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情与魂枢走到了碧落阁,看到了一大群新弟子正在勤练苦学,很是用心。
魂情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很是欣慰,走上前,与魂枢一同道:“掌门,这届弟子倒是用功,不知是谁教领的?”
魂枢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想不到,是你师弟魂翳,至你走后的这三年里,派中大大小小的事均由魂翳他打理,他也着实累坏了,但你看这门派,包括这新一届的弟子,他都治理的井井有条。”
魂情叹了口气道:“掌门,你是不是在怪我?”
魂枢笑了笑道:“执念长老,我何曾怪过你啊?你只是去经历情劫,而不是逃离这昆仑派,我又有何理由怪你呢!”
魂情微微笑了一笑,魂枢又道:“魂情,你跟我来。”
魂枢将魂情带到了天云阶上,望着这昆仑派道:“魂情啊!过来,你看看,从这儿看下去,这昆仑派中有什么?”
魂情随着魂枢的话往四周看了看道:“掌门,请恕我愚笨,我只看到了这昆仑派中,只有无境之地,无一特别之处啊!”
魂枢指着刚经过的碧落阁道:“那这碧落阁呢?”
魂情向前走了一步,仔细看了一看道:“掌门,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实在是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啊!掌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魂枢叹了口气道:“唉!魂情,看来是我太过相信你,本以为你会看破这昆仑派的幻境,没想到,是我多想了!”
魂情又道:“掌门,这昆仑派上上下下九千弟子,为何您会看中我呢?”
魂枢看着魂情道:“只是因为……,算了,等日后再说吧!”
魂情想了一想,掌门到底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呢?于是问道:“掌门,你这实在有点过了,若你想说便说,若你不想说便不要提起一个字,行吗?”
魂枢大笑了起来道:“行啦,魂情,没想到,你气量如此之小,你就当我逗你玩,你看你从回来到现在,把自己绷得那么紧,你又不会放松自己,只有我逗逗你,让你放松一点,没想到,你反倒更不开心了,你让我该如何是好啊!”
魂情很不耐烦地道:“掌门,师尊啊!请你不要再这样戏弄我了,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魂情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魂枢一只手举起,想要叫住魂情,可是,魂情一句话也不说地往前走。
魂枢叹了口气道:“唉!这孩子,没救啦!唉!希望不要向我要忘情水和断情丹就好,唉~!”
话毕,就转过身来,一直看着这昆仑派。
魂情匆匆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抬头一看,看到了几个大字:忘忧阁。
魂情皱了皱眉道:“这,这是谁给我换的?这匾上明明不是这几个大字,为何会成这样?这到底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这几个大字跟珠濮看到的字,很是相似,简直是专门设计好的!
珠濮一直在梅庄里走动,没有停留的意思,一直抚摸着每一棵梅树上的梅花,心里是空的,没有什么东西一般的飘荡,就在这时。
珠濮突然意识到还有芊韵的存在,于是施法变出了几只金蝶,并告诉它们:“去将芊韵带进来,记着别将其它人带进来。去吧!”
金蝶们很听珠濮的话,快速地飞出结界,去寻找芊韵的下落,在一个山洞内发现了芊韵的踪迹。
金蝶很是顺利地找到了山洞,并飞进了山洞,芊韵正在盘腿练功,突然听到从洞外传来的几声蝴蝶挥翅的声音。
慢慢睁开眼睛,右手伸了出来,一只金蝶停在了芊韵的中指上道:“芊韵,芊韵,你跟我来。”
话毕,便飞出了山洞,芊韵很好奇为什么金蝶会对自己说这番话,便跟上去看看。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自如地进去这幻境,再往深处走了一点。
在不远处的梅花中瞧见一位女子正在悠然的赏花,走近一看,着实吓了一跳,眼里出现了姐姐的影子。
急忙跑过去,可是被结界给挡住了,芊韵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敲打结界,嘴里唤着:“姐姐,姐姐,姐姐,你倒是让我进去啊!”
珠濮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芊韵来了,只是想看看这里面里芊韵还是不是与往日一样。
珠濮忍不住笑了起来,手一挥,结界开了个口子,芊韵乘机钻了进来,急忙向珠濮那方跑去。
一下子抱住了珠濮道:“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芊韵等你等的又好苦啊!”
珠濮挣开芊韵道:“韵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是姐姐的不是,不该将你一人放在结界外,你能原谅姐姐吗?”
说着说着,就用手在芊韵那束头发上滑动,芊韵摸了摸眼泪道:“姐姐,怎么可能呢,我又没那么小气。”
不一会儿珠濮与芊韵坐在湖边。
将自己这几年的经过都给芊韵一一道来,芊韵的心情也沉重起来道:“什么?姐姐你,哼,好你个魂情,别让我看到你,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珠濮听到芊韵如此说话,很担心魂情的安慰,于是辩道:“不,韵儿,这件事情,我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我自有办法。”
芊韵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件事是应该姐姐自己解决,那好,如果那魂情有什么地方再得罪你,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教训他。”
珠濮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说,默默地紧握双手,心里一直想魂情对自己说的话,是那么的伤情,那么的绝情。
魂情走进了房间,看到满地没有一丝灰尘,很是惊讶,就在这时,魂翳跳了进来道:“哈哈,怎么样,大师兄,这可是我亲自打扫的,如何?”
魂情转过头去看到魂翳杵着一根扫把,笑嘻嘻的。
魂情再转过头去,什么话也不说,就盘腿坐在炕上,魂翳实在是忍受不住魂情如此对自己。
将手中的扫帚狠狠地摔到地上道:“哼,别以为你是大师兄,你就如此无视我,不就经历场情劫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你忘不了她,干脆你向师尊要那个什么断情丹,哦,还有忘情水,忘记她,这样起码你不会这么对待我们这些无关者,哼,你好自为之吧,我不管你了。”
话毕,转身离去,刚一走出房门,魂情睁开眼睛,一口鲜血又从魂情的嘴巴里喷出,着实厉害,魂枢走了进来,本想着看看执念长老是否还在生气。
没想到,看到魂情又吐了口鲜血,心里很是不忍,赶紧跑过去将魂情扶了起来道:“孩子,你怎么又,唉,快,坐好,我为你疗伤。”
魂情举起手道:“算了,掌门,你可不可以扶我下来?”
魂枢慢慢将魂情扶下来,魂情送来了魂枢的手,一下子跪倒地上道:“掌门,魂情求求你,你能不能赐我一颗断情丹还有一酌忘情水?这种压抑,我实在承受不了了。”
说完,磕了三个响头,魂枢想扶起魂情,可是都被魂情给阻止了,魂枢实在没有办法,于是道:“魂情,不是我不给你,只是这两种药服下它们其中一种都会产生副作用,有时是忘掉一切,有时是不久后又会记起,你服下它们又有何用呢?”
魂情摇了摇头道:“不,不,掌门,师父,求求你,你就给徒儿吧,徒儿这几日压抑的太痛苦了,我不想这样,求求你,求求你,师父,给我,好不好?师父。”
说完连续磕了几个响头,魂枢急忙阻止魂情的这种做法,又道:“孩子,你冷静一点,我告诉你,我可以给你,但是,若他日你再想起怎么办,是去找她,还是就此了断一生啊?”
魂情想了一想道:“师父,徒儿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片刻忘记,也好过时时痛苦的好,师父,你就赐予我好不好?”
魂枢叹了口气道:“好,我给你,但是你要记住,若你他日想起,不可做出出格的事,知道了吗?”
魂情点了点头,魂枢又叹了一口好长的气,右手一伸,将两种药变了出来道:“这便是断情丹和忘情水,蓝色的瓶子是忘情水,白色的瓶子是断情丹,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你自己决定,唉,这世道到底有几个人能平安渡过这最后一次情劫啊?唉!”
话毕,将断情丹与忘情水放在魂情的前面,便转身离去了。
魂情看着面前的这两种能让自己忘掉与珠濮的过去的药,愣了一愣。
将这两种药拿了起来道:“灵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们终究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就忘了我,我也忘了你,这样彼此的心也能好过一些,灵儿,若还有一日,我们再次相遇,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
说完,就将两种药都给服下了,魂情慢慢站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盘腿坐在席子上,渐渐闭上眼睛。
忘记这一切并非是魂情想要的,倘若还有一日,能与珠濮相见,哪怕已不记得与珠濮发生过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意念,抓紧她,再也不放过她,就算是对自己离开血境的事,负责吧!