。
张翠花婶婶听到张爷爷此话,怔了怔,那本有些畏惧的脸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坚定起来,似乎不惧张爷爷的威风了。
张婶婶不满地道:“这是为什么,张叔?你当初既然把姜千落姑娘交给我们家来照顾,那么我们好吃好喝伺候了半个月左右,连在平时跟她谈谈人生、谈谈理想都不行吗?您老管的也太宽了吧。”
她的目光与张爷爷那充满威严的目光对视起来,并无慌乱之色。
“你…;…;”张爷爷虎目圆瞪,怒气腾地起来了。
他伸出了手,握成拳头,凝视着张翠花婶婶,这是要准备揍人了。
张翠花婶婶丝毫不怕,泰然自若的道:“张叔,您要是觉得解气的话就打吧,我没任何意见,就怕村里人知道了您老无故打人,会有所诟病呢,何况您老打的还是女人。”
张爷爷即将砸出的拳头戛然而止,气急道:“好一张伶牙俐嘴,今日不管后果如何,老子都要教训教训你!”
说完,张爷爷那刚刚停住的拳头又动了起来,伴随着张爷爷那想要**的目光,向张翠花婶婶砸了过去!
这一拳如果砸到张翠花婶婶身上,非得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哀嚎不可,没有个两三天,是别指望走路了。
张翠花婶婶这时候变的恐惧起来,目光惊恐的盯着张爷爷向她砸出来的拳头,身上直打哆嗦。
我这时候焦急不已,但一看到张爷爷现在这样子,却是不敢说话。如今正是在张爷爷的气头上,谁触谁倒霉,他做的决定,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张爷爷!”
突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向声音的源头一看,是姜千落姑娘。她穿着我们乡村的粗布衣服,尽管如此,也掩饰不住她那曼妙的身材。
张爷爷那已经砸出的拳头在半空中顿了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